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守着的四个兵士也赶紧的过来阻拦,但是一来皇甫景宸身份特殊,这些兵士也知道,有些束手束脚;二来,皇甫景宸的身手,又岂是这些兵士们拦得住的?
皇甫景宸只是一侧一绕,一个转折,就从他们身边过去。
众兵士急忙追,晏大夫也叫道:“黄公子,不能啊。这里是重疫区,危险啊!”
皇甫景宸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他心里有一个强烈的愿望,想见到夏文锦,哪怕只是见一眼,确定一下夏文锦没事,他也安心。
于是,在重疫区,在平时安静得只能听见病人咳嗽的声音的地方,出现一个奇怪的场景。
一个月白色锦衣的少年在前面健步如飞,晏大夫在后面赶得气喘吁吁,四个兵士留两个守门,另两个也跟了进来追人。
不过,晏大夫摆手叫兵士们出去了。
皇甫景宸参与过隔离点的建造,对这里的地形熟悉,晏大夫跟不上。
晏大夫试图相劝:“黄公子,你快出去吧,这里不能闯啊!”
皇甫景宸道:“我见过夏文锦就走!”
这边正一个追,一个跑,引得别的房间里都有人探出头来时,西面一间屋子门开了,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皇甫景宸脚下一顿。
文锦出来了。
才三天不见,又瘦了一圈,一双眼睛显得更大了,好像罩住了满天的星辰,亮而平静。这定是没有好好吃东西,没有好好休息。
皇甫景宸走过去。
夏文锦站在门口,道:“不是跟你说我这边抽不开身,叫你跟晏大夫交接的吗?晏大夫会列清单给我。”
皇甫景宸走了几步,还要走时,夏文锦拦住他:“别再往前了,你赶紧离开!”
这时,他离夏文锦还有一丈多的距离,这么远远的看着,夏文锦身形单薄,站在门边,皇甫景宸鼻子有些发酸,道:“想见见你!”
夏文锦展颜一笑,道:“这不是见过了吗?好了,你快走吧。”
皇甫景宸看着她璀璨的笑脸,有如烟花一般美丽,她的头发随便用银簪一束,一身青衣,哪怕脸容有些憔悴,仍是那般让人移不开眼。
他觉得他看不够,可是,夏文锦却不断地催促他离开。
皇甫景宸嘴唇抿了抿,道:“文锦,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以后再说吧,现在我有点忙啊!”夏文锦露出一个无奈又安抚的笑容,道:“三天后你再来,到时候说!”
“不,我要现在跟你说!”皇甫景宸脸容严肃,“是关于这次疫病的!”
听说是关于疫病,夏文锦便松了口,道:“你说!”
皇甫景宸摇摇头:“事关重大,还是找个地方说吧!最好是能找间屋子,不会有人去的,我怕被人听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就是不想在这里被人听见的意思了。
夏文锦看着他严肃认真的样子,心里打了个突,不会是什么重大的事吧?皇甫景宸这人家教良好,行事端方,多半时候都是中规中矩的君子之风,他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只怕事情不会小。
夏文锦想了想,道:“也行。不过,你在这里毕竟不能待久,有手帕吗?”
“要手帕干嘛?”
“把你口鼻遮起来,遮得严实一点。”夏文锦解释道:“重疫区的疫情传染源有很多,目前虽是防控之中,但难免有疏漏,防止呼吸之中吸入,先把口鼻遮了,出去之后,门口药缸中的汤药再喝两碗,虽不是一定能预防,但是有一些效果。”
皇甫景宸没带手帕,他干脆一弯腰,将衣衫下摆撕下长长一幅,把口鼻一遮,在脑后打了个结,道:“这样可以了吗?”
夏文锦看他干脆利落的动作,不禁好笑,点头道:“好了。”
看到她眉眼间的笑意,皇甫景宸的心情也好了些。
夏文锦走出门,朝右前方一指,道:“那边有间屋子,是我休息的地方,去那里。”
皇甫景宸道:“走!”说着,他当先就走,脚步还挺急。
看着他急切的模样,夏文锦心里又有些担心了,他在外面是又听到什么消息,还是又见到了什么?
这个隔离点的病人已经很多了,现在数百人了,以至于隔离点又扩了两次,幸好选的这里位置大,能有扩充的地方。
如果外面有更不好的消息,难道上辈子的历史要重演?
她这般努力,还是不能改变什么吗?夏文锦的心情有些沉。
想到这里,她不觉加快了脚步,但即使加快,她也离皇甫景宸还有五六步的距离。
皇甫景宸推开那扇门,夏文锦随后也进来了,想到皇甫景宸说的话可能很重要,她将门关上。
皇甫景宸打量着这间房。
空间很小,比客栈的房间更小,一张床,一张桌,十分简陋,桌子上放着不少写满字的药方和一些计算方式。
很显然,夏文锦是在这里推演过解疫之方。
那么厚厚的一叠。
她平时都在照顾疫病患者,这推算之方,都是挤压休息时间得来的。
皇甫景宸把那叠药方拿起来,看着这叠厚厚的方子,看着上面的密密麻麻的字迹,皇甫景宸转头看夏文锦。
夏文锦正好迈步进屋,她冲着皇甫景宸笑了笑,道:“算了许多种,已经越来越接近了。重疫症者还没有良好的方案,但已经得到比较好的控制!至少没有更加恶化。”
皇甫景宸觉得鼻子发酸,问道:“这些天,你都是这么熬着,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