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贾蔷走后,贾琏便从里间出来,满脸不悦道:“和这反叛肏的说那么些废话作甚?我还要他担待?!”
也是贾琏素来不好争,脾性软和的缘故,换做寻常豪门公子,早先怕就闹将起来。
王熙凤也明白这点,忙笑道:“哟哟!这是怎么了?你还不明白我,若不是他得了太上皇的赞,如今连老太太都让他三分,我和他说得着这些?”
贾琏闻言,脸色才好看了些,只还是咬牙道:“太上皇也是老糊涂了,夸这么个小畜生作甚?”
王熙凤笑道:“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到底是幸还是悲,还两说呢,你没听说,如今外面那些官儿都在骂他?”
贾琏仍不高兴,道:“那你还出馊主意,让他跟着我去扬州?”
王熙凤似笑非笑道:“我是让他跟着你,帮我看着你,少勾引别人家的老婆。”
贾琏登时闹了个尴尬,连连摆手道:“胡说胡说!”顿了顿又道:“明儿我就要走了,今晚我要换个姿势,你可不能不依。”
王熙凤满脸羞红,狠狠啐了口道:“呸!也不害臊!”
贾琏赔笑道:“夫妻敦伦我害什么臊?”
王熙凤目光同情又有些遗憾的看着贾琏,道:“我来事了,服侍不得二爷。”
贾琏闻言大为失望,不过还好,目光转向了一旁装作没听到的平儿,道:“平日里你不让我碰她,今儿你还不让我碰?”
王熙凤噗嗤一笑,道:“她若愿意,我自没话说,她是二爷的通房,当然要服侍好二爷了。”
贾琏闻言刚刚大喜过望,平儿虽名义上是他的通房,可平日里王熙凤跟母夜叉一样,他连摸的机会都没有。
再不想,今日居然得了恩准!
然而,平儿却是红着脸,摇头道:“我和奶奶隔一天来的月事,我还比她早。”
如同一盆凉水倒头上,贾琏悲愤道:“怎会这般巧?该不是你这小***在诓我?”
平儿冷笑道:“是真是假,二爷心里没数?”说罢,一转身出门而去。
就算是假的,有王熙凤在,也只能是真的。
贾琏这才明白过来,怒视王熙凤。
凤姐儿干笑了声,道:“这浪蹄子也敢跟我摔门子,早晚仔细她的皮!”
又对贾琏道:“行了,马上就要去南边儿见世面了,还馋这一会儿?正经事你还是要多寻思着,林姑丈八成是不行了,林家无后,只一个林妹妹在,你这个如今做长兄的,可要担当起长兄作父的责任来。”
贾琏此刻哪有心思理会这些,没耐烦道:“我还用你说?不看好林妹妹,回来老太太也不会答应。”
王熙凤生生气笑道:“你真傻啊?我说的是这个?”
贾琏奇道:“那你说甚?”
王熙凤压低声音道:“我说的是林家那份家业!”
贾琏无语道:“林家的家业,自有苏州林家去理会,我……”话至此,他忽然笑道:“哦……你说林妹妹的那份?那你更放心就是,少不得将林妹妹的连同姑妈的嫁妆一并带回来。”
王熙凤闻言,对贾琏眨了眨眼,道:“姑苏林家不过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支儿,给他们留下仨瓜俩枣,让他们自己窝里内讧去就是,还能给他们分多少?”
这一下,贾琏才明白过来王熙凤的意思,脸上有些发烧道:“你是说,咱们……这不好吧?那毕竟是林妹妹的……”
王熙凤低声啐骂道:“你也是猪油蒙了心的,林妹妹往后多半是要和宝玉一起的,依老太太对他的偏心,再加上林妹妹一起,这大半座家业怕都要分给他们。况且,林妹妹还有姑妈留下的那份嫁妆,你难道没听太太提起过,那份嫁妆,便是太太都开了眼,说姑妈才是真正金贵的公府小姐。有那么些,怎么都够那一双小儿女造的。咱们又有什么?难不成日后你也想像大老爷那样,空顶着个爵位,在东路院偏宅内过一辈子?”
贾琏:“……”
……
“啊呀!蔷哥儿回来了!你可算回来了!”
贾蔷回到梨香院,刚入西厢,就见耷拉在桌面上的好大一颗脑袋蹭的一下竖了起来,看着他激动道。
贾蔷莫名,问道:“薛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往日里总是嘻嘻哈哈,万事不放在心上的薛蟠,此刻看起来却是满脸愁苦,憔悴的不行。
然而却听他激动道:“我是来给你报喜的!”
“给我报喜?”
贾蔷愈发摸不着脉络,问道:“同我报什么喜?”
薛蟠三两步上前,高兴道:“我说服花解语,她愿意我给她赎身了!前儿我怎么说的?只要能给花解语赎身,我就把香菱给你!”
贾蔷:“……”
他有些懵然,怎么可能?
一个能婉拒王孙公子的花魁,背后不知有多深的水,会愿意让薛蟠替她赎身给他做妾?!
那可是号称天下第一花魁的女人!
薛蟠见贾蔷傻了眼儿,得意的哈哈大笑道:“怎样,欢喜傻了吧?我就知道,你早就相中香菱那小骚蹄子了!给你给你,不过,你得帮我个忙!”
贾蔷有些木然道:“什么忙?”
薛蟠干笑了声,道:“丰乐楼那群球攮的,怕不是穷疯了,听说我要给花解语赎身,开口就要十万两银子!眼下我最多能动用七万两银子,花解语自己攒了一万两,还差两万两的缺头……”
贾蔷回过神来,先是倒吸了口凉气,随即无语道:“我手上哪有两万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