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陈寿去拜访了将军府,拿了翊麾校尉的公文。然后约了几个商户,和他们约定好了接下来的订单,最后去和李灵越腻歪了一会。
李灵越给她姐姐准备了一大堆的礼物,那些平日里严禁陈寿给姐姐用的面膜,也带上了不少。
果然,亲姐妹间的感情,是会随着距离增深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则往往会反过来。
待到临行时,已经过了正午,日头正晒的时候。
城郊外,一群秦凤营的少年和他们的家人,在路边相送。
陈寿对孩子们很照顾,这些寡妇家格外感动,带这些自家的枣子、干果什么的,在路边送给陈寿带着的人。
跟着他去汴梁的,更是和家人依依不舍地道别。
陈寿回头看了看高耸的凉州城,它是如此的雄壮,望着它的时候西北独特的悲壮荒凉气息扑面而来。
大唐帝国轰然倒塌到现在,这儿打了百十年了,若是有机会,能终结在这乱世该有多好。
众人挥着衣袖,陈寿也上了马车,后面跟着一辆驴车,也缓缓启动。
这时候远处一骑飞奔而来,马上姑娘英姿飒爽,如风摆杨柳,花枝袅娜。
身穿着一条桃红色的绣花比甲,系一条细细的藕色带子,打一个合欢结,更加渲染出少女腰肢的纤细,身段的婀娜,肩披一条雪白的披风,更加令人惊艳。
“陈寿!”
马车内,刚坐好的陈寿露出头来,只见来的是刚分开不久的李灵越。
她骑术很精湛,几下就到了马车旁,一双眸子有些红肿,呆呆看着陈寿也不说话。
陈寿心里突然一阵慌乱,也生出一股难舍的情愫来,片刻之后,李灵越从小腿上,拔出一个玉柄木鞘的短刃来。
“你带着这个,在路上防身。”
陈寿虽然半点武艺也没,但是这东西也能留着当个念想,重重地点了点头,长舒一口气,柔声道:“等我。”
李灵越刹那间泪如雨下,她是个要强惯了的人,哪怕是在情郎跟前,也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大哭的样子,一甩马缰绳,双腿夹着马腹,返回了城中。
随她一道来的将军府家将,抱拳道:“小陈管事,早些带着大公子回来,兄弟们祝你马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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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辘辘,神思悠悠,陈寿一路上患得患失,终于来到了开封府汴梁城。
来到汴梁之后,陈寿没有去兵部报道,而是先安顿好手下,让他们去酒楼买好房间,自己则带着赵鸿、张和来到东宫外,和李灵凤接头。
夜色朦胧,按正说太子妃没有此时见客的道理,但是来的既然手凉州府的人,算是半个娘家人,而且救兄长事大,李灵凤令人掌灯,在东宫会见陈寿。
几个侍卫引着陈寿来到东宫,此时天色已晚,陈寿也无心欣赏古代的宫殿,紧跟着侍卫进去。
路上暗香大小姐在这混的不错,至少说见谁就见谁,看来是有一定地位的。
陈寿刚刚坐下,便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一大群宫女簇拥着李灵凤赶来。
她穿的穿着大袖罗衫,白嫩赛雪的酥1胸上便现出一道诱人的沟壑,坐在上首。
陈寿隐隐闻到一股花香,在就这灯光偷偷一瞧,李灵凤发丝湿漉漉的,应该是刚刚沐浴过。
“见过大小姐。”
李灵凤嗯了一声,接着问道:“我爹爹一向可好?”
“将主身子很好,打了胜仗回来,一直在府上歇息。临行前我去见他,他还让我嘱咐大小姐,独自在京要照顾好自己。”
李灵凤眼眶也有些红肿,陈寿瞧着,越看越像灵越,尤其是她们哭的时候,凄凄艾艾,我见犹怜,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楚楚动人。
又问了一些家中的事,今日人多,有些话不方便说,陈寿也没急着问。
反正从将军府的反应来看,他们笃定李锦还没出事,此时多半是知道在哪了。
果然,李灵凤轻咳一声,道:“今日时辰不早了,你们找个地方安歇,明日办好了公务,再来东宫。”
陈寿起身告辞,临行前把李灵越拖他捎带的礼物送给李灵凤,便转身离开。
汴梁和大唐时候不一样,这儿此时没有宵禁,晚上城中灯火通明。
街道上都是些醉醺醺的行人,还有叫卖的小贩。
张和驱赶着马车,来到约定好的酒楼,小兵们早就置办好了一桌酒菜。
吃饱喝足,到了房内,吹灯上床之后,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陈寿吓了一跳,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噌的一下拔出短刃,喝问道:“谁!”
来人点着了油灯,有些诧异,“你怎么这么大反应,我是西凉人”
陈寿心里暗骂,你鬼鬼祟祟的,是个人就吓个半死。
“我是将军府在京中暗中护卫大小姐的,咱们算是自己人。”
原来是地下工作者,难怪这么喜欢偷偷摸摸,陈寿吐槽道:“你就不能敲门进来么?”
“这不是习惯了么。”
点着了灯了之后,陈寿见他原来是个小白脸,心里还有几分疑虑,也拿不准这个人是不是将军府的人。
自己在汴梁,若是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估计活不了太久。
陈寿加着小心,说话间滴水不漏,来人问了几句,也不拖拉,道:“此番救出大公子是重中之重,我们已经探查到,大公子被扣在了北司,明日我再来细说。”
“北司?”陈寿默念了一句,心中有了些数,若是真在北司,自己有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