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炽院子里的管事见太子失态的模样,一时也不敢打扰。直到太子血红的眼睛,沉声问道:“太子府所有人都被禁足,二公子怎么会出现在外面?”
屋里的人顿时都跪下了。
皇甫炽的贴身侍卫小心道:“公子因为被禁足的事,在府中烦闷。他原本是约了人去月满楼喝酒的,说是为了不失约,所以悄悄的去了。”
“月满楼?”太子的眼色阴沉的厉害。
这贴身侍卫忙又道:“本来二公子带着小人快要到月满楼了。但是二公子说,府里被禁足的事,只怕外面人也知道了,这次去了少不得有些多事的人会嚼舌根,听了叫人不痛快。不如去满庭芳喝花酒。公子到了满庭芳之后,叫了他们的三个头牌相陪。等到他们就寝时,将小人赶了出来。今天一早不见公子起身,以为他是昨夜劳累。直到午膳之时仍未见公子,小人破开他们的门,那三个头牌都在,公子就不见了。”
说到这里,那贴身侍卫咽了咽口水,实在是他破开门的时候,看到床榻上的一幕太过香艳,想到昨夜,公子和这三个头牌的胡天胡地,他当时还在心中好笑,以为公子不过是去了茅厕。
后来发现不对劲,再派人去找。
他甚至根本不知道公子是何时失踪。
而且找遍了那个满庭芳,都没有找到公子,最后却是在太子府侧面后巷里面找到的。
这贴身侍卫也是脸色灰白,身为公子的近卫,没能保护好公子,他要大祸临头了。
“是谁?到底是谁?对我的炽儿下这样的黑手?”太子咆哮一声,带着恨戾的杀气。
太子府中皇甫敬之死明明白白的,而且太子自认为已经将皇甫景宸杀掉,便是为皇甫敬报了仇,他儿子众多,一个死去的儿子不足以萦怀,不过停灵三天,就下了葬!
但皇甫炽不同,他还是活的。
再说他已经损失了一个儿子,可不能再损失一个!
尤其是这已经成年了,能助他一臂之力的!
终于寻找机会的管事急忙道:“殿下,为二公子换衣的时候,在二公子的胸y前发现了这个。”
太子看过去,那是一个信封。
太子劈手过来。
虽然皇甫炽被打的吐血,但这信封上倒还是干干净净。
太子将信纸抽出来。
上面简简单单几句话:
“心痛否?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以后每一天,都会让你心更痛!”
没有落款。
可他只看到这短短的二十几个字,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咬牙切齿地道:“老
五!是老五!竟然是老五!”
一声比一声大声,一声比一声恨,然而到后面,却又一声比一声怯懦。
这声音里有着不易被察觉的怯意。
管家杜黎本能觉得不对,小声提醒:“殿下,诚王在云州。他怎么会这么快得到消息?就算得到消息,他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到京城来,再说,藩王无诏不得回京。应该不可能是他。”一品书吧
这才过几天啊,从皇宫赐宴到现在,不过八天。
从云州到京城,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也没这么快!
太子沉着脸:“别人不能,他们能!”
别的藩王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是因为他们心中对京城有期待,有欲y望,有念想。可诚王没有!
听他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这两个字让管家也是一怔。
难道说诚王和诚王妃都到京城了?
那京城,岂不是要热闹了?
太子的产业都是昨天晚上出的事,算起来昨天晚上,刚好是皇甫景宸的头七。
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现在结合这个时间一想,好像真的只有这一个可能!就算不是诚王夫妇,也必定是为诚王世子出头的。
太子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喃喃地道:“头七,老五竟然是选在头七这一天对我施行报复,真是气死我了!”
杜黎立刻道:“殿下,那如今也是咱们的机会。诚王无诏回京,目无律法,纵火伤人,寻恤闹事。殴打皇孙,恐吓太子。这桩桩件件,都是大罪,足够他喝一壶的!”
太子阴测测的眼神扫了他一眼,冷冷道:“证据呢?”
杜黎看着他手中的信,这个可是白纸黑字,不能做证据吗?
太子冷冷瞥过去,道:“蠢货!”
这时御医到了。
太子还是很担心皇甫炽的,把人让进来,让他好生给皇甫炽看伤。
太子府的人去请,听说是二公子受伤,自然也是十分重视,来的是御医院的院正孟彰。
孟彰先为皇甫炽把了脉,又检查了一番,而后对太子道:“殿下,二公子主要受的是外伤,但内腑也有损伤,脾脏受损,待臣先为二公子正骨!”
孟院正的医术很高明,看的一点也不错,皇甫炽肋骨断了三根,全身关节多处错位,这些只要接好了骨,静养也是能长好的。只不过伤筋动骨尚且一百天,他这一番不静养个一两年是没办法好周全了。
听着让人背脊发寒的接骨声,看着皇甫炽从昏迷之中被痛醒,太子心中的怒火越来越高涨,他把杜黎叫到一边,避开别人,冷冷吩咐:“二公子竟然是在满庭芳出事,那满庭芳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你去办吧!”
“可是……如今太子府在禁足……”
太子目光冷冷扫过来,杜黎立刻道:“是!”
他们是被禁足了,但是不表示消息传不出去,也不表示他们府外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