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锦声音清脆,却又带着一种穿透力。
旁边的皇甫景宸气息一沉,眼神扫过,村民们个个感觉周围好像突然进入了冬天,背脊发冷。尤其是那些与皇甫景宸目光对上的人,更觉得全身生机都被冻结了一般,连动都动不了。直到他移开目光,那份压力才消除。
好大的官威呀,若非真的是差人,哪有这样的气势?
王大柱更是不敢说个不字!
那些暗戳戳想要悄悄随王大柱离去把王大娘沉到河神那里去的村民们也被吓住了,要是有人动手,整个河口村的人都要连坐,谁还敢动?
不过,这些村民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事情他们已经弄清楚了,和尚大师们都说过了,是河神娶媳妇,这官差就算再大的官威,毕竟是凡人,凡人能跟神比吗?
家中没有适龄女儿的还罢了,尤其是那些家有十几岁女儿没有出阁的,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他们都没有回去,跟着那位老头村正,簇拥着皇甫景宸夏文锦二人往村正家去。
人很多,而且其中不乏气势汹汹想要个说法的人,一个个拿怀疑的目光直往两人身上瞅。若是胆儿小的,见这样的阵势,先得吓得腿软了。
但是皇甫景宸自小生活的环境,连几千军队在面前操练,甚至和将士们去围剿当地悍匪,血雨腥风都见过,这样的场面完全不入眼。
而夏文锦,就算没有上辈子的经历,昊天寨江湖豪客,她年纪虽小,眼界见识却一点不少,同样不会放在眼里。
本来还有怀疑两人身份的,这时候也完全相信了。
且不说之前两人的展现出来的官威,便是这样安然从容的姿态,坦然淡定的神色,没有半点心虚,这哪里是骗子能做到的?
村正一边走,一边道:“上次来的官爷,好像不是两位,咱们河口村位僻地荒,官爷辛苦了!”
这是试探呢!
夏文锦斜他一眼,目光中既有高高在上的优越,又有几分不悦,道:“上次来的,是县里的差役吧?我们怎么会认识他们?”
听她口气挺好大,村正越发小心翼翼:“那不知两位官爷来自哪里?”
夏文锦张口就来:“河口村女子失踪的事,县太爷已经呈报给咱们府台大人,府台大人觉得兹事体大,特派了我们二人前来调查。”
原来是府里来人,难怪架子这般的大,村正心里一惊,还有些怀疑,又道:“两位官爷是骑马而来,还是坐车来的?”
“自然是骑马,原本想着在客栈里住上一宿,明日一早前来。这不,那王氏月娥一边哭一边喊的经过客栈,我们自是要跟过来看看。”她抱怨地道:“早知道这么远,就该骑马跟着,腿都快走断了。”
村正和一众人听了,再无怀疑。毕竟这王氏哭喊声老远就能听到。
村正家在村头,四间大屋,倒也宽敞。他把两人领进屋内,又叫人去泡茶。
那些村民们有的胆大的跟着进了屋,大部分却是在院子里站着。
夏文锦大大咧咧地走进去,当先在首位上坐了,居高临下地道:“村正,你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一遍!本差了解了情况,才能查到真相!”
村正长叹一声,道:“这事说来话长,两个多月前,王大柱嫁出的妹妹突然回到村子里大吵大闹,说是她的女儿六丫来舅舅家,一天没回去,人不见了。可咱们就住在村头,有人进村,哪会不不知,月娥那丫头也是个命苦的,相公病亡,生活困苦,王大柱不时帮衬,好多回都是六丫过来背些粮食吃食回去,我们也都认识。可那一天,六丫真没进村子。”
“月娥不信啊,毕竟,她丢了女儿。王大柱也很着急,把这事禀明我之后,请我帮忙,我想着莫不是六丫儿在路上出了什么样意外,便叫了村里人一起去寻找。从城里到村里,七八里路,村子里的人把老鼠洞都差点翻过来了,也没有找着。最后倒是在河边找到一只鞋,我们估摸着,这孩子是不是玩水时不小心落了河里。”
“村民们去河里打捞,但还是什么都没捞到。月娥不依呀,第二天又过来闹。第二天晚上就出了桩怪事,村尾黄家的丫头,才十三岁,当天晚上也失了踪。”
“接下来,月娥隔三差五来闹,只要月娥来闹一回,咱们村里过段就失踪一个丫头。不管怎么守,怎么防,都没有用!一个月内,一连失踪了五个丫头。村民们都怕了,觉得月娥就是个扫把精,专门来坑害村里的丫头们的。他们堵住村口,不让月娥回来。这月娥没了六丫,不久就疯了,也不听劝,也不听说,疯着疯着就疯到村子里来闹,第二天早上,就把什么都忘了,实在是搅得村子里不得安宁呀!”
夏文锦淡淡地道:“所以你们村子里就派人晚上守在来村子的那条路上,只要见到王月娥,就把她打晕,让她野外睡一晚?”
村正轻咳一声掩饰他的不自在,看向夏文锦的目光还有些惊讶,似是奇怪他竟然知道这些内情。不过也没隐瞒,点了点头,叹息道:“她来一次,咱们村就失踪一个。这么下去,谁能吃得消?官爷你也看到了,咱们村也就五六十户人家,都不见七个丫头了。我们也是看她可怜,只是让人把她弄晕了,也没伤她。第二天她醒了就会把这事忘记,自会回去!”
旁边有人道:“官爷,没什么好查的,县太爷也派人查过,在河里找到丫头们的物件,和尚大师们说了,是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