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世奎摆摆手,道:“把他们扔到柴堆上去!”
两人已经被绑,再扔到柴堆上丝毫不费事。
闻皓破口大骂,尚景望本来还想继续争取,但是他抬眼一看,正好看见庾世奎唇边的讥诮笑意。
他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其实这一套,他也懂。
这种杀良为功的事,只要心够黑,良心被狗吃掉,做起来就一点不费力。可那几千百姓何辜?
现在他自身难保,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把悲怆无奈的目光投向皇甫景宸。
他也明白,哪怕皇甫景宸是京城贵胄,是皇室宗亲,但是现在身在疫区,庾世奎一心杀良为功,更不会放皇甫景宸一条性命。
只盼他武功高强,可以自己离开吧。
还有小夏大夫,不顾自己生死,也要救那些百姓,现在却还要和那些百姓同样命运。
可惜他什么都帮不了。
这段日子,尚景望也是在各个村子里跑来跑去,一个五品府尹,比县太爷的官还高,为了百姓,却晒得黑黑的,吃着和百姓一样的窝头和苦菜。
望山镇的村民们感激皇甫景宸夏文锦,也感激尚景望,从最初被驱赶来的不知所措,到后来他们明白事情的变化。
他们被堵在隔离区,虽不能出去,却可以看见这一切。
见庾世奎要把尚景望扔到柴堆上烧死,不少村民都动了起来,他们冲向那些阻拦的士兵,士兵们手执武器,锋利的尖端对准了村民,流血事件一触即发。
尚景望大声道:“你们别上前!”
那些村民们在武器面前停下,有人大声喊:“为什么要烧死尚大人,尚大人是好人!”
“放了尚大人!”
“尚大人是朝廷的官,只有皇上才能杀他!”
“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
群情汹汹,但庾世奎不为所动。
毕竟,他第一步是烧死闻皓和尚景望,第二步,就是烧死这些村民。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他一个都没准备放过。这些人在这里叫得欢,不过是早死与晚死而已。
皇甫景宸凝眉道:“不行,若是庾世奎真要动手,闻皓我管不上,尚景望我得救!”
夏文锦道:“那便一起动手,你救尚景望,我杀庾世奎!”
“不能,他是朝廷命官,会害了望山镇的村民!”
夏文锦冷冷道:“顾不得了!他都要把望山镇所有村民一把火烧了,若让他活着,这所有的村民都会死,至于你说的以后,以后再说!”
她是真想杀庾世奎。
这人为了自己的功劳,能把一镇百姓杀掉,成为自己升迁路上的垫脚石,而且,他还是皇甫宇轩后来器重的人,以后会是他的左膀右臂,这人便留不得。
当然,这话无法对皇甫景宸说。
皇甫景宸也知道现在情形紧急,如夏文锦所说,就算以后望山镇百姓会被牵连,那也是以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
闻皓骂了一阵,见庾世奎根本不在意,他眼珠子一转,也不知道是濒死时候想拉个垫背的,还是真的有所发现。
本来他被扔在柴堆上样子狼狈,但他努力扬起了脖子,冲着庾世奎嘿嘿冷笑着道:“庾大人,你以为望山镇就是我们这些人吗?你以为杀了我和尚景望,这里的村民就再也翻不出花样,逃不出生天了吗?你错了,望山镇现在可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你看见那里一对少年了吗?他们的身份,说出来吓死你!”
庾世奎其实也看见皇甫景宸和夏文锦了。
毕竟,在一众惶恐的众人中,两个人显得淡定多了,而且,他们和那些村民不一样。
这高个少年长身玉立,龙章龙姿,只是站在那里,却自带气场,贵气外显。显然他的身家非富即贵,不是从小富足的生活和优渥的环境以及良好的教育,养不出这种骨子里的贵气。
那矮个少年眉目清秀,带着病态,但眼神凝定,神色从容,他没有高个少年那份从骨子里散发的贵气,但他身上另有一份潇洒淡定,好像看透世情的通透,好像万事不在心地淡定。
这两个人不是来自同一个家族,但是却都有一份远超那些村民的脱俗。
太显眼。
庾世奎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看不见?
不过,他并不在意就是了。
每个人都会死,也必须死,不论他们是什么出身!
看到庾世奎脸上淡淡的冷笑,闻皓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行,肯定不能让庾世奎这么轻描淡写,他必须要想个办法,让庾世奎重视,这样,他就不会马上下令点火。
闻皓大声道:“那个高个少年,你看见了吗?他是当今皇室宗亲!”
庾世奎一怔,皇室宗亲?
若只是普通身份还好,若是皇室宗亲,还的确应该重视一下。
闻皓见庾世奎变了脸色,心中一喜,只要他信了就好。
他小声对尚景望道:“我听到你叫他景公子,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你最好说出来,不然,我们马上会被烧死。”
尚景望这段时间对皇甫景宸也是心生佩服,少年公子出身富贵,却还能为一镇村民做到这个地步,比他这个父母官还要尽心。若是能救得一人是一人,他也希望皇甫景宸和夏文锦没事。
想到这里,他也道:“庾大人,这位锦公子,是京城康王府的贵人!”
康王府?
王府的公子?
庾世奎猛地站了起来。
康王府里只有两位公子,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