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没有冲上去,也没有出声制止,只是颤抖着眼皮闭上了双眼靠在墙面上背对着这一幕。
虽然很残酷,但无谓的牺牲才是他该制止的,而不是眼前这一幕……
他在身上摸索着,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烟盒从中抽出了一根烟,并将整个烟盒随手丢在了地上,并将烟叼在了嘴上。
轻轻吸了一口,烟头就在魔力的作用下自动点燃,烟雾缭绕轻抚过他那笼罩在阴影下的脸……
回忆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
“马克,你是eu圣启事件的亲历者,对于扎拉哈格战胜怪物之王阿卡多有什么感想吗?”
伊甸园顶层的花园里,摄政王赛巴斯背对着马克,手上提着酒杯抬头仰望着天空的圆月。
的临近寒冬,花园的微风吹拂着赛巴斯的衣摆飞舞,带来了些许寒意。
不过马克并不在意这一点,他皱眉沉思:“我不明白。您想要说什么?”
赛巴斯转过身,平静的注视着马克。
“你觉得,“人类”战胜“怪物”的关键是什么?或者说区别?”
“力量?”
赛巴斯笑了笑:“是勇气。”
“勇气?”马克一愣,脑海中回闪过范海辛以人类之躯毅然决然的独自面对阿卡多的死者之河的姿态。
“小得不值一提的跳蚤,那区区一只小虫竟然敢向我们巨大的人类发起挑战,你觉得这可以称之为勇气吗?”
赛巴斯又提出了一个问题,让原本迷糊的马克更加迷茫了。
好在赛巴斯也没有打谜语的意思,他的脸上带着浅笑,一些老人的皱纹在这抹笑容下显得更加显眼,但却增添了一丝睿智与阅历。
“跳蚤这种东西可说不上有什么勇气,那么勇气到底是什么?勇气是先要去了解恐惧,并且把恐惧化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当你能支配恐惧时,你的呼吸就会变得有规律,不受干扰。
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人类的伟大是勇气的伟大。不管那些怪物如何强大,他们都不知道何为勇气,跟跳蚤没有两样。”
赛巴斯的目光灼灼:“而这便是“怪物”与“区别”的最大区别,也是人类战胜怪物的关键!”
……
“呼~”
马克轻吐出一口烟气,嘴上还剩下大半根的香烟在那瞬间好似被按下了时间加快健一般燃成了灰烬。
轰!
一双猩红色的瞳孔瞬间出现在阴影中,炙热的火焰像是从地底岩浆喷涌而出一般在刹那间吞噬了他的全身。
他头上的炎魔角开始增值便长,逐渐焚化的衣服裸露出的皮肤也开始迅速的增殖硬甲,双臂与双足都化为了利爪与利足,最后,一双恶魔之翼在他的身后猛然张开。
炙热的火焰忽弱忽强,热气蒸腾下随着这频率冲击着四周的空气发出像是引擎一般的刺耳轰鸣声。
脚下上石砖因为过高的温度开始融化?化为了岩浆在底下积蓄?流淌……
“不过是一群跳蚤而已……”
声音低沉,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
军人路易斯将自己事先写好的遗书交给了刚刚那个向马克报告的通讯官?灰头土脸的他递过信件的手有着明显的颤抖。
在他的身上?同样绑着炸药包……
“把……把信交给我的妻子杰西·路卡,我的军牌上有我的家的地址。替我转告她?我无法实现对她的承诺了,让她找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吧。”
通讯管皱眉:“有家庭的……”
“不?我们刚结婚?还没有孩子,我的父母也都死了。”路易斯看向通讯管眼神幽幽:“她就住在潘德拉贡隔两个街区的地方,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通讯官沉默片刻后郑重的说:“就算我死了,你的信也会被精准的送到你的妻子手里?我以上帝的名义保证!”
“那就好?那就好……”路易斯有些恍惚的转过身,一个一墙之隔的地方,一支十几人的队伍逐渐成型,他们全都背着与路易斯一样的东西。
一位年轻的士兵在深呼吸了一口后猛的冲了到了泰晤河旁,对着一头从临时掩体缺口后冲出来的肉瘤怪物癫狂的笑道。
“男爵冯瑞斯三世的次子?凯特·冯瑞斯!帮我向跟虎啸团团长凯特长说,老子才不是娇生惯养的贵族姥爷!去他妈的贵族!去他娘怪物!哈哈哈!!”
说着狂笑着便冲了上去?那头肉瘤怪物根本就没有细想张开了嘴巴一口就将那军人吞入口中,锋锐的牙齿在刹那将其肢解。
“轰!!”
炸药紧接着轰然爆炸?怪物发出痛苦的嘶吼声,鲜血如瀑般滴落。
“说的漂亮?去他娘的怪物!”
四周架设起火神炮的守卫双目赤红的对着那怪物怒吼着开火。
“你妈妈就没教过你?不要乱吃陌生人给的糖吗!?”
……
“呼~”
那个年轻军人跑出去后变成第一个的军人深呼吸了一口?死死的盯着那个缺口,额头上尽是冷汗。
“呜—”
令人惊惧的声音从泰晤河的对岸穿来……那样刀枪不入的怪物……还没有死光。
军人的脸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无匹,脚下发软,就连站着都很是艰难。
突然,他只觉身后一股力量牵引着他让他猛的后退了一步,惊觉的时候自己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一道伟岸的身影。
正是路易斯,香烟的烟气随着风向飘到了安迪的脸上。
“你今年应该还没二十吧。”路易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