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一个可雅可俗的东西。
上至文豪贵胄,下到贩夫走卒,都有可能离不开这玩意。
秦凤营的酒一出场,比香水引起的轰动还大,上一次主要是在贵妇千金这个群里发散,如今影响的规模更大了。
不光醉月楼赚的盆满钵满,各地的酒商争相来凉州,甚至带动了其他的产业。
大战在即,将军府无暇他顾,只是索要了一些烈度极高的,用作军营中的伤患镇痛。
秦凤营的仓库外,蹲着几只小狗,看见陈寿欢快地扑腾着瓜子,一下子跃起来,然后四爪朝天,十足的憨狗。
“这就是你买的恶犬?”
陈寿让陈福他们,买来几条恶犬看家,谁知道这厮买回四只蠢萌的小奶狗。
陈福振振有词,“二叔,狗这个东西,就得自己养熟的才听话。”
“这几条蠢狗,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陈福嘿嘿一笑,挠着头皮道:“你不是让我回家送点钱给爹娘么,正巧家里的大黄生了一窝,我就带来了。都是村里的土狗,我带它们到城里来见见世面。”
后面的几个房间内,就是酿酒的作坊,现在凉州城内,声名鹊起的烧酒就在这成堆地放着。
陈寿一只手抚着额头,另一只手晃着手指,气极反笑,“你要不是我侄子,我非让你滚蛋。”
陈福不以为意,他早就熟悉了自己的二叔,嘴上喊得凶,其实对人很好。
他抚摸着四只小狗,嘟囔道:“我在这房里搭了个小床,一定给咱们看好酒库,二叔你就放心吧。”
李灵越是真正的甩手掌柜,除了天天来找陈寿谈情说爱,根本不管卖酒的事。
陈寿乐的自己数钱,如今虽然兵荒马乱,但是他并不是很担心自己的安危。凉州城的城墙在那竖立着,陈寿实在想不出,胡人怎么才能攻下这座城池。
耸立入云的城墙,恐怕在城下看都看不到城楼,三层的辅城,每一个都是葬送来犯之敌的修罗场,城墙上的射孔和滚石,可以无情收割进入辅城的敌人。
凉州有二十万人,放眼如今的天下,这样的大城,也就只有大齐还有南唐能有,也不会超过十座。据说只有当年盛唐的晋阳城,比凉州还要雄伟坚固,陈寿真是很难想象,汉人在这种条件下,是怎么一点点建起这么多不可思议的城郭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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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深深的庭院内,一座曲檐画楼上。
一只三足的雕金玄鹤香炉,散发着袅袅香气,旁边摆着一双软趿。
李灵越托腮坐在一个蒲团上,细腻白嫩的双脚悬空,隔着栏杆,看向远处的风景。
她的脸红扑扑的,大眼睛里没有往日的古灵精怪,反倒多了一丝丝的柔弱。
李二小姐竟然老老实实坐在这半个时辰了,这可是一桩奇事
“灵越,你怎么了?”李灵凤伸手在发呆的妹妹跟前晃了晃,好奇地问道。
没怎么啊。”李灵越慌张回话。
“你是不是在想那个陈寿?”李灵凤直接问道,她早就派人去盯着陈寿,妹妹和他的事,自己一清二楚。
“你该不会,对他有了好感,萌了春心了吧?”
“姐!”,饶是李灵越与姐姐平日说笑惯了,此时也不禁女儿家双颊晕红,羞涩万分。
“那小子长相虽然端正,但是门第太差,你和他不能纠缠太深。”李灵凤直接开口,否定了这段情缘。
李灵越登时急了,站起身来,掐腰道:“你管不着,说了也不算!”
说完气呼呼地,穿上鞋字,走下楼去,踩得楼梯砰砰响。
李灵凤笑了一声,两道好看的弯眉轻轻一蹙,眼神有些沉郁,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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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王朝,都城汴梁。
太祖为了去除唐朝的影响,在中原大城汴梁定都,舍弃了长安和洛阳,其实是非常有魄力的。
后世的子孙,也却是把汴梁建设的十分繁盛,街道上到处都是往来的客商。
中心的道路,都是青石板铺就,能让十匹马并排骑行。
道路两侧的崇文酒楼,飞檐斗拱,古朴典雅。
楼内雅间,一群人欢喜鼓舞,互相道贺。
一个三十多岁年纪,蓄有胡须的男子,如释重负地朝后一趟。
他正是征西将军府世子,李威之子,李欣之兄,凉州的太子爷,李锦。
“恭喜少将军,这次得到了武贵妃的保证,陛下拨下粮饷。老将军那边,再整旗鼓,一鼓作气,扫清横山羌人,也为时不远也!”
说话的人十分振奋,看不出丝毫的疲惫,其实楼内众人都已经几天没敢合眼了。
到了京城,左右奔走,到处求人送礼,终于打通了武贵妃的门路。拿了好处的武贵妃,果然守信,枕边风吹得明明白白。。
今日朝会,陛下当堂宣布,让兵部拨款,为李威西征准备充裕的粮草和辎重。
李锦也长舒一口气,笑道:“幸不辱命,幸不辱命啊!”
太和殿内,老皇帝看着下面跪着一地的文臣,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朕已经答应了爱妃,尔等为何强要朕收回成命,传出去朕的威严何在?”
一个纱帽老臣,起身抱拳,道:“陛下,自从太祖立国以来,武人权势日炙。这些武夫不读诗书,不知礼仪,不懂廉耻,稍有不顺就敢以武犯禁呐。所幸我太宗皇帝圣明,将乱臣曹琳诛杀,削去将军府兵权,社稷才得以安稳。”
“如今四方将军府,只有征西将军李威,尚有兵权。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