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间,这样带有传奇神话色彩的故事,以绝大的优势,压下了林如海奇袭山亭,一夜覆灭白莲教的消息,使得这则消息,只能在官场范围内,继续跌宕余波……
绣衣卫,诏狱大门前。
面上伤势恢复了七七八八,但仍有些淤青肿紫的贾蔷,面色淡淡的走出了诏狱。
“今儿的风,有些喧嚣啊……”
“我去你的!”
李暄在旁边抬脚踹来,笑骂道:“可是欢喜傻了?你那么骚气干嘛?”
贾蔷“嘿”了声,仰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上,大雁南飞,道:“能不能容我先回家沐浴一番?”
李暄无语,看着他道:“你说呢?赶紧的罢,父皇还在宫里等着呢!见完父皇后,母后也要见你。不过别怪爷没提醒你,你别得意的太早,仔细乐极生悲。当日你当街杀人之事,父皇心里还有火在呢!见你这般得瑟,还扯甚么风儿有些喧嚣,让父皇知道了,他能让人把你吊起来,拿蒲扇狠狠的扇风,让你好好喧嚣喧嚣,你信不信?”
贾蔷先与不远处满面激动看着他的商卓、高隆和大眼珠子里泪花闪闪的铁牛招了招手,本不欲过去,结果看到铁牛身后刘老实、春婶儿、刘大妞和小石头居然也来了,不由扯了扯嘴角,与李暄告罪了声,走了过去。
“给舅舅、舅母请安。”
贾蔷见礼下去,却被刘老实忙拦住,这个老实了一辈子,也不怎么爱说话的男人,才不过半月功夫没见,两鬓的白发居然多了那么些。
不过,看到春婶儿和刘大妞在一旁抹泪,刘老实还是训斥道:“要哭家去哭去,别在外面给蔷儿丢人现眼。说了不让你们来,非要来!”
贾蔷呵呵笑着,上前一步抱了抱刘老实,道了声:“舅舅,对不起,让你们跟着担心了。放心罢,没事了。”
刘老实正要说甚么,却见原本站在后面的李暄过来,看他穿着一身玄色蟒袍,就知道此人必是铁牛告诉他的,和贾蔷关系极亲近的王爷,忙跪下要磕头。
李暄连声“诶诶”拦道:“不必不必,要不你老还是让贾蔷代你磕一个罢?”
“去去去!”
贾蔷将刘老实搀扶起来后,道:“舅舅、舅母先家去,等我进宫面完圣,晚上要来得及,就过去看您二老。”
刘老实终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道:“蔷儿,只要你能平安,看不看又值当甚么?往后,一定要多听皇上和王爷的话,不能再……不能再莽撞了啊!果真要杀,你让你姐夫动手,他吃的就是这碗饭呐!”
铁牛在一旁重重点头,至于商卓看起来都没脸见人了。
贾蔷呵呵笑道:“行,以后我有数了。舅舅,我先进宫了,你们快回罢。”
刘老实连连答应下,带着春婶儿、刘大妞、小石头往后退,可哪里肯走。
贾蔷无法,只能先和李暄翻身上马,往宫里打马而去。
……
大明宫,养心殿。
隆安帝坐在御案后,执朱笔批改着奏折,头都没抬。
直到一盏茶功夫后,李暄才硬着头皮上前再次禀道:“父皇,贾蔷来了……”
隆安帝狠狠瞪了这孽子一眼,唬的他一个激灵后,方撂下笔,看向殿下,沉声问道:“你可知错了?”
贾蔷点头道:“臣知错了。”
隆安帝喝道:“知道错哪里了?”
贾蔷中规中矩道:“臣不该当街杀人,恣意妄为。”
隆安帝冷哼一声,道:“一个乱臣贼子,杀了就杀了。朕看你还是不明白,到底错在何处!”
贾蔷眨了眨眼,这次不是装的,他确实不明白。
见他如此,隆安帝怒声道:“当日魏永带你去天牢,刑部尚书祝苍安排人将你扔在那样的牢房里,你就进去了?你长的是个猪脑子啊!!若不是绣衣卫早在天牢里安置了人手,就你那三脚猫的拳脚功夫,能挡几个人?不知死活!”
贾蔷闻言暗自扯了扯嘴角,规矩叩首道:“皇上,臣实在没想到,祝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经皇上教诲,臣长教训了,往后再不会犯这样愚蠢的错了。”
李暄在一旁都惊呆了,他早就听说过贾蔷在太上皇和皇上跟前无耻没底线,但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让人肉麻的话。
李暄绝不信,他素来严厉不苟言笑的父皇,会吃这套。
然而当他斗胆抬眼看去,却发现隆安帝的面色居然和缓了下来,道:“果真记下这次教训了?”
贾蔷忙点头道:“皇上,微臣明白皇上的苦心了。新政尚未大行天下,前途必然多凶险艰难,说不得还有类似之事。若臣再如此愚鲁,落入旁人地盘却不知小心,早晚必为贼人所趁。丢了小命不要紧,辜负了皇恩才是不孝!”
隆安帝闻言,满意的点头道:“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也不枉吃这一遭苦头。念及此次,你也是因为心忧你先生,孝心可嘉,又能明白事理,朕就不过多责罚你了。剩下的,等你先生回京后,再由他教训你罢。”
贾蔷喜道:“先生要回京了?不应该啊!”
隆安帝闻言,眉尖一扬,道:“如何不应该?”
贾蔷干笑了声,道:“皇上,臣以为,山东赈灾未尽全功之际,先生未必会回来。再者……”
“再者甚么?”
隆安帝哼了声,侧眸看着他,问道。
贾蔷摇头道:“以臣对先生的了解,先生未必愿意在这个风口回京,让人夸他赞他。先生必会等到风头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