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之有点慌,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蹦跶,他在想着要不要跑路,万一……那可真是中大奖了…
转而又想到,天音寺,这…是观音菩萨留下的传承吗?
他一想到有大佬随时都会观察这个世界,而自己又在人家的地盘搞风搞雨,会不会被打死?还是被抓起来当小白鼠?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陈恒之不禁泪流满面…
此时的听到普智的话,陈恒之连忙回过神来,心里念头不断转动,无论事实是不是如自己所想,眼下来都来了,想跑也跑不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伸手一挥,解开了地上苍松道人的禁制,看向道玄掌门,言道:“抱歉,不请自来,还请主人家勿怪!”
言语中并没有多少歉意,仿佛万事不萦于心,尽管心中慌乱,面上却没有丝毫显露,尽量维持绝世高人的角色扮演。
道玄闻言,不由将目光看向普智,问道:“普智师兄,不知这位是……”
普智回头看了陈恒之一眼,见他仍是那副表情,想及陈恒之并非那等残暴之人,心下略宽。
他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道玄师兄,贫僧自昨日下了青云山之后,来到山下一个名为草庙的小村子歇脚,随后,就亲眼见到前辈撕裂空间,跨界而来。”
随后,普智又将陈恒之到来之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苍松杀了过来,被前辈一招制敌,擒了下来。”
殿内的众人听着他的述说,都仿佛在听神话故事般,满是诧异不解。
就连地上的苍松也凝神聆听。
“跨界而来?游历大千?”
道玄掌门眉头紧皱,他内心中是极不相信此事,但他不得不承认,普智没有说慌的必要,无论是陈恒之隐藏身形,瞒过自己的感知,还是擒下苍松时所用的手段。
道玄自问,和苍松一对一,也最少要五十招之后才拿得下他,不能一招秒杀。
此人如此神秘莫测,也不知真实目的为何,希望真是如他所说的那样,互通有无吧。
想罢,道玄施了一礼,恭声道:“青云门道玄,见过这位前辈。”
陈恒之淡然一笑,言道:“我名陈恒之,道玄真人安好。”
一番寒暄见礼后,道玄目光一冷,看向地上的苍松,再次质问道:“苍松师弟,你为何要自甘堕落,做出如此不智之事,莫非是疯了不成?”
“哈哈哈,疯了?是啊!我早就疯了!”
地上的苍松仰天狂笑,神态仿佛带着一丝疯狂:“早在一百年前,也是在这个玉清殿上,当我看到万剑一万师兄的下场之后,我就已经疯了!”
龙首峰的齐昊失声喊道:“师父!”
“万剑一……”
听到这个名字,殿内众人反应不一,年轻一辈的弟子们都是一脸茫然,不知道什么情况。
众位青云门首座长老们却是脸色一变,身体都变得僵硬了。
万剑一,这个名字仿佛带着梦魇般,带着浓浓的阴影,压在青云门的上空。
道玄真人眼角抽搐不已,近百年来,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此刻,骤然被提起,却仿佛深深刺激了他一般。
长门首席弟子萧逸才连忙走上前,搀扶着他的身体,却赫然发觉,自家师尊道玄真人浑身都在颤抖。
苍松道人神态疯狂地站了起来,仿佛这许多年来积压在心头的恶气终于泄出了一般。
他指着道玄真人,又指了指人群中的各首座长老,大声地质问道:“你,你们……”
他向着田不易、水月、曾叔常、商正梁等青云首座一一指了过去。
“你们都凭良心说,这个掌门之位,到底是应该谁来坐?是当年的万师兄,还是他道玄?”
没有人回答。
年轻弟子们都不知所措,田不易、水月等人却都脸色铁青,一声不吭。
大殿之上,只有苍松道人如同疯狂的声音回荡:“怎么,你们不敢说话吗?”
“是不是心里有愧啊?”
“哈哈哈,是啊!其实谁都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样?可是如今,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又是谁?”
水月脸色苍白,望着与平日判若两人的苍松,缓缓道:“苍松师兄,事情都过去了百多年,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呸!”
苍松道人此刻根本不顾及自己的身分,狠狠地呸了一声,面有不屑之色。
冷笑道:“百多年?是啊!我忍了百多年,直到今日才有机会为万师兄伸张冤屈。”
“当年我青云门下蛮荒之行,你、你、你!”
他手指一个一个点了过去,连指了田不易、曾叔常、商正梁。
冷笑道:“你们这百多年来,当首座当的舒服了,可还记得,当年万师兄不顾一切地救了我们的性命?”
“可还记得,当年是谁,毫无吝啬地将修道心得与我们分享,让我们道行大进?还有你!”
他赫然一指水月,冷然道:“你刚才居然说我如此执着?”
“嘿!当年谁不知道你私下苦恋万师兄。”
“后来,他救你爱你,想不到,当日你竟然见死不救,今日却还来讥讽于我!”
“你还有何脸面?”
水月面色刷的惨白!
“还有你,田不易!”
仿佛是想把心中所有的怨愤之气都发泄出来,苍松道人狂笑指着田不易,大声道:“你自己说!万师兄对你怎样,你又是怎么回报于他?”
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