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间街头有人,马本来就不能走快,晋王紧赶慢赶到了桥头,看到这一排乞丐,这次也忍不住沉了脸。
“这也太幼稚了!居然想出这样的辙挡路!”侍卫简直都不知道怎么骂他们为好了。
“他什么时候不幼稚?不过是有其主必有其仆罢了!”晋王凝紧眉,随后道:“把他们挪开,再给点钱!”
侍卫称是去了。
桥头的乞丐被挪开,晋王就趁着人少飞马过了桥。
宫城近在咫尺,只要进了承天门,身为陆瞻的“父亲”,他总有机会拦住皇帝!
承天门下的重华来来回回走了已不知多少遍,陆瞻他们还没有把事情办成功出来,可真让人着急!但晋王也还没到,也多少算是个好消息,因为他根本就还没有想到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晋王进宫……
“希望杨鑫他们顶得住!”
他暗暗地祈祷。回头人到鼻子跟前了,借他十个胆也不敢白眉赤眼地跟晋王对着干不是?
但他还没把心落安定,前方就传来嘈杂之声,马蹄声朝着这边嗒嗒地传过来了!
前面驰来的一行,当先那人穿着蟒袍束着玉冠,年过四十还英俊倜傥却又偏偏要阻挡儿子幸福的人,不是晋王又是谁?
重华脑袋里啪地响了下!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怕什么就来什么!怎么办好?他不禁拍起了大腿,。
人都到这儿了,他哪还有什么法子呢?这里除了等人的各府家丁小厮就是守城的亲军卫士兵,没有人可供他差遣,难道他要冲上去说不准进吗?
除非他不要命了!
关键是,就算他舍得了这条命,也不见得能把人拦住哇!
完了完了!
重华急得团团转起来!
“王爷!”守城士兵已经冲着前方拱手了。
晋王勒马下来:“把路让开些,我要进宫见驾!”
士兵称了声是,即刻前来牵他的马,并把侍卫们隔在了门外三尺处。
重华眼瞅着晋王已经迈进了门,几乎要忍不住冲他的马来下手了!却忽听身后又传来车轱辘声,扭头看去,只见晋王妃的车辇停在甬道上,珠帘掀开,王妃自辇上下来,唤了声“王爷留步”,便就稳步朝着待要进门的晋王行来!
晋王停步回头,眉头紧紧皱起。
晋王妃走到他面前,屈身行了个礼:“王爷进宫,怎么也没唤妾身一句?我正好也想去淑妃宫里坐坐。”
晋王淡声道:“你要进宫,岂不是也没知会我?”
晋王妃嘴角扯了扯,来挽他的手:“王爷日理万机,妾身岂敢动不动就请王爷相陪?反倒是妾身身为王爷的妻子,您要做什么,只须知会我一声即可。
“我也很久没有去给皇上请安了,既然这么巧遇上了,那么妾身便随王爷一道给皇上请安去罢。”
她要给皇帝请安,晋王岂有阻拦的道理?便是能阻拦,那十成十也是白费劲。
重华攥紧的手心都出汗了。
晋王凝眸望着王妃挽在他手腕上的那只手,咬咬牙,片刻后缓缓地把脚抬起来了。
直到看着他们分别上了软辇,重华绷紧的后背才松了下来!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没想到王妃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有她拖了这一时半会儿,又跟随着一道进宫,陆瞻至少又多了几分胜算吧?
……
乾清宫里,宋湘虽说站起来了,但皇帝并没开启新的话题,显然事情还没完。
太监抬来了椅子,皇帝抬抬手,示意宋湘坐,宋湘谢了恩,却未曾落坐。
皇帝道:“你为何抗旨?”
这话说的,简直是坑中带坑嘛!
宋湘道:“回皇上的话,臣女并非抗旨不遵,只是想到这乾清宫中,有资格受赐座的应该是为国效力,为民谋利的大臣。臣女一非臣子,一非官眷,更于朝廷无丝毫贡献,臣女不敢仗着皇上仁爱而肆意轻狂。”
“哦?”皇帝抻腰看了看左右,目光锁定胡潇:“让你坐个凳子而已,哪来这么一番大道理?”
坐个凳子而已?当她不知道今儿这回来是干什么的呢,她真要坐了,接下来大帽子还不得一个个接着往她头上扣了?不过她心知皇帝再刁难她也有限,便就不逞口舌之能了,只装着老实低头不说话。
胡潇起身答道:“皇上,国有国法,小女进宫面圣,眼下宫中不但有您在,也有世子在,还有如此之多的宫人在,又岂能不遵国礼?就请皇上看在小女初次面见天颜难免无知心怯的份上,饶她这回吧。”
陆瞻觉得他皇爷爷也真是够了,哪里有这么处处针对一个小姑娘的呢?也忍不住道:“孙儿附议胡大人,宋姑娘守规矩,知分寸,十分可嘉。还请皇爷爷莫要怪罪。”
“你们说她心怯?”皇帝觑着胡潇,“朕可没看出来。这丫头这张嘴,可伶俐得很呐!”
胡潇是老狐狸,又跟随皇帝日久,从他这半嗔的称呼里听出点苗头,立刻就笑了下,不吭声了。
皇帝转向宋湘:“丫头,你知道今日朕为何要见你吗?”
宋湘垂首:“臣女愚笨,还请皇上明示。”
皇帝指了下陆瞻:“你认识晋王世子么?”
宋湘看了眼陆瞻,再垂首:“臣女不光认识世子,还曾蒙世子关照许多。”
“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宋湘道:“世子龙章凤姿,人所不及。”
皇帝扇子杵着茶几,扬了扬双眉:“你这话说的不错,朕这孙儿确实很出色。朕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