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听了,叹服道:“还是林妹妹明白,得,我听你的。”
黛玉抿嘴一笑,却又问道:“那你以为,他们谁对谁错?”
贾蔷嘿嘿笑道:“林妹妹不是刚刚才教诲完,清官难断家务事,辨不出是非么?那我自然也不知道了。”
黛玉似笑非笑道:“你又怎会不知?家里人连我都只叫你蔷哥儿,独凤丫头叫你蔷儿。和你往来间,也素不避讳甚么。你会不知?”
贾蔷干咳了声,道:“我的确偏向她些……但今儿当着平儿的面我也说了她,过往有些手段太过。贾琏不是东西,她也不算真好人。”
“呸!我才不信!”
黛玉抿嘴笑道:“她都气昏过去了,你还这样说她?”
贾蔷正经道:“林妹妹是知道我的,从来不会哄人,更不会哄女孩子,所以,向来都是实话实说。”
黛玉闻言,忍不住拿起绣帕抽打了他一下,道:“满口胡言,我信你?”
顽笑间,二人回到了清竹园。
黛玉却是取出来一个香囊,香囊上绣着凤鸢花,她递给了贾蔷。
贾蔷接过后,高兴道:“我虽不爱这个,可林妹妹送的,我必天天戴在身上。”
黛玉气笑道:“哪个是给你的?这是给尹家姑娘的。”
贾蔷闻言一怔,道:“不必了吧……”
黛玉没好气道:“女孩子间的事,你懂甚么?我过生儿的时候,人家也送来了一礼。”
贾蔷闻言大惊,道:“我怎么不知道?”
见他这幅模样,别说黛玉,连紫鹃和雪雁都笑了起来。
黛玉不搭理他这个,赶人道:“快去罢!还要先去取了礼呢,别耽搁了。”
贾蔷闻言,看了黛玉稍许后,忽然伸开双臂,将她抱入怀中,轻声道了句:“林妹妹,有你,真好。”
说罢,又在她秀发上亲了亲,而后在黛玉、紫鹃和雪雁三人面红耳赤中,转身离去。
……
翌日清晨,寅初,贾蔷就从府上出发,先去了兵马司衙门。
东城兵马司衙门,一天十二时辰都是人来人往。
因为夜间也有防火禁的队伍随时待命……
贾蔷到来后,随高隆入内,就看到衙堂上从外到里,密密麻麻的躺的全是人。
当然,少不了臭气哄哄……
贾蔷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诶,不必叫起来,让好好睡着。”
高隆拦下他的弟子,然后压低声音对贾蔷道:“昨儿起不是划片区开始包干么?因为处处要比,又事关能不能当个正规丁勇,吃上皇粮,所以一个个都干疯了。有些家近的还愿意回家,家离得远的,连家也不愿回,就在衙门里凑活了。”
贾蔷摇头道:“这样如何得了?虽入了春,渐渐暖和了,可地上还是潮寒……”
高隆道:“也是没法子的事,总不好打击他们的这股劲头,实在难得。”
贾蔷想了想,道:“此事我再想想,一定要解决他们吃住的问题。这是咱们的兵,是人,不能拿他们当牲畜使。对了,吃的如何?”
高隆苦笑道:“这些多是帮闲出身,还能吃甚么?粗面饽饽杂粮粥,就着咸菜吃罢。”
贾蔷摇头道:“吃的要跟上,不说吃的多好,但要吃饱了。”
高隆提醒道:“侯爷,这几千人吃饭,一日消耗就跟无底洞一样,兵马司的家底儿,养不起啊。”
贾蔷皱起眉头道:“这个我来想法子,今日不得闲,明日,明日一起合计合计,要给兵马司寻个正规的财源,总要把生计先解决了,不然,谁会卖命?”
高隆笑道:“已经很不错了!十二团营的正规步卒一个月的饷银也不过一两四钱,再加半石大米。可真正拿到手的,加起来都不到一两银子。咱们兵马司不克扣饷银,只此一点,就能和十二团营的步卒平齐。”
贾蔷摆手道:“不层层盘剥,原是应该的,不是恩德。行了,此事我心里有数,明儿来了再说。”
又转了一圈后,大感底层生活不易,他就前往了宫城。
……
乾清宫哭灵举哀罢,正出宫门,就被恪和郡王李暄给逮了个正着。
“嘎嘎,哪里走?”
贾蔷脚步都没停,随意行了一礼后,就继续往前走去。
李暄怪叫了声:“肏!贾蔷,你甚么意思?”
上前抓住贾蔷不放手,贾蔷皱眉道:“我这还有正经事呢,王爷拦我干甚么?”
李暄黑脸道:“你今天还有正经事?”
贾蔷道:“当然有事!我哪天清闲过?”
李暄眼神愈发不善道:“你忘了今儿是甚么日子了?”
贾蔷皱眉道:“今儿是甚么日子?”
“好你个贾蔷,你连子瑜表妹的生儿都忘了!你跟我走,到母后跟前评评理!看她怎么收拾你这个负心汉!”
李暄拉扯住贾蔷,就要往凤藻宫方向拖。
贾蔷一把甩开,压低声音道:“宫里面,小点声!我说的正经事就是这个,我准备的寿礼是西洋礼,我这不急着去取呢,你捣甚么乱!”
“嗯?”
李暄狐疑的看着贾蔷道:“果真?”
贾蔷道:“当然!那东西,大燕没有,只有西洋才有。”
李暄忽地骂道:“你可胡扯罢!你和子瑜认识才几天,还能早一年前就知道有今日,派人去西洋买礼物?”
贾蔷恼火道:“你才胡扯呢!我的会馆里专有一西洋门铺,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