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向高冷的周暮昀,偶尔也会暴露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宋遇却从未崩过人设。
自从结了婚,他是越来越不掩饰自己的“怂货”本性了,“妻管严”得明明白白。
孟渐晚却很淡定:“只怪他以前藏太深。”毕竟她第一次见他,就精准地把他定位为“不要脸之最”,反倒是后来的相处,让她发现他绅士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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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聚会一直到深夜才结束,各家的司机前来接人,有的意犹未尽,拉着老伙计的手说着下次再聚,有的已经喝得迷迷糊糊,不停地挥手再见。
夜色如墨般晕染开,路灯延伸到远处,主人家目送着车子一辆一辆开出别墅大门,直到最后一辆车的车尾在拐角处消失,才拢一拢身上的衣服,转身折回屋里。
宋宵征平时约束自己,今晚难得开心,喝了不少酒,满脸通红,嘴里吐着不清晰的话语,隔一会儿就咧着嘴巴笑,很明显已经喝醉了。
梁如水一边嫌弃一边吩咐杜姨煮醒酒汤,自己则扶着人回房,余光瞥见宋遇和孟渐晚在杵在客厅:“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宋遇应了声好,和孟渐晚一前一后上楼,他走在孟渐晚身后,两只手搭在她肩膀上给她按摩:“有没有很累?”
孟渐晚既没有做菜又没有泡茶,只是帮忙招待了一下,谈不上累,摇了摇头。
两人一进房间,宋遇就绕到前面去面朝孟渐晚,想起饭桌上赵奕琛提到的话题:“她们惹你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孟渐晚一听就能听明白。
她就知道,他那会儿没有追问,一定会找机会问清楚,果不其然。
“女人间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孟渐晚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进各个软件翻阅消息。
宋遇在她身旁坐下,解开了袖扣,露出精瘦骨感的手腕,皮肤冷白,能清晰看到交错的青筋,腕表的指针静静地转动。
“你是我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孟渐晚顿了顿,把手机丢在一旁,对他这霸道总裁一般的说法逗笑了:“你能不能别这么搞笑?”
宋遇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拿在掌心把玩:“我没跟你开玩笑,说真的,她们对你做什么了?”
孟渐晚不会无缘无故就为难人,两人相处这么久,这点认知他还是有的。
他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实在让人没辙,孟渐晚揉了揉眉骨,言简意赅:“不是什么大事,她们背着说我和我妈的坏话。”
赵奕琛说那几个姑娘跟孟维夏走得近,鉴于上次的事,他大概能猜到她们说孟渐晚什么,没想到的是她们竟然连长辈都敢编排,太不像话了。
孟渐晚眼看着他变了脸,心也跟着猛跳了一下。
“我都没将她们的小打小闹放在眼里,再说,我已经惩戒过了。你摆出这么义愤填膺的气势,是怪我惩戒太过,怜香惜玉了?”
她开了个玩笑,想活跃一下气氛,宋遇却一丝笑意都没挤出来:“你就喜欢跟我唱反调,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渐晚起身抻了个懒腰,两手交握往身前拉伸了一下,潇潇洒洒道:“这事在我这里已经翻篇了。”
宋遇沉默片刻,说:“在我这里没有翻篇。”
孟渐晚眉眼一凝,回过身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也看着她,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仿佛是在告诉她,她没有听错。
宋遇的态度出乎孟渐晚的意料,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宋遇不是没分寸的人,如果他能施加一层压力,想必她们就更不敢再犯。
——
趁着宋遇在洗澡的工夫,孟渐晚推开阳台的门,出去透气。
纵使气温回暖,到了夜间还是很凉的,风吹过带来的冷意似乎从四面八方涌来,远处的霓虹到了深夜也未熄灭,星星点点、五彩斑斓,点缀着这座城市。
孟渐晚双手搭在雕花栏杆上,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有赵奕琛的话,也有宋遇的话,还有一些一闪而过的画面。
最后,她想到了自己,赵奕琛说宋遇变了,她觉得自己才变了,从什么时候起,宋遇管她的事越来越多,在她的世界里来去横行。
答应和宋遇结婚确实是她冲动之下的决定,事后也曾后悔,后来就是偶尔后悔,最近竟然没有再去纠结这件事。
孟渐晚捧着脸,这个认知有点可怕。
她正思索着自己都不像自己了,身后就贴上来一堵温热的墙,是男人硬邦邦的胸膛,他偏头在她耳侧说话:“穿这么少在这儿吹风,也不怕着凉。”
孟渐晚满脑子都在抗拒自己的转变,他陡然靠近,她猝不及防打了个激灵。宋遇却误以为她冷,抱得更紧了一些:“冷就进去吧,这儿有什么好看的,只有一弯瘦瘦的月光,连颗星星都没有。”
孟渐晚没回应,宋遇的脑袋偏的弧度扩大,看着她的侧脸:“你在发什么呆呢。”
“你才发呆!”孟渐晚从他怀里退出来,往屋里走。
宋遇穿着睡衣,长身玉立在阳台,看看外面的夜景,再看看屋子里的人,一头雾水,搞不懂她在想什么,怎么莫名其妙就生气了?
他算了算时间,还不到她来例假的日子。
宋遇摇摇头也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