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她一个驰骋赛场的赛车手是怎么沦落到在花园里看老大爷下棋的地步。不过,梅思琇今天带过来的橘子挺甜的,她吃了三个……
这样惬意的日子没维持多久,因为宋遇下棋太厉害了,回回赢得轻轻松松,把老大爷气得差点心梗。
每当看到白发苍苍的老爷子憋得面红耳赤也不知道下一步棋该往哪里走,孟渐晚都担心他气晕过去。
说实话,她有点害怕把人气出个好歹,偏偏宋遇这该死的胜负欲作祟,也不知道让着人家,每回都赢得毫不心虚。
当天回到病房,孟渐晚就把他数落了一顿。
于是第二天宋遇再和那个老大爷下棋就知道手下留情了,赢了一局棋的老大爷乐得前仰后合,又是拍大腿又是拍桌子,笑得气都喘不匀了,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看着也挺让人害怕的。
孟渐晚扶着额头,悄悄跟宋遇说:“算了,你以后还是别和他下棋了,就聊聊天吧,也不至于让人家心情起伏太大。”
宋遇后背的伤彻底好起来后就出院了,临走前还和那对老夫妻道了别,送了人家一堆补品,还送了一副上好的象棋,算是给忘年交的礼物。
出院那天,是家里的司机过来接的,梁如水帮忙收拾了病房里的东西,住了半个多月,用的东西不少,收拾了两个大包加一个小包。
孟渐晚着实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整日待在医院里了,她的老年生验也可以宣告结束了。
如果说这趟住院之旅收获了什么,那就是她觉得自己的耐心增长了。
她以前干什么事都很不耐烦,宋遇要是惹她,以她的暴脾气当场就掐他一顿,现在就是笑一笑云淡风轻就过去了。
宋遇回到家以后,慢慢开始处理工作上的事。
助理张鑫友每隔几天都会来家里一趟,当面跟他汇报一些重要的项目进展,带他之前签好的文件带到公司里。
孟渐晚偶尔去美甲店,大多时候都是在家里。
值得一说的是,宋遇住院这段时间,家里的鸡的数量迅速减少……孟渐晚早上起来捡起来的时候就发现了。
——
冬天的第一片雪花落下来时,宋遇已经能拄着拐杖熟练地行走了,只是小腿上的石膏仍没有拆除。
他下午在书房处理完工作,乘电梯到一楼客厅,听见了餐厅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是两位老太太从郊外的庄园过来了,她们午饭后就到了,担心吵到宋遇工作就没有上楼打扰她,只在楼下活动。
林春华第一个看到宋遇,视线下移,注意到他打着石膏的腿,大着嗓门叫起来:“小玉!哦呦呦,你的腿怎么了?!怎么还拄上拐杖了?!”
大家互望一眼,之前一直瞒着两位老人,眼下却不好解释。宋遇脑子转得快,当即想出一个谎言,淡定道:“晚上开车的时候不当心撞的,没有多严重,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过段时间就能拆掉石膏。”
蔡西湘放下手里的擀面杖,走到近前仔细看他:“这么大的人了,怎么那么不小心,晚上开车不知道注意点吗?真是的。”
宋遇颔首,微笑着说:“奶奶教训的是,以后我一定注意。”
林春华也跟着问了几句,宋遇一一答了,当然说的全是假话,没敢说绑|架的事。
外面的雪下大了,扑簌簌的声音,落在屋顶、枝丫、地上。屋内暖融融的,一家人围着餐厅的桌子包饺子。两个老太太负责擀饺子皮儿,梁如水和杜姨负责包,宋宵征偶尔也会帮忙包几个,不过梁如水嫌弃他包的饺子太难看了。
孟渐晚刚点了一杯奶茶外卖,正捧着杯子愉快地嘬奶茶,身上穿着能装下两个人的大毛衣,看着就很暖和,围着他们转来转去,看着他们忙碌。
宋遇自然是帮不上忙,拎着孟渐晚的衣领到客厅。
“你要干什么?”她咬着奶茶吸管,口齿不清地说。
两人坐在沙发上,外面的雪还在下,地上很快白了一层,羊毛毯似的,雪白蓬松。他揉捏着她软乎乎的脸:“你上午跑哪儿去了?大半天没见到人。”
孟渐晚把自己的脸从他手中解救出来,理了理头发,没好气道:“你现在不是能自由行动了吗?我就去店里了。”
宋遇就知道,他的伤好了,她的心就飞出去了。
孟渐晚嚼着软糯糯的黑糖珍珠,斜着眼睛睨他一眼:“我发现你现在是习惯奴役我了是吧?”
“没有。我的意思是,你出门前至少要跟我说一声。”宋遇说。
“行,我懂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宋遇看着她,“你的新手机好像没有和我共享位置。”
他还在住院的时候孟渐晚就买了新手机,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俩朝夕相处,她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他就忘了这个。
孟渐晚点点头,表示明白,这才是他把她单独叫出来要说的重点内容吧。她边喝奶茶边掏出手机摆弄。
宋遇握住她一只手腕:“不用开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你的行踪。还是那句话,你跟我说一声就行了,不然你天南地北地到处玩,我会担心。”经过这次的事,他现在变成一只惊弓之鸟了。
孟渐晚眼皮掀了掀,侧目看了他几秒,低下头设置好。
“算了,还是开着吧,我一般懒得报备。”
宋遇咧着嘴角笑,又忍不住伸手去揉捻她嫩滑的脸蛋:“这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我没有要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