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以后,宋遇给司机说了地址,之后就没有再开口。
孟渐晚昨晚休息得好,精神充沛,侧着头看窗外异于国内的街景,路边有人架起高大的画架写写画画,还有流浪歌手在演唱。
司机瞄了一眼后视镜,不知道这两个人又怎么了,好像每次相处状态都不一样,真是一对奇怪的夫妻。
宋遇朝孟渐晚那边看去,却只能看到小半张侧脸。
昨晚的温情就像一场梦,醒来她就翻脸不认人了,是看不出来他吃醋了还是明知道却故意不理他。
宋遇不禁开始自我反思,他是不是占有欲作祟做得有点过分?不就是异性过来搭讪,又不关她的事,他跟她闹什么脾气?
可是,另一个声音告诉他,孟渐晚怎么能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一个陌生男人呢?哪怕没有后续发展,这个行为也没有必要,她完全可以拒绝不是吗?
宋遇想找个话题打破眼下的僵局,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正陷入纠结中,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以为是工作上又出了问题,连忙收敛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拿出手机接通电话,还没张口那边就传来纯正的伦敦腔:“小姐,我是刚刚在餐厅跟你说话的先生,请问你晚上有时间吗?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共进晚餐。”
宋遇:“???”
宋遇脑子蒙了几秒,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久久没有缓过来。
孟渐晚余光瞥见坐在身边的男人不对劲,收回视线看着他,他也看着她,镜片后面的眼眸缓慢地眨了眨。
孟渐晚刚刚的注意力都在车窗外的景色,没注意听电话那边的情况,只依稀听到里面的人说的是英文,瞧宋遇露出一样的情绪,便下意识以为工作上出了大麻烦,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宋遇一个字轻吐出来,那边就再次传来礼貌的询问,“小姐?请问你有在听吗小姐?”
宋遇拿下耳边的手机瞥了一眼,是境外的手机号码没错,所以孟渐晚留的联系方式是他的?
她刚才为什么没说?
电话里又传出两声“小姐”,宋遇清了清嗓子,用着同样纯正的英文回应:“不好意思,她现在不在,我是他的丈夫,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
仿佛按下了消音键,那边彻底没了声音,过了良久,男人才开口,仍旧很有风度地表达歉意:“抱歉,可能是我打错了。”
宋遇轻笑一声,云淡风轻道:“你没有打错,我太太就是这么顽皮,找他搭讪的男士她一般会留下我的联系方式,这是我这个月接的第五通这样的电话。”
孟渐晚:“……”
她下意识的举动,没想到给了他吹牛逼的资本,早知道他会这样她说什么也不会留下他的号码。
那边终于相信他说的是事实,再次表达歉意后就挂了电话。
宋遇收起手机,侧眸看向孟渐晚,又是无奈又是忍不住心里的悸动:“你怎么不告诉你给那个男人写的号码是我的,害我吃醋你很开心?”
孟渐晚没觉得开心,当时就是一时兴起而已,她懒得解释那么多。
宋遇知道自己错怪了她,眼巴巴地凑过来,长长的睫毛垂敛,一双眼笑意四溢:“你以后也可以这么做。”
孟渐晚:“我可不敢让某人一个月接五通这样的电话。”
宋遇笑出声来,肩膀跟着颤了颤:“晚晚,你怎么那么可爱。”
“有病。”
——
马场那边宋遇已经提前打点过了,到了地方就有人来带领他们,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原野让人心境都开阔起来。
孟渐晚没想到繁华的都市里还有一片这样的区域,富人的生活果然奢侈得无法靠脑子想象。
头顶是炽热的阳光,孟渐晚戴着一顶棒球帽,帽檐的阴影遮在脸上,她眺望远方,随口问:“你以前来过这里?”
“没有。”宋遇笑说,“我不会骑马,只是想着你可能会喜欢才安排了这些,一会儿我也得慢慢学。跳伞我以前在国外倒是经常玩,还拿到了专业的证,下午可以亲自带你,不用麻烦专业跳伞员。”
两人先到休息区换了身装备,穿上了马场为客人准备的全新的骑马装,上面是白色衬衫和黑色马甲,下面是黑色长裤配长筒靴,护具也一应俱全,黑色头盔、护腕、护膝,还有手套。
孟渐晚是女孩子,驯马师特意给她挑了一匹温顺的棕马,他牵着马绳让她坐在马背上,一边给他讲解骑马的要领,一边绕着场地转圈,让她慢慢适应。
宋遇骑的是一匹强壮的黑马,身边同样跟着专业的驯马师。
孟渐晚分心看了旁边一眼,他身上穿着跟她一模一样的骑马装,双手握着马鞍前面的铁环,背脊挺直如松,越发显得高大挺拔。
宋遇学起马术来很快,没多久就能自己掌控节奏骑着马绕着围栏小跑,去寻找孟渐晚的时候,她已经甩开了驯马师,比他骑得还要快。
宋遇双腿一夹马腹,正要追过去,却见前面那匹马忽然高高仰起前蹄,将孟渐晚从马背上甩下来。
他瞳孔骤缩,连忙翻身从马背上下来,冲过去查看情况,那两名驯马师见状紧跟着冲了过去。
宋遇先一步跑到孟渐晚身边,在她脚边蹲下来,将她打横抱起来,声音紧张得发颤:“你怎么样?摔到哪里了?”
孟渐晚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突然就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