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威风凛凛的老者,还真的就是李牧的父亲,他听闻赵括说自己与李牧是好友,即使板着脸,也难以遮掩他内心的喜悦,摇着头,他说道:“我有三个儿子,李牧是最不成器的一个,能与马服子成为朋友,是他的荣幸啊。”,赵括脸色一凝,方才说道:“您过谦了,他未来的成就,定然是高于我的。”
赵括这才问起了正事,他认真的问道:“我在赶来柏仁之前,观察了周围的地形,我发现在柏仁周围可以隐藏大军的地方不少,您是本地人,请问这周围各密林山涧,哪里是最隐蔽的呢?”,老者抚摸着胡须,回答道:“在柏仁之南,有一处密林,唤作丧林,此处背连群山,连绵不绝,又有荆棘遍布,野兽横行,是寸步难行。”
“除非是知道正确的小路,否则是没有人能安全脱离这里的,柏仁人若是遇到了灾年,就会逃往此处,这番征战,也是有不少柏仁人逃进了这里,若是您想要在这里埋伏士卒,我可以带您进去,燕人除非是一路砍伐,否则,断然是看不出哪里隐藏着伏兵。”
赵括皱着眉头,他之所以放弃地处高坡的鄗城,而来到柏仁,就是因为鄗城附近并没有适合隐藏的地方,因为位置险要,周围的丛林都被看完了,道路平坦,而柏仁就要好多了,道路失修,四处还有山涧密林。若是燕人要来,定然是从大路,也就是东南方赶来,东南方有宽阔的平原,是最适合扎营的。
赵括知道了这些情况,方才笑着跟李牧的父亲说道:“那就劳烦您了。”
他又看向了董成子,这胖子如今显得格外不安,他原本还以为这几千人不过是先锋部队,故而在城东还留下了很多的空地,就是准备迎接后续的主力,谁知道,这就是赵括全部的兵力,他似乎有些绝望了。李牧的父亲去做准备了,而赵括却是拉着董成子来到了一旁,他说道:“我要撤出柏仁了。”
董成子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啊,撤守邯郸。”
“恐怕不行,邯郸可与柏仁不同啊,邯郸那里处处都是平坦的大路,完全是没有办法拦住燕人的,若是让燕人包围了邯郸,邯郸与周围的联系断裂,那会造成赵国的灭亡。”
“那您..您...您想要做什么?”
“我会带领士卒们撤出柏仁,在柏仁之外设伏,您先遣退这里的百姓,让他们回邯郸去。”
“好!我这就带着他们回邯郸!”,董成子点着头就要走,赵括急忙拉住他,笑着说道:“您还不能离去啊。”,董成子哭丧着脸,问道:“那要我做什么啊?”,赵括说道:“请您不要畏惧,您带上一批百姓,留在柏仁,在城墙上竖起我的旗帜,敲打战鼓,做出一副我据守在此处的模样来。”
“若是燕人在城外扎营准备休息,您就等待着战况再做决定,若是燕人即刻就要攻城,那您就可以弃守逃离了。”
董成子还是有些畏惧,脸上满是纠结,下不定决心,看到董成子这个模样,赵括低下头来,看着他腰间的短剑,他笑了笑,方才说道:“我所穿的这套甲胄,应当是董叔将军所留下的罢,您的佩剑也是?”,“董叔将军的军功或许并不多,可是他这一生,也不曾畏惧,更不曾退缩。”
“我听说啊,这佩剑太久不出鞘,是会生锈的。”
“请您务必帮我这一次罢。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让您先死去的。”,赵括认真的说道。
董成子咬着牙,点了点头。
很快,赵括就下达了命令,让士卒做好准备,离开柏仁,众人虽然不知道赵括的用意,可是也没有人敢多问,经过夜袭燕人的这一战传开,赵括杀溃了几万燕人,烧毁了敌人所有粮草的“传奇事迹”也都传到了士卒们的耳边,这让士卒们更加的崇拜马服子了,包括柏仁的百姓们,都是如此。
赵括再次坐上了戎车,他没有想到,李牧的父亲在这个年纪,竟然还能骑的上骏马,他在前方引路,带着众人,钻进了那深不可测的密林之中,在这密林里,人都难以行走,更别提是战车和骏马,士卒们在前方砍伐树木,造出一条条的道路来,耗费巨大,可是渐渐的走进密林深处,就能看到一条正好能够通过车马的道路。
这条道路是一代代柏仁百姓所开辟出来的,每逢战乱,他们就会逃到这里来,可是这一次,赵括却不希望他们逃进这里,若是自己战败了,燕人一定会对这密林进行认真的搜查,到时候,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百姓死在燕人的手里,直到夜里,他们都没有能赶到目的地。
按着赵括的想法,他们自然是要隐藏在距离敌人最近的地方。
而在此刻,董成子还在派人去劝说柏仁的百姓们。
“马服子已经撤离了柏仁,请你们回到邯郸,燕人即将就要杀到柏仁了!”
“马服子定是不会回撤的,他一定是要去与燕人交战,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凯旋的消息!”
“对!不能跟随马服子杀敌,难道还不能留在这里庆贺马服子的胜利麽?!”
或许是过于盲目的信任,董成子的事情非常的不顺利,他手忙脚乱的四处劝说,总算是让一部分百姓们做好了离去的准备,随后,他又召集了一批人,在城墙上竖起了无数旗帜,又准备了很多的战鼓等物品,心惊胆战的站在城墙上等待着,董成子的骏马就在城墙下绑着,只要事情不对,他就要骑着骏马逃离此处。
赵括等人在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