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毒医也在皇甫景宸下马的时候跟了过来,笑得幸灾乐祸几乎打跌:“看吧,你们付出再多,落在这些人眼里,都是应该的。但一点不如他们的意,他们就会闹腾起来。人性本恶,人心都是自私的,知道了吧?”
皇甫景宸侧头看过去一眼,道:“前辈还是在一边稍等片刻,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之后,再请前辈去为我朋友看病!”
现在他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了不死毒医,他巴不得第一时间就把人带到夏文锦的面前,请他为夏文锦治病。
又是两天不见,不知道文锦那边怎么样了。
可是,这还没进镇呢,在镇上路口,就先被这些群情激愤的村民们给堵上了。
不死毒医的阴阳怪气他没有听。
现在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眼见得最前面的几个人已经和士兵们短兵相接,之前的流血事件要再次重演,而且只要有人冲了出去,就会出现一个缺口,后面会有更多的人冲出去,场面就会失控。
皇甫景宸身形如电一般,向众多村民中间冲去。
尚景望吓了一大跳,这时候的村民们都想着往外冲,人人情绪激动,他要往里去,那些村民万一一起对付他怎么办?
这位可是京城里的贵人。
尚景望急得忙道:“景公子,不可……”
然而他的声音才发出,皇甫景宸已经冲到了人群中间,他目标明确,直冲那个把脸涂了灰,用帽子遮了大半脸的人而去。
那人见势不好,立刻向人更多处挤,他身边的人也乱跑起来,这一片一阵混乱。
还有人借机哄乱地大叫:“不好了,他来抓我们了,大家一起反抗。不要被他抓了!”
“拦住他,拦住他!”
可皇甫景宸是谁啊?
这些村民虽然乱挤乱跑,还有些人在拼命冲岗,但他如一尾游鱼,在人群中穿来穿去,那些村民连他的衣角也碰不上。
很快,皇甫景宸就到了这些村民中间,在不少人对他动手时,他身形侧滑,掠过那人,伸手一抓一提,就把那人提起,猛地向着外面掷出,在掷出之前,顺手点了他的穴道。
那些护着他的,故意起哄的,皇甫景宸也抓了几个,一并扔出来,而后,他身形兔起鹘落一般,在那些冲撞向兵士的人中走了一圈,那些人在他内力柔劲的巧妙力道下,东倒西歪,好几人摔倒在地,场面混乱不堪,也顾不上冲撞岗哨了。
皇甫景宸却已回到外面,在人群之外,他大步走向那个帽子遮脸,脸上涂了灰,故意掩藏形迹的人。
那人想跑,但是穴道被制,根本跑不了,一双眼睛闪烁着,里面有害怕的光。
皇甫景宸走向他,一把揭开他的帽子,用帽子在他脸上擦了擦,把那灰擦得七零八零,而后,他一只手揪住那人脖领子,把他提起,向着众人,沉声道:“你们看看他是谁?”
那些群情激愤的村民们原本混乱一片,不过皇甫景宸的声音是带着内力发出,似是响在他们每个人的耳边。他们不由自主地看过来。
有人惊道:“这不是张郎中吗?”
“是张建堂!”
“真的是他!”
“是他又怎么样?谁都不想死,他也是和我们一样不想等死!”
“对呀,我们都是一样的!”
……
皇甫景宸扬声道:“你们还是好好想想,是谁组织你们的?是谁去联络通知你们的?是不是这些人?”
他扔下张建堂,又把余下几人的脖领子揪起,向着人群展示。
这一下,声音小了许多。
因为不少人都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这些人,可不就是跟他们说隔离点不把人命当人命,进了那里就只能等死,隔离点每天夜里都在焚烧死尸,连家里人都不通知这种话的人吗?
但是,他们也很迟疑。
这些人说的也是真话。
留在村子里就是等死,难道他们要继续留下吗?他们明明没有病!
一人道:“黄公子,你是不是闹错了,张郎中并没有去找过我们!”
张建堂也满脸委屈地道:“黄公子,小人知道之前得罪过你,但是,你也不能诬陷小人啊?小人只是不想在镇上等死,这才想和大家一起跑出去的。”
尚景望见皇甫景宸一言不发,已经把闹得最凶的刺头给抓出来了,心里松了口气,人也到了皇甫景宸身边,指着张建堂喝道:“那你鬼鬼祟祟干什么?”
张建堂委屈地道:“小人在村子里不怎么得大家喜欢,不想引人注目!”
人群中有人叫道:“他们把我们囚禁在这里,不许我们出去,还乱安罪名,这是要把我们抓起来吗?”
“凭什么把我们抓起来,我们又没病!”
“对呀,我们不想等死有什么错?”
“既然说是为我们着想,为什么不让我们走?”
……
尚景望见皇甫景宸一把揪出领头人,原本松了口气,但此时又见群情更激愤了,这些桩民在这时候添乱,要是让他们得逞了,以后就更麻烦了。
难道非得用强制手段?他眉头一皱,正要说话,皇甫景宸却似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道:“尚大人稍等!”
刚才这些人虽然都扔在地上,但是他们的眼神看向哪里,皇甫景宸看得清清楚楚,他走到其中一人面前,问道:“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那人眼神闪烁着,在皇甫景宸的目光逼视下,只觉得汗水都要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