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先抓紧把这宅子里外需要动的地方都翻修一下,回头我离京之前咱们正正经经的办个乔迁宴,把我这阵子结交的同僚和朋友都请过来,届时你多上点心,再跟他们的夫人家眷多走动着,咱们家的姑娘人品样貌又都不差,还愁挑不来个顺眼的夫婿么?”黎珺对这事儿却看得很开。
“你这是什么话?”季氏这就不依了,一骨碌爬起来,“儿女婚事是终身大事,自然是要慎之又慎的,哪里是看着顺眼就能行的?虽说这京城里安定,挑个什么样的人浔姐儿也不至于步了浅姐儿的后尘,可也得好好打听着,挑家风人品都好的出来琢磨,要考量的方方面面多着呢,哪有你说的这般简单的?”
“哎!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看你怎么还急了?”黎珺也躺不住了,赶紧起身就哄,“大晚上的,别着凉。”
把人又塞回被窝里。
季氏倒不是真的跟他置气,躺下之后又有感而发:“浔姐儿才半岁多的时候就交到我手上了,跟我亲生的也没差,我自也是舍不得她将来受半分委屈的。我是真的着急,她一个小姑娘懂什么?这种事,也只能是我替她看着的。”
“阿浔的婚事倒是还好,也不算太着急,你可以慢慢的琢磨,我最近却是在想……战场上刀剑无眼的,虽说保家卫国是男儿气节,可咱们夫妻私底下说句实心话,云泽啊,我是不想让他再继续跟着我上战场了。”黎珺被她触动了某些心事,也略带忧心的感慨起来,“如果能把他留在京城谋个差事就好了。一来他以后不用拿性命去博前程了,二来咱们这一家子妇孺,他也能就近照料着。我们黎家十五年前已经遭过一次灾了,如今人丁单薄,我确实也不想让他跟着去南边冒险了。”
兀自说着,又觉空想,便又作罢:“算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事儿也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他在军中打拼了十几年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官位,每一步走下来都是拿血肉和性命去拼的,现在看着家里是逐渐起色了,可是在这贵胄云集的京城里,他们这样的人家算什么?既无根基,也无门路,一个家族的崛起和振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黎浔并不知道黎珺的打算,这会儿正在琢磨别的事。
下午季氏从褚家回来就把新近买进府里的下人都叫到了前院,给黎浔这兄弟姐妹几个挑丫鬟和随从,本来黎浔路上耽误晚到了几天,这事儿她是可以让黎渃他们先挑的,可是为了一碗水端平,就只先临时点了两个人去黎浅院里帮忙,这会儿等黎浔到了,人都齐了才又把所有人都叫过来给他们重新挑。
黎浔大致的把人都过了一遍,这批下人和前世的买进来的那一批一样,没有任何出入。
可是——
她却不是很放心。
上辈子那卷圣旨供奉在家中的小祠堂里,最后却和耿妈妈一起葬身火海了。季氏自幼丧母,是被耿妈妈带大的,耿妈妈对她忠心耿耿,老人家绝对不会焚毁圣旨给家里惹出那么大的乱子,当时黎浔就猜应该是有人偷偷进了祠堂想要毁掉圣旨却被耿妈妈撞破,于是耿妈妈就被一并灭了口。
可是——
事情发生之后,阖府上下却没有任何一人发现相关的蛛丝马迹。
杀死耿妈妈和焚毁圣旨的人,要么就是外来的高手,要么……
就是家贼!
否则,不可能掩人耳目,一点痕迹也不露。
那件事虽然最终也没个定论,但起码有一半的可能是黎家买进来的这批下人里面有靠不住的,不管是一开始就包藏祸心还是后来才被人收买的,也哪怕这件事就只是黎浔自己的推断和臆测……
既然有这种可能,黎浔就对他们不放心。
她身边还是要了书云伺候,又随手点了两个打杂帮忙的,季氏本来是想再多给她两个的,她也给推了。
书玉则是和黎渃最对脾气,当场就主动要求跟了黎渃去。
这一晚,黎浔没怎么睡,琢磨了大半夜要将家里这批下人查验一遍底细,或者干脆换掉重新挑选的事。
次日上午,又是吃完饭黎渃就缠着她来了静水轩。
黎浔的行李里面还有一些琐碎的私人物品需要亲自整理,黎渃在旁边跟她说话,偶尔搭把手,就见外院黎云泽那的一个小厮带着两个锦盒走了进来,说是黎云泽那来了位贵客拜访,还周到的给府里的诸位公子和姑娘都带了礼物,这两份是分别赠予黎浔和黎渃的,叫他过来送。
黎家才刚搬来京城没几天,黎珺是结交了一些人,可还没到人家登门会逐一给他们府上的公子小姐们送礼物的交情。
黎浔心里奇怪,还是示意书云把礼物接进来。
黎渃已经好奇的迎上去,拿起了标注着给她的那份打开了。
里面是一对儿精美的玉石镶嵌的流苏小钗。
她随口又问门口的小厮:“是什么人送的礼物啊?大姐姐和二弟他们也都有?”
“都有,别人的份儿小的已经送过去了。”小厮回答,待要再往下说,黎浔也拿过给她的那个盒子打开了,里面放着的却是一把崭新的还镶嵌了宝石的精巧的匕首。
黎浔立刻就想起那天夜里被姬珩从她那顺走的那把匕首。
所以——
这是姬珩他已经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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