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一些同学表示意外、难以置信,可那些传闻说的有鼻子有眼,还说有人“亲眼看到”,再加上孟渐晚的行事作风确实让人不理解。
每个学校都有一群不学这件事后就起了心思,给孟渐晚课桌里塞纸条,约她放学后见面。
孟渐晚那时并不知道传闻,没人在她面前说,她也没有要好的朋友,看到纸条也只以为是有人想要跟她表白,看一眼就把纸条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走出教室。
接二连三被拒绝,那帮小混混的领头有些怒了,以为她是看不上他,再塞纸条的时候还叠了几百块钱进去。
不就是要钱吗?他有的是。
孟渐晚看到几张红色钞票的时候简直怀疑那些人有病,这是不知道买什么礼物送给她,所以直接给钱了是吗?
她把钱交给老师了,说是捡的。
周五下午放学比平时要早四十分钟,铃声一打响,班里的同插上翅膀似的飞出了教室,一溜烟就跑没影了,教室里只留下几个打扫卫生的学生。
孟渐放在桌上,把班里的凳子竖到桌子上,拿着扫帚从最后一排往前扫,跟她一起值日的还有三个同学。
大家分工合作,很快就打扫完卫生,孟渐晚去后面时,听到同桌小声说了一句:“你真的是那样的人吗?我不信。”
说话声音实在太小,孟渐晚没有听清:“什么?”
同桌飞快地摇头,说没什么,然走了。孟渐晚望着远去的背影,挠了挠头,感到莫名其妙。
最近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虽然以前也经常看她,但那是不一样的,说不出来哪里怪。
孟渐晚没有想太多,看了一眼墙上的表,这个时间孟维夏肯定让司机先走了,不会等她的。
她一个人乐得悠闲自在,最后一个出教室,锁了门,去了走廊尽头的厕所。
这个时候学校里没什么人,一路走过去教室的门都是锁上的,整栋教学楼都空荡荡的,走路能听到轻微的回音。
耳边响起打铃的声音,这个是正常周一到周四放学的铃声。
孟渐晚从厕所里出来,猝不及防被眼前几个人吓了一跳,为首的那一个个子很高,一米八往上,穿着蓝白色的校服,拉链敞开,单手插着兜靠墙站,旁边还有两个男生,一左一右站立。
孟渐晚皱了皱眉,甩着手上的水珠从他身旁走过。
在学校里,别人不惹她,她是不会主动惹事的。然而事与愿违,她刚错开一步,手腕就被一只手攥住。
孟渐晚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仰着头看面前的男生:“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啊妹妹,开的钱不够?”男生的手没松开,歪着头看着她痞笑,“一般也就三四百一晚吧,哥哥给了你五百块呢。”
这他妈说得都是什么玩意儿?
孟渐晚彻底没耐丢在地上,使劲儿扣住他的手腕:“放开我,你有神经病啊。”
男生伸手去摸她的脸,被她偏头躲开:“你嫌少可以直接说嘛,都好商量的,跟了我,保证比你从其他男人那里挣得多。妹妹长这么漂亮,估计是店里的头牌,多给点钱也是应该的。”
旁边两个男生靠着墙笑,还拿着手机录像,准备留着以后当笑话看。
孟渐晚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脸都气白了,朝他踹了一脚:“挣你妈的钱!”
男生脸色一沉,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扣住她的手腕往厕所拖拽:“她们都说你和你妈一个装高冷一个装可怜,我没见过你妈,但你还挺对我胃口的。”
孟渐晚以前在乡下性子野、能闹腾,但是没正儿八经打过架,男生人高马大,身后还跟着两个混混,她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几个人在厕所里推推搡搡,男生跟逗小猫似的看着孟渐晚挣扎,扯她的校服,拽她的裤子,就想让她屈服。
孟渐晚挣扎间摸到用来挡住厕所门的板砖,捡起来不管不顾地砸过去,把男生砸得头破血流。
男生猛一推她,她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没站稳栽下去,后脑勺磕到了洗手池的边角倒在地上。
另外两个拍照的人吓得魂飞魄散,以为闹出了人命,下意识就要跑,孟渐晚却咬着牙爬起来拽住为首的那个,抄起砖头一下一下砸着他拽她衣服的那只手。
场面混乱不堪。
最后是被巡视的年级主任发现,制止了这场“打架”事件。
接到电话的孟渭怀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孟渐晚后脑勺流了不少血,头发黏糊糊的粘在一起。
孟渭怀从她去医院的路上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气得不行,坚决要报警追究那几个男生的法律责任,一点余地都没有。孟渐晚绷着一张苍白的脸,只跟他说了一句话:“别告诉我妈,行吗?”
孟渭怀当时就特别心疼她,答应了她的要求,这件事成了他们之间的秘密。
那个男生家里也有些背景,家长不服气,后来跑到孟家来闹事,被孟渭怀出面解决了,事情闹得太大,全家人都知道了,孟渭怀不好解释,孟渐晚就说自己在学校跟人打架了,没说原因,也没说过程。
除了几个当事人和孟渭怀,没人知道原因,孟维夏也不知道。在她的认知里,事实的真相就是孟渐晚在学校惹是生非、打架斗殴,把人打骨折了,孟渭怀不但不责怪她,还替她收拾了所有的烂摊子,她更恨孟渐晚。
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恨意不会像小时候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