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端重郡王李吉就更不用多说了,景初朝夺嫡之中,数李吉最招人恨,也最贪得无厌,家资少说也有百万。
且在隆安帝还为亲王时,李吉就多次挑衅,为帝所深恨。
恨到甚么程度呢?
太上皇大行,唯一一个生殉的太妃,就是李吉生母,丽太妃!
而如今,隆安帝显然要对这个仇人下手了!
只要李吉敢反抗,贾蔷就算当场打死他,隆安帝都会为贾蔷撑腰!
至于宗室其他人,暂时就不必轻动了。
有了义敏亲王和端重郡王两个“鸡”,其他的“猴”也该知好歹!
……
神京西城。
宁荣街,宁国府。
贾蔷回来时,天色已暮。
下了马,管家李用便来禀报,说是柳湘莲、薛蟠和西府的宝玉都来了,在前厅候着。
贾蔷点点头,直往前厅而去。
至前厅后,发现除了三人外,琪官蒋玉涵竟也在。
酒桌已经支立好,连开胃菜都上了几盘,涮羊肉的锅子也摆在了中间,不过四人却正围着一组暖气片说笑……
“哎呀,蔷哥儿回来了,你可算回来了!”
四人虽是柳湘莲最先看到,却是薛蟠率先开口,埋怨道:“你这东道请的,客人都来了,主家倒不在!”
贾蔷呵呵笑着,在桌边拿起酒壶酒盅,自斟自饮连吃三杯后,笑道:“这是我的不是,自罚三杯,以表歉意。”
薛蟠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到底是蔷哥儿,爽快!”
柳湘莲也在笑,宝玉却有些不自在,他如今是真的有些畏惧贾蔷,琪官的目光依旧那么柔情……
柳湘莲看着贾蔷笑道:“宁侯现在贵重,不比当初。原以为,我们几个再没有一聚的时候了。”
贾蔷摆手道:“贵重不贵重的,又算怎么说?我平日里对朋友从未变过,你问薛大哥。”
薛蟠哈哈笑道:“他一天到晚忙的脚跟难着地,不过只要得空,还是去看看我,给我寻了说书先生,还在外面寻过一台戏班子。蔷哥儿是个仗义的!”
贾蔷呵呵笑道:“宝玉除外啊,这家伙不仅是朋友,还是贾家族亲,我为族长后,宗族规矩严格,虽然许多时候已经对他网开一面了,但还是束缚着。不过今晚且不提其他,只论朋友交情。往后几年估计会越来越忙,这样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但争取每年都能做几回东道,聚一聚。来来来,今晚不醉不归!”
虽听着有些伤感,薛蟠还是一拍桌子,大声道:“说得好,今晚谁不喝醉了,谁走谁就是孙子!干!”
五人共饮后,贾蔷单对柳湘莲举杯,道:“二郎,我就不说谢了,尽在酒里。”
这做派果然极得柳湘莲喜欢,他哈哈大笑数声,然后斟酒举杯,与贾蔷一饮而尽。
饮罢,众人方忙问怎么回事,贾蔷说了遍后,薛蟠也敬服不已,举杯道:“了不得,为了一个只一面之缘的,就能拼出命去救,我老薛服你了!”
柳湘莲和他碰杯后,一饮而尽,笑道:“既然是宁侯的人……”
贾蔷摆手道:“还是按旧时称呼称谓,宁侯是外人叫的。”
柳湘莲也洒脱,笑道:“好!倒不比文龙痛快,让大家见笑了!”又道:“当日在蔷哥儿会馆见过那倪二,知道他是蔷哥儿的人,所以见他遇到危险时,岂能不救?岂敢不救?若是不救,往后怎还配提一个义字?”
贾蔷“啧”了声,道:“如今早非先时,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有的人,莫说朋友,便是亲生老子和手足姊妹的生死都没心理会,更何况是朋友的手下?柳二郎之义,我深敬之!”
柳湘莲正色道:“不说谢,这种话也不必说,说多了外道。再者,蔷哥儿,恕我直言,你最该感谢的,其实是倪二。他是个大孝子,又极爱他女儿,可他老娘、媳妇和女儿被歹人抓了去,歹人还伤害了他女儿,倪二仍没有出卖你,就凭这个,他才当得起一个义字,你莫要辜负了他。”
贾蔷摆手道:“这还用二郎说?不过我并未直接给他银钱,那是在羞辱他。”
柳湘莲忙道:“正是此理,这样的人给金银,实在不该。”
贾蔷笑道:“虽不直接给银钱,但我可以保证,倪二的老娘老有所依,能无忧无虑得养老善终。倪二的妻子不必为生活之苦去操劳,她的女儿,和贾家千金一个待遇,我专门寻了西席,教她读书学礼,认她当个干女儿,将来婚嫁之事,由我来办。至于倪二,自然更会托付重用。
倪二这边,我尽我诚心,以褒其功。倒是二郎这里,非但给不了甚么报答,还得寻你帮助……”
柳湘莲哈哈大笑道:“蔷哥儿啊蔷哥儿,你少来这套!你若是打着寻我帮助援手的幌子,来给我送官送财,那你可想岔了!我习惯四处逛逛,四海为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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