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黛玉如星辰般明亮的明眸的注视下,贾蔷嘿嘿一笑,他看着黛玉宝石水晶似的眼睛,道:“旁人问,我再不能告诉她,但你问,我怎好隐瞒?”
黛玉闻言,灿然一笑,似令着月夜都为之增色,她抿嘴笑道:“我就知道,你必是在弄鬼!快说说,你到底想做甚么?”
贾蔷呵呵笑道:“林姑姑,且猜猜看。”
这称呼,让黛玉俏脸发烫,不过也只嗔了他一眼,道:“我如何猜?你鼓弄这些羞人的事,外面那些青天大老爷们还不见天啐你?你莫非故意如此?”
贾蔷缓缓点头,轻声笑道:“有这方面的意思……先前闹的忒狠了些,难免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其实那一夜,我都没想到,开国功臣一系,最后还能余下十二家跟着我,从头杀到尾。这十二家,多是正经伯、子、男爵,在军中或许官位不高,但也是有一定立足之地的。接下来,我准备想办法大力扶持这十二家。
若只如此,倒还罢了。相比元平功臣,我们差的太多。可我身后还有先生在,一个女婿半个儿,我与先生虽非父子,却比父子还亲,在外人看来,分明就是一家人。先生掌着天下财权,即便将来半山公等人回京正位,户部多半还是掌在先生手里。若如此,姑爷与军方牵扯太深,岳丈却位列宰辅,执掌财权,就有些太招摇了,所以……”
“呸呸!”
黛玉起初还未反应过来,可随即就听出话音儿来,满面羞红的啐道:“蔷哥儿,你再浑说,仔细你的皮!”
贾蔷哈哈一笑,摆手道:“你别关注细节嘛……总之,我多一分荒唐的名声,对我和先生来说,都有利。”
“就这?”
黛玉还不尽信。
贾蔷呵呵笑道:“当然不止,污名的方式多的是,怎会选这等法子?其二,尽管西斜街那边西路院完全封了起来,初衷便是供各府的诰命小姐去消遣,可正经时候,谁家诰命会往那里去?即便里面有极好的丝绸,可那些王府、国公府、侯府,还有那些世交老亲,打发个人上门来求,便是我不给,老太太难道会不给?求到林家去,我还得巴巴的送去。
所以,要寻个她们不得不来的由头,闹出大动静来。没有足够的动静,我们卖的东西就算再好,旁人也未必理会。而百姓最好热闹,尤其是涉及贵人家的热闹,只会传的愈演愈烈。经此一折腾,贵人们不管信不信的,怕都要去瞧一瞧看一看,因为她们最是对子嗣看的要紧。
这一看,保管被里面的东西所吸引,太平会馆,也就算彻底打开了局面。”
黛玉抿嘴笑道:“那太平会馆,值当你花费这样大的气力去拾掇?果真是个聚宝盆不成?”
贾蔷又毫不吝啬的赞道:“林妹妹当真是聪慧过人!只为金银钱财,当然不值当费这样大的气力。但我就是要让人以为,我为了赚这么点金银钱财,还得花费这样大的气力。不然,往后都以为我是善财童子可不得了。另外,还有一重深意,这会馆也是收人情的好地方。东路院且不说,便是西路院,那些颜色极鲜亮的绸缎布帛,一月只卖四次,每次也卖不多。如此一来,必有人买不到。等她们求上门时,便是一桩人情。
老太太、太太这边,她们是求不到多少的,在你这里,却可以。不仅可以,你见那等家里不富裕的,却又急需绸缎布帛操办喜事的,还能便宜许多!
或许这不算甚么大人情,但时日长了,林妹妹你的名声必然越来越好,在诰命圈子里的威望也会拔高,往后的日子,也就能过的愈发顺心。
而且,这会馆的门路打开名声打出去后,还真算得上是极了不得的聚宝盆呢!”
黛玉闻言,目光中生出丝丝仰慕和感动,明眸望着贾蔷含笑道:“你怎想得出这么多弯弯绕绕来?就为了这些,整个神京城都闹的沸沸扬扬。”
贾蔷轻声笑道:“也不只为名利,那些事,也都是真事。裹胸对女孩子来说,和裹脚一样,都是十分残忍的摧残。且对婴孩来说,世上再没有甚么,比母亲的**更甘甜,咱们日后……”
“呸!”
黛玉啐的声音都已经开始飘了,心里连骂这货不要脸的力气也没了。
她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哪里听得起这等虎狼之词?
贾蔷见好就收,忙正色道:“林妹妹,我说的这些,当真都是出自本心,希望世上姑娘,再不受此残忍毒害。心中绝无一丝一毫亵渎之意!你若不信,我现在就起誓。”说着,他竖三指,请天、地、人共鉴,道:“若我心中有一丝一毫亵渎之意,便受天打五雷……”
话没说完,就焦急的黛玉伸手捂住了嘴。
贾蔷还未来得及笑,就听西边“轰隆”一声一道春雷炸响声遥遥传来,由远及近,却愈发可怕!
黛玉“啊”的惊叫一声,大骇之下,一步上前将贾蔷紧紧抱住,又踮起双脚,拼命举高双手拦在贾蔷头顶,似想以此保护他不被雷劈……
贾蔷大为感动,将她抱起,以便她不再艰难的伸手……
然后就在黛玉无限娇羞的拍打下放了下来。
黛玉却顾不得怪罪他的轻薄,很严肃的责怪道:“怎敢胡乱起誓?”
贾蔷苦笑道:“这次真的是巧合,不然你看我再起一个……”
话没说完,就见黛玉拿着绣帕“使劲”打了他一下,恼道:“还敢乱说话!再这样,我便真恼了,再也不理你了!”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