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了。”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微微颤动的是他的小心翼翼和思念。
“我想……你跑哪里去了,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是不是和以前一样疯疯傻傻的,被人欺负,可又想想,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不欺负别人就很好了,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长灼时常念叨小洛混蛋,都不回去看他,可他每次睡觉梦呀都会喊你的名字……”
“你舅舅说他最放心你,完全不担心你,却总是偷偷出来找你,派出去的雪狐不计其数……”
“寻寻……我真的好想你。”
想,她又何尝不想。
并不是不想回去,只是不敢,真的不敢。
她手微颤着拉开两人的距离,直接拿下他的面具,在看见他眼眶里的红润后心下一动,道:“我也想你了。”
长烨伸手拉过她的手,将纤弱的冰冷的手指握住传暖,轻声道:“我以为你还是不想看见我。”
她挑眉,故意道:“我是不想看到你来着,谁叫你来了。”
这一身墨衣虽然低调,面料却富贵难得,加之气质超凡,很难让人忽略。第一次能忍着不见,是因为没有碰头,这次见了面又怎有不认的道理。
“我想你也不愿被打扰,所以我把他们遣走了,留我一个人,就算偷偷看着你也好。”
司巡默然,这穷乡僻壤,哪有不愿被打扰的道理,只是她不欲解释什么,继续安静着。
“我……”他欲言又止,司巡等了会才听他又说,“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嗯。”事情没有解决之前,她不会离开。
“那我可以留下来吗?”
浅淡却饱含浓浓蜜情的眉眼令她酸了鼻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弱:“这里没有客栈。”
长烨忙摇头:“不需要,只要我能看到你就可以。”
司巡默然,心下纠结得紧,不知回些什么。良久,才道:“可能得先委屈你一晚上,这些日子我都寄宿在别人家,明天我再重修我的屋子。”
长烨听了心中一喜,紧握其手:“好,今晚你不用担心我,明天我和你一起修。”
“好。”
饶灵心情有些复杂,前些日才撒谎敷衍人家离开,现在这两人又亲密想见,可不就是对她公开处刑吗?不过好在这男子也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不过她屋子小,也确实塞不下一个大男人,只是这把人搁外头也不是事儿,于是,她还是“要不……他也过来挤挤?”
长烨没说话,司巡替他答了:“不了,他宿外面,我也是。”
“啊?”饶灵有些怔,心下不由得恍惚,“以后都……吗?还是?”
她这情郎一来就要抛下了她不成?虽说也不算什么此生挚友,但好歹她近日来的心思全在这个女人身上,也早就把她当家人了。
司巡无法给确切的答案,只得说:“不清楚。”
饶灵干呵呵的看了眼两人之间流动的情绪,心下不由得失落万分,却也只说:“那……那我先自己回去。”
饶灵后悔极了,早知道就听她的话不出来了……搞半天好姐妹跟别人跑了,她也没心情找男人了,真是难过。
“好。”
司巡带着男子去了山南脚下的小木屋,先前有饶灵发疯一击,后又经过一场大雨洗礼,这里早就破旧不堪,屋顶空荡荡的,不留一瓦。
“还以为今晚能尽力修一修呢。”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不甚在意。
长烨自见了这木屋,脸色一直很差,难以想象,这半年来,她都是过什么样的日子。
司巡看着杵着一动不动的男人,忍不住上前抚平他的皱起的眉头:“想什么呢?”
长烨眸中一闪悲痛,道:“我想知道……这半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她的本事,怎么可能连住处都解决不了,以她的玩性,又怎么会甘愿呆在这贫瘠的小山村里……
她一顿,最后不甚在意地耸耸肩:“就很简单啊,我找了个地方安居了。”
“安居?”长烨只觉心一震,又痛又麻,她消失了半年,一声不吭,毫无音讯……他尚且能安慰自己两心相通,可以不在乎这几个时日,可她一句安居,似乎将他排开在外了。
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着他,他却只能强迫自己去忽略,她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你的颈链呢?”
她背过身去,深吸了口气,“不见了。”语毕,她缓缓走到小岸边,神情恍惚地蹲下身子戏水。
手指划过冰凉的溪水,她清醒了些。
她确实是不知道怎么说。
半年前,惊觉自己竟然持刀刺了自己心爱的人,无法接受的她害怕自己还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毕竟这猩红之力,她根本就没把握控制住。她只能在自己还有理智的时候越走越远,让自己没有回头的可能。果然,在那之后的半个时辰后,她发疯了。
怎么可以再变成毫无人性的屠杀工具呢?
又怎么可以在经历那么多人事之后,她又怎么甘心被不具备温度的力量所支配?
更何况,这股力量,来自于她的母亲。
白云苍狗,世事难料,风云莫测,她几番与命运相斗,还是输给了未知。
发疯了的她,屠了一座山。她有意地和那股力量做抗争,守着自己最后的理智不屈服,接过自然是两败俱伤。精疲力尽的她来到了这贫瘠的小乡村,这里贫瘠到连妖精都不想驻足,却有一群顽强的人们依旧坚守着信念生活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