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渐晚跟宋遇一样,没有许生日愿望的习惯。
当初宋遇过生日,为了骗她留下来,非说自己要许愿。
“不用许愿。”孟渐晚看着蛋糕上摇曳的烛光,过了一会儿,轻轻摇头,“我没有生日愿望。”
宋遇没有强求她,让她直接吹灭蜡烛,烛光熄灭的那一刻,他声音温柔道:“愿望应该说给我听,蛋糕不会帮你实现,我可以。”
孟渐晚吃得有点撑,蛋糕看起来再美味,她也吃不下了,手指拈了块草莓放进嘴里,正惋惜呢,宋遇忽然起身走到那架三角钢琴前。
在她微微诧异的目光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黑白琴键上。
孟渐晚瞬间回忆起他在酒吧弹钢琴唱小甜歌的画面,其实宋遇唱歌很好听,她那时嘴硬故意说他唱得难听。
熟悉的前奏从琴键中跳跃而出,混合着细微的雨声,在这栋空荡却温馨的房子里响起,节奏欢快,听着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宋遇这回没有开口唱,只是给她弹了一首完整的生日快乐歌。
他偏头看过来,分明没有穿正式的燕尾服,只穿着白衬衫和黑西服,仍然俊美优雅得像个小王子。
孟渐晚撑着额头,生日歌的旋律在耳边重复,她脑海里忽然闪过很多个与宋遇相关的画面,一帧帧连起来像电影。
宋遇到美甲店找她,不小心踩到奶茶滑跪;在老家被大公鸡追着跑,急得跳墙;信誓旦旦地说会骑三轮车,结果翻了车;吃蘑菇意外中毒,手舞足蹈像个傻子;表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全网皆知……
他本来是有钱有势、高高在上、受人追捧的那类人,唯独在她面前,笨拙得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孟渐晚垂着眼笑起来,手摸到旁边的高脚杯,却发现里面已经没酒了。
她手指敲了敲桌边,抬眸看向宋遇,他也正好偏头朝她看过来,嘴角微弯,手指翻飞的动作没停。
孟渐晚趴在桌上盯着他,等他弹完了走过来,她才支着脑袋抬头,刚才打了哈欠的缘故,桃花眼泛着湿漉漉的水汽,眼尾带着一点红,没了平时嚣张的气势。
“宋遇。”她忽然叫他的名字。
宋遇正在收拾桌上的蛋糕,准备放进冰箱里,明天还能吃,听见她叫自己,视线瞥过去看她:“嗯?”
孟渐晚也不知道叫他做什么,揉着太阳穴作思考状,半晌,她嘴里冒出来一句:“我是不是对你挺凶的?”
拍卖会上,隔壁桌赵奕琛和他女朋友的交谈虽然极力压低了声音,不过她听力好,刚好听到了几句。
好像是说她不给宋遇面子之类的。
宋遇索性不摆弄蛋糕了,认真想了想,点头说:“嗯,是挺凶的。”他顿了下,忍不住开始翻旧账,“折了两次手臂,打了好几次腹部,踹了无数脚,不给亲,不给抱,也不能随心所欲地想睡就……”
孟渐晚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刚才的温柔小意不复存在:“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是吧?”
宋遇吞回余下的话,手撑在她的椅背上,把她圈在椅子和自己的怀抱之间:“我,荣幸之至。”
话落,他吻住她的唇,手往下滑将她整个人竖着抱起来,一边吻一边往餐厅厅的时候,孟渐晚推开他,喘着气道:“我的手机响了。”
她的手机放在餐桌上,清脆的铃声传出来,似有回音。
宋遇眼眸如深潭般沉沉,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气息灼热,声音低哑得一塌糊涂:“不接了。”
孟渐晚:“不行,万一有重要的人找我。”
宋遇啧了声,把她放在沙发上,转身去餐厅给她拿手机,垂眼就看到来电显示“许瞻”两个字,这就是“重要的人”?
宋遇想直接按下红色的拒接键,也只是想一想而已,他把手机递给孟渐晚,声音低沉又别扭:“许瞻的电话。”
孟渐晚缓缓吐出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频率,接过手机接通了电话:“喂。”
许瞻没有多余的话,嗓音依旧温润:“祝你生日快乐,你的礼物我让人送到美甲店了,你过去的时候应该能看到。”
孟渐晚今天一整天没有去美甲店,不知道许瞻给自己准备了生日礼物,怔了怔,像以前那般平静:“好的,我不知道了。谢谢。”
许瞻笑着说:“我就不打扰你了,以后有机会再聚。”
“好。”孟渐晚应了声,静静地等那边先挂电话。
坐在她身边的宋遇却误以为她还有话要跟许瞻说,大概是喝了酒脑子容易冲动,他拉下她裙子的肩带亲了上去。
孟渐晚猝不及防,被刺激得呼吸一紧,手机差点砸下去,没空管电话挂没挂断:“宋遇你是狗吗?!”
那边许瞻的表情滞了滞,可能猜到是什么情况,没等她再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孟渐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看一眼手机屏幕,显示通话已结束。她随手扔下手机,推搡着宋遇的肩膀。
他握住她的手,顺势搭在自己肩上,让她圈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包装盒撕开。
孟渐晚瞪大了眼睛,再一次叫起来,却是换了一种形容:“宋遇,你是变态吗?!你居然随身携带这个!”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突然就有了兴致。”宋遇肯定地点了点头,“我这叫做有备无患,临场不乱。”
孟渐晚:“……”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