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吏部历练了几个月之后,王青杨又是被调往他处,对此他也已经非常习惯了,毕竟出来之后,就没有一个部门是呆满一年的。
眼见王青杨终于被调走,吏部尚书都忍不住在家中的观音里多烧了几把香,弄得他家妻子一愣一愣的。
要知道平日里吏部尚书都没有进入过观音堂,都是自家妻子吃斋礼拜而已,如今却是突然如此举动,自然让家里人都摸不着头脑。
对于家人的反应,吏部尚书自然是笑而不语,这些妇人哪里懂得他们官场里面的危险,不仅仅是伴君如伴虎,伴太子亦是如伴虎。
如今这头小虎终于被送走了,吏部尚书心里的一块石头亦是放了下来,总算是有惊无险。
不过吏部尚书是松气了,但另外一个尚书却是开始提心吊胆起来,这位便是相关几里开外,在京都另一个方向的户部总部。
王青杨此次历练的部门,就是掌管着天下钱袋子的户部,这可是富的流油的部门,也是大量官员挤着脑袋都想着要进入的部门。
跟吏部尚书一样,户部这边的尚书自然也认得太子,在王青杨调转过来的第一天,刚好也碰上了户部尚书对新人的教导。
本来户部尚书还想着给年轻人敲打敲打,提醒一下接下来要做的活儿必须要谨慎,不能被一时诱惑而毁了终身。
毕竟这户部里边掌管着大量的钱财,若是思想不过关,被这些钱财蒙蔽了双眼,从而以权谋私的话,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行了。
到时候不仅仅当事人被处决,户部尚书也会被问责,虽说不会因此而丢掉官职,但总会落下一个污点,说不准以后会被他人拿来当作治他的筹码。
因此,对于每一位新晋户部的官员,户部尚书都要亲自进行训话,只不过这一次的训话差点翻了船。
在看到王青杨的第一眼,户部尚书差点就顺口叫出太子的称号来,同时也作势要给对方跪拜。
不过当话要出口之际,户部尚书被王青杨的一个眼神给吓得寒毛直接竖起,突然记起来眼前的场合,也反映到太子此时的身份。
这一番操作下来,户部尚书满身都是冷汗,随便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让这一批新人下去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户部尚书双腿发软,直接坐躺在地,过了大半个时辰才缓过来。
户部尚书真的想不到,出去历练的太子,这么快就回到京都,并且还进入到户部,这个惊吓实在是太大了。
还好反应够快,不然的话,这个户部尚书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甚至还会因此被打入天牢。
谁都知道此次陛下对于皇子公主们的历练非常看重,其中最为关注的便是太子了,这可是关乎大宋的未来,若是因为此次的一个小失误而使得历练流产,那罪行还真没法衡量。
在缓过气之后,户部尚书又是独自思虑了半天,想着如何对太子进行安排。
不过这半天的思虑之后,户部尚书便摇头否定了之前的想法,既然是出来历练,那便是要真正的融入工作之中,不能有一丝的偏袒。
户部尚书本来还想着借此机会讨好太子一番的,不过在想到历练任务之时,直接掐掉了这个想法。
要知道侦查局可是无孔不入的,户部尚书即便因此而在太子这边留下好印象,但却是破坏了陛下的计划,到时候还没等获得太子的好处,就已经被陛下给咔嚓掉了。
这种事情就是一个将来时态跟现在进行时的比较,户部尚书的想法是很美好的,只不过就怕活不到美好的将来而已。
因此,王青杨在户部的历练,又是照着寻常的轨道进行着,他并不知道,这一次户部之行,差点就要脱轨。
在户部里,王青杨的主要工作,最开始之时依旧是呆在档案部门,这里有着各个州府呈交上来的票据,全都是这些年来的报销凭证。
对于这些凭证,一般都是每隔十年,便会进行销毁,除非是大型事件的单据需要永久保留之外,其余一应销毁。
王青杨的工作,就是对凭证进行对账审核,从中查看是否存在差异,一旦发现问题,便会抽丝剥茧,将整个问题给揪出来。
其实这种工作就跟在州府之时,对于各个县衙进行审计的活儿差不多,只不过户部这边的数目更大,项目更多而已。
因此,王青杨在这个职位上,倒也驾轻就熟,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而且之前在宫中之时,王青杨就从父皇那里学习过简易的归纳法,这个技术应用到此时的工作之中,倒是大大地提高了效率。
其实现今的大宋,很多年轻一代的人,都已经接触到了王直所提倡的阿拉伯数据,以及相应的简单统计学。
只有那些老一辈的帐房先生,才会依旧使用老的方法,他们在这方面思维已经固定,很难接受新式的算学。
对此王直倒是没有强行推行新式算学,而是根据各人的特点,灵活应用,即便工作效率有所区别,不过只要不影响到具体的工作,倒也没有太大问题。
在这一次的户部工作经历里,王青杨又是大开眼界一番,只有来到了这个部门,才能够知晓整个大宋是如何的富有。
之前在县衙带过的王青杨,对于金钱银的价值也有了清晰的认识,知道一个面包值多少钱,一顿饭能够吃出什么样的价格。
而眼下大宋的财富,真的是大的惊人,起码按照王青杨所学过的计量单位,根本就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