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宇轩看着酒坛,神色莫名。
坛口都没开,就已经这么香了,也许这酒真的不错?
闻着那清冽的酒香,皇甫宇轩已经歇了叫崔淮回去搬酒的心思。他一脸恳切地道:“夏姑娘一片孝心,宇轩很是感动!”
心里想的却是,不过是心思转变罢了,终于发现他的好了,所以用敬酒的借口,和自己多接触。
还有如果不是心思转变,又怎么会请他喝这种酒呢?在云州尚且是这个价格,在京城只不过会更高!
然而他又突然想,今天是他请客呀,这夏文锦不会是知道这酒价高,所以故意宰他的吧?
当然他是不会拒绝的!他很享受这种过程。
如果夏文锦真的抱着这种心思,那说明这个女子也很好看透。再说了,他梁王府并不穷,不要说区区三百两,就是三千两,他也不在话下。
如果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如果这个女子想用银子让他生气,那她就打错了算盘!
只用区区几百两银子,就能折服一只小野猫,那简直太划算了!
夏文锦并不知道皇甫宇轩在想什么,她的语气尾音高扬,带着几分挑衅的成分:“所以,为了表示我敬酒的诚意,我用这酒敬你!你敢喝吗?”
最后四个字,让原本已经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皇甫宇轩微微一愣,难道他想错了,夏文锦并不是要宰他的银子,而是酒中有问题?
不过,他想起这酒是小二一起拿过来的,几坛酒并无差别,便微微一笑,道:“我说过,姑娘敬酒,那肯定是舍命陪君子!”
夏文锦才不想听他这些话,她将坛封揭开,更浓的酒香顿时溢满了整个雅间,清透醇厚,皇甫宇轩都不禁眼眸深了深,他喝过皇宫御酒,也喝过民间好酒,论品级,这就绝对是上上品。
不过一个新开张不久的酒楼,竟然能拿出这样的好酒,这和月满楼的招牌酒梨花白,几乎不相上下。
他也拿了一坛在手中,轻轻揭开,深深一嗅,酒香沁入肺腑,整个人都为之精神一振。
这样浓郁的酒香惹得夏万清也是馋虫爬出,他迫不及待的把剩下一坛酒也打开,倒了一杯喝了,赞赏不已:“好酒,果然是要到京城才能喝到这样的好酒!”
夏文锦:“爹爹想喝好酒,哪里都能喝得上,并不一定只在京城才有!”
爹爹这个心思很危险了,以皇甫宇轩现在的谋划,爹爹要留在京城,早晚被他所用!
夏文锦举坛:“我爹到京城这些日子,借住在你的院子里,一声谢谢我还是要说的,这里是五百两银票,当成租金也好,当成感谢金也好,请你收下!”
皇甫宇轩义正言辞道:“夏姑娘,且不要说我们之间还有婚约,就是没有婚约,我敬重夏伯父的为人,是诚心邀请他来京城做客!再说,江湖中人义薄云天,身为后辈子侄,不过款待了夏伯父几天,就要收钱,夏姑娘把我当什么人了?”
夏文锦:“……”
论耍嘴皮子,她好像还真的说不过这个伪君子!
她淡淡一笑,道:“亲兄弟尚且明算账,我们无亲无故的,岂能平白得你这番好处?”
皇甫宇轩转看夏万清,放下酒坛,双手抱拳,诚恳地道:“夏伯父,咱们江湖中人不拘小节,这么点小事,夏伯父不会计较的吧?再说当初我在昊天寨住了那么长时间,夏伯父也没有收我的银子啊,这不过是礼尚往来!还请伯父帮我劝劝文锦!”
夏万清也觉得夏文锦这么做有些太过分了,他劝道:“锦儿,轩公子说的有道理,咱们江湖人以义为先,最爱交朋友,朋友之间互相走动,怎么能以银钱来衡量呢?”
夏文锦翻了个白眼道:“我倒是忘了,你在昊天寨也白吃白住了那么久,我的确不需要还你银子!”
皇甫宇轩笑道:“姑娘说的是!”他举起酒坛,道:“我敬姑娘,敬夏伯父!”
夏文锦冷冷道:“我刚刚说敬你,你左推右拒地一直不肯喝,现在又顾左右而言其他,你是看不起我吗?”
看见夏文锦突然变脸,夏万清和稀泥道:“你们年轻人喝你们的,我自己喝就好!”
皇甫宇轩被夏文锦一再地甩脸子,心中生气,脸上却笑道:“是我的不是,夏姑娘,请!”说着举起酒坛。
夏文锦也不用酒杯酒碗,直接将酒坛送到唇边,仰头就喝。
这本来是挺粗鲁的一个动作,可是由她做来,却显得豪气且英姿飒爽,两斤酒说多不算多,说少也真不算少。
见她都喝得这么豪气了,皇甫宇轩也不能示弱。
他总感觉夏文锦看他的目光之中有冷冷的鄙视,夏文锦看不起他!
他曾经就着夏文锦的鄙视想过,他的长相说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一点也不夸张,那么她鄙视的肯定不是他的长相!
他出身高贵,这份贵气从小培养,几乎从骨胳到血液都浸润其中,连头发丝都散发着大气和雍华,她鄙视的应该也不是他的出身!
他谋划深沉,心有城府,胸有沟壑,虽年纪轻轻,在京城里面,却已经有了自己暗藏的势力,举足轻重。在朝堂上,连篱王都对他言听计从,庄王当上太子一年半,也被他成功拉下马,她鄙视的应该也不是他的心机!
后来他就想明白了,大概是自己这一身翩然的风度,英俊的长相,看起来少了几分阳刚之气。
所以此刻连夏文锦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