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成林出事儿的时候,周恪正在‘老苏快餐’的后厨里刷锅。
苏老板在饭馆里打扫卫生。
这几天周恪不辞辛劳教他做菜,效果很好,甚至店里的生意都开始好转了一些。
“儿子儿媳伙同年迈老父亲,称老父亲脑瘤,想要从姐姐手里拿钱治病……”
餐馆的电视机里,播放着一则奇葩又狗血的家庭纷争。
苏老板看的津津有味,偶尔脾气上来,还在那里骂娘。
周恪对这种新闻没兴趣,他刚把锅刷完,电话响了,是廖泊远打来的。
“周总好啊,我刚出差回来,咱待会儿办公室聊聊项目?”
电话里,廖泊远的声音很嘚瑟:“顺便给我带份你做的饭,我们边吃边聊。”
周恪无声咧开嘴,故意问道:“廖总,你说去哪儿聊?”
廖泊远轻咳一声:“去办公室啊周总。”
那间小小的好饿办公室,就是有这种奇怪的魅力,让哥几个提起来的时候,忍不住发笑,格外有干劲儿。
大概就是因为肖非凡那句‘梦开始的地方’。
“操,你说办公室这仨字的时候,真他妈帅呆了廖总,又专业又霸气。”
周恪笑的眼睛都眯起来:“等着啊,我再给你做份饭,本来锅都刷好了。你打电话给仝儿,问问他们吃没吃,没吃我就一起做了。”
“行,那我待会儿打给你啊。”
廖泊远挂了电话。
周恪准备摘菜,打算给哥几个做俩小炒。
没两分钟,廖泊远的电话又急匆匆打回来:“老周,别做饭了,出事儿了,赶紧来校医务室。仝儿被一傻逼给打了,说是脑袋流了好多血,在包扎着呢。”
“我操!怎么回事问了吗?”
周恪一听就急了,也顾不上做菜,转身就往外跑,可跑到厨房外面的时候,他突然一呆愣。
因为老肖一家三口出现在了电视机里。
周恪一阵眼晕,下意识又骂了一句‘操’。
原来苏老板看了这么久的奇葩新闻,是肖非凡家的事儿?
这他妈!
电话那边,廖泊远还在催:“具体不知道,但我这会正在去校医院的路上,你赶紧来,别耽误时间。对了,老肖还不知道这事儿呢,我是刚才给仝儿打电话才听他说的,咱得赶紧通知老肖……”
“不是不是,别别别老廖,你先别给老肖打电话,老肖这会儿估计也糟心着呢。”
周恪瞥了一眼电视里的新闻,对苏老板说了句‘先走了啊苏叔’,然后出门一路狂奔,电话里他还在气喘吁吁给廖泊远回话:“老肖那边也出了点事儿,我到了再跟你说啊。”
这怎么一堆破事儿都赶一起了呢!
周恪着急忙慌跑了。
苏老板在后面着喊道:“你跑那么快干啥,身上的围裙都没摘,再说你手里还拿着铲刀呢!”
因为太着急,周恪甚至都没注意这些细节。
他气喘吁吁跑到校医室的时候,廖泊远已经提前到了。
同样在校医室的,还有何之洲,以及学生会主席甘夏。
仝成林躺在病床上,脸色有点苍白,脑袋上包着纱布,虽然看起来有点惊悚,但应该不是特别严重。
“我操,怎么……怎么回事儿啊仝儿,你吓死我了。”周恪好歹松了口气,仍旧喘的厉害:“怎么样,脑袋,脑袋……”
“脑袋没事儿,缝了三针。但位置再偏点,就要撞到眼睛了。”
校医室的医生从床上站起来,蹙眉看向周恪:“你这学生怎么回事,手里还拿着铲刀,赶紧放下。还有,小点声啊,这边还有别的病人呢。”
周恪这才发现手里的铲刀,但他没丢,等校医走了,沉声问道:“谁他妈给我解释下?”
廖泊远比他先来,已经了解了前因后果,脸色难看的说道:“康子元看中了咱们的办公室,让他的人上门来抢地盘,仝儿跟小何和他们起了争执。老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刚刚夏学姐已经提前给他打了电话。”
可肖非凡家里还有一大堆破事儿呢!
周恪心里窝火,强忍住脾气在仝成林的床边坐下,问道:“怎么样仝儿,还疼吗?”
“还行,问题不大。就是咱办公室被康子元的人占了,东西都散落了一地。”
仝成林说到这里,表情格外愧疚:“我太没用了,没保护好大家的办公室。”
何之洲也一脸自责。
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破办公室。
周恪想骂他,但这会儿又实在骂不出口。
甘夏见状,在旁边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样,几位学弟,等待会儿肖非凡来了,你们能不能劝劝他,尽力别和康子元起太大的冲突,这事儿你们占理,我肯定让康子元那边的人给你们道……”
这事儿已经不可控了,闹大以后,甘夏都不知道会怎么收场。
“学姐。”
廖泊远在旁边打断了她的话,声音里都冒着寒气儿:“我跟周恪我俩脾气都不好,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说,这会儿我俩早就抄起家伙出门了。现在也就老肖没来,那我俩就等等,但我这么跟你说吧,今天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老肖只会比我俩更狠。”
甘夏一脸着急:“不是,这事儿……”
她话没说完,就见坐在床上的周恪突然站了起来。
仝成林也抬起了头。
甘夏赶忙转过身,就见肖非凡一脸阴沉的出现在医务室门口,脸上半点没有平时的笑意。
哥几个默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