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宋遇都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然后挨一顿打的心理准备,谁知道耳边传来一道轻轻软软的回应。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孟渐晚的眼睛,不确定道:“你、你说什么?”
孟渐晚挑起唇角,朝他嫣然一笑。
在这间复古华丽的房子里,她艳丽的容颜就是极致的诱惑,更别说像这样妖娆地笑,宋遇只觉得呼吸停滞,心口发紧。
那一晚的许多画面毫无预兆、争先恐后地涌进脑海,一帧帧如幻灯片在脑中播放,而且还是循环式播放。
不等宋遇有所动作,孟渐晚就把他推到一旁的地毯上,宋遇稍稍一怔,孟渐晚就骑跨在他身上,缓慢地俯下身。
宋遇眼看着她的唇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温热的呼吸拂面。
正当宋遇以为她的唇要落在自己唇上时,孟渐晚扬眉一笑,手指勾了一团奶油抹在他脸上:“做你的梦!”
她把指尖剩下的奶油蹭在他身上,爬起来取下羽绒服套在身上,看都没看躺在地上的男人:“车钥匙我拿走了。”
孟渐晚站在玄关,没听到身后的回应,回头看了一眼,宋遇仍以刚才那个姿势仰躺,动都没动一下,仿佛一根木头。
她顿了顿,侧身靠着鞋柜,朝那边喊了一声:“喂,你装什么木头人。”
宋遇终于动了,翻个身侧躺在地毯上,两条大长腿微微蜷缩着,像一条被人抛弃在垃圾桶边的大狗。
孟渐晚看得眉心一跳。
“我有点难受。”宋遇低声道。
孟渐晚手里捏着车钥匙,人没走,站在原地等他的下文。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宋遇长长舒了一口气,语气似哀怨似莫可奈何:“孟渐晚,你不知道男人不能随便撩拨吗?”
孟渐晚:“……”
所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有反应了?因为她撤离得太快,所以没有察觉到?
想到这儿,孟渐晚嘴角微微抖了一下,她第一眼果然没有看错宋遇,他衣冠楚楚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大流氓的心。
宋遇撑着地面爬起来,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流氓?”
孟渐晚被他说中了,一声不吭。
宋遇捡起地上的纸盒,从里面抽出纸巾擦了擦脸上沾的奶油,叹息一声后开始自言自语:“喜欢的女孩都那样诱惑我了,我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还正常吗?孟渐晚,你就可劲儿折磨我吧,反正你也不心虚,你也不心疼,你也不管我难受不难受,你就没有心……”
孟渐晚太阳穴都在跳动,他这一句接一句的控诉,衬得她像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可一开始不是他在耍流氓吗?
宋遇绕开沙发走到玄关,从还在发怔的孟渐晚手里拿走车钥匙:“你听我一回行不行?外面还在下雪,路上的积雪都没来得及铲除,大晚上开车真的很不安全。”顿了顿,担心她有顾虑,他握着她的手指捏了一下,“以你的武力值,要是没你点头答应,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玉能对你做什么?”
孟渐晚:“……”
大概是被他的理由说服了,孟渐晚留了下来。
她回到上次睡过的主卧,床上的用品都换了新的,衣帽间里也还挂着她的睡衣和换洗衣物,不需要额外准备。
孟渐晚舒舒服服洗了个澡,一个人躺在了大床上,墨色的被子柔软轻薄,却十分保暖。她躺在里面翻来覆去,如同在墨海里翻滚,耳边似回响着宋遇说的那些话,她低笑一声,又忍不住骂他不要脸。
那个男人不要脸是真的,对她好也是真的……
孟渐晚刚想到这一点就猛地晃了一下头,把脑袋埋入枕头里,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
宋遇的生日过完,很快就是元旦。
美甲店放假了,玻璃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店里就只有孟渐晚一个人在。
梅思琇打电话让她晚上回去吃团圆饭,一想到上次跟孟维夏撕破脸的画面,她就不想再跟她在同一个饭桌上吃饭。
外面的积雪未融化,路面已经铲干净了,路边仍堆着一簇一簇硬邦邦的雪块,有的凝结成了冰。
孟渐晚觉得无聊,在群里发了条消息,然后就戴上东西去了苟盛的拳击俱乐部。
然而她没想到,那种久违的被跟踪的怪异感又来了。她握着方向盘,眼睛瞥向倒车镜,后面有一辆低调的黑车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孟渐晚不确定是不是这一辆,没有着急甩开,一路上不紧不慢地开到俱乐部,而那辆车好巧不巧地停在了街对面。
没等她有所行动,那辆车就开走了。
孟渐晚歪了歪头,什么情况?
她最近一段时间被宋遇缠得紧,都没多少时间出去浪,乖顺得头顶长蘑菇,不应该得罪什么人。
孟渐晚一边思索一边往俱乐部里走,这里今晚有一场小型的拳击比赛,里面气氛热火朝天,正在布置现场。
孟渐晚刚到,苟盛就过来拍了一把她的肩膀:“过去那边看看。我跟你说,我都没想到预约的观众那么多,现在得紧急让他们加座位。诶,孟姐你晚上来不来,我给你留前排的位置。”
孟渐晚想着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她晚上是肯定不会回家吃饭的:“行啊。”
苟盛:“结束后还有庆功宴,可以尽情……”
话未说完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孟渐晚摸出口袋里的手机,都不用看来电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