紫兰轩。
高阁临湖,清风徐来。
夜火在之中却是十分宁静。
明明同处一地,却仿佛两个世界。
赵爽靠在栏杆之上,手中握着酒樽,正见紫女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
赵爽从阁外缓缓走进了阁楼之中,见着紫女将盘子里精致的菜肴与糕点摆放在桌案之上。
“来了咸阳这么多天,都忙完了?”
紫女的脸上露出了笑意,看了一眼赵爽,问道。
从东胡那边的商队折返咸阳,带来了许多珍贵的货物,这些日子都被赵爽售卖干净。
“这是给你的。”
赵爽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颗硕大的东珠,递给了紫女。
“这颗珍珠还真是有些特别啊!”
紫女心中一喜,接了过来。紫女也算是见过不少的珍宝了,可是这么大颗的珍珠,她还真没有见到过。
紫女正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然转过了头。
大门打开,卫庄从外走来,面色很是不善。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紫女和赵爽本是挨得很近,见卫庄走了进来,她站了起来,却见卫庄语气低沉,看向了赵爽。
“我想要和她说些事情。”
赵爽一愣,站了起来。本以为是卫庄识破了他的身份,来兴师问罪的。可看卫庄这个样子,好像没有识破他的身份。
“紫女姑娘,那在下先告辞了!”
“我送送你!”
赵爽经过紫女身边的时候,她脸上露出了笑容,一直挨着赵爽将他送出门外,才依依不舍转身走进了屋子。
卫庄看在眼里,心中更是不爽。
紫女回到屋子之后,坐到了卫庄的对面,看了桌案上的点心和菜肴,有些可惜。
“你想要说什么?”
卫庄坐在那里,一双眼睛看着紫女,良久不言,看得她有些奇怪。
“这么晚来找我,一句话都不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些话呢,本来不该轮到我来说。只是如果不说,又有些不好。”
卫庄很是犹豫,别别扭扭的,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作风与说话语气。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紫女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卫庄,如果不是他拿着的鲨齿剑,她都怀疑这是不是个假的卫庄了。
“你知道女子最为重要的品德是什么?”
卫庄犹豫了很久,才吐出了这句话。可这句话一出口,紫女霎时间有些发愣。
“品德?“
这两个字什么时候从卫庄的口中连着说出过?
“是一个贞字。“
卫庄深吸了一口气,组织了一下语序,颇有些循循善诱的儒者风范。
“贞做何解?一心一意。“
面对着如此严肃而又蹩脚的教书先生,紫女忍不住笑出了声。
“卫大先生,你究竟想要跟我说什么?“
卫庄拍地一下拍打在了桌案上,身子坐直。
“你跟我实话实说,你和刚才那小子什么关系?“
“我和他,老板与客人之间的关系啊!“
看着这样的卫庄,千载难逢的机会,紫女忍不住生出了逗弄的心思。
“你们两个刚才都快贴在一起了,这叫老板和客人的关系?“
“逢场作戏嘛!”
紫女倒是无所谓,替卫庄倒了一杯酒。
“我已经观察了好几天了,有你这么逢场作戏的么?”
紫女有些哀怨,卫庄见此,有些愤愤不平,盯着她。
“虽然那个小胖子长得是不怎么样,可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浅薄了?“
“男人不能光看样貌。”说到这里,卫庄看了一眼桌上的东珠,补了一句,“还有钱!”
紫女微微一叹,脸上越加哀怨。
“我也想通了,我等本就是出身风尘,容颜易逝,若是不找一个如意情郎,又怎么对得起一番韶华呢?”
紫女瞥了一眼卫庄,却见他脸上的表情冷到了极点,心道这玩笑不要开过了。
“你不知道他是谁么?”
“关中第一恶捕,赵大宝,近来在江湖上声名鹊起。这小子出身不凡,手段更是高超,你和他在一起,可要小心后果。”
卫庄站了起来,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冰冷冷的。
“他现在虽然只是一个亭长,可是像他这样的公子哥,你莫要错付衷肠,到头来后悔,也已经晚了。”
卫庄说完,不再停留,走了出去。
刚刚出了大门,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惋惜。
不管是心智多么坚强,手段多么高超的奇女子,难道都有被爱情冲昏头脑的那一刻?
女人啊!
........
深宫之内,色调昏沉。大殿之中,一个女子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
华阳太后步入后宫之中,看着病榻上的女子,拉起了她的手。
“妹妹,怎么许久不见,你病得如此严重?”
夏太后感受着华阳太后的手上的温度,微微一笑。
眼前这个女人压在了她心头之上一辈子,无论是争奇斗艳,还是玩弄权术,她始终不及。就连自己的儿子,她都要将之亲手送上,才能换来这一席安寝之地。
可到了如今,这生命垂危一刻,夏太后还是要求她。
“姐姐,我原本身体不好。入冬的时候,着了凉,病情越发重了。”
华阳太后摸着她的手,有些叹息。
“前几天,刚刚传来蒙骜病重的消息。现在又是妹妹你,唉!”
“有劳姐姐担心了。只是妹妹有一件事情,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