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宋遇这几天心情很不错,那张终日冷淡的面容时不时会浮出一丝笑意。
最离谱的是周一开例会的时候,财务主管那边汇报预算,搞错了数据,宋遇竟然没有发火,只是温声提醒主管下次注意。
这种事以前不是没发生过,可当时宋遇是什么反应?不留情面地把人痛批一顿不算,奖金全扣了。
距离宋遇公开表白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不知道结局怎么样,但根据宋遇这几天的反应,公司的职员都猜测他应该是恋爱了。
有着最直观感受的人是谢咏,他进总裁办公室时,好几次都看到宋遇对着虚空发呆,手里拿着签字笔,却在文件上画出了一道道不规则的线条,显然是走神时不小心落了笔。
这天上午,谢咏进办公室送文件,不经意就看到宋遇对着手机笑。
谢咏连忙垂下头,装作没见到这一幕,清了清嗓子说明了来意。
宋遇屈指点了点桌面,示意他把文件放下,顺口问道:“你说谈恋爱的时候,两个人一般会在一起做些什么?”
谢咏不料有朝一日会被宋总问这个问题,顿了片刻,一板一眼地回答:“约会啊,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
宋遇表示不赞同,这些都不是孟渐晚喜欢做的事。
谢咏摸不清他的想法,干脆笼统地说:“其实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做什么都觉得开心。”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宋遇想到自己跟孟渐晚在一起的时候,心情确实莫名的好:“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谢咏暗暗舒口气,点了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他觉得,谈恋爱以后的宋总比没谈恋爱的宋总还要难应付,他一个单身狗,怎么回答得上来那些问题?
等他有时间,得跟小王秘书说一下,让他在秘书课程里增加一项恋爱教学……
宋遇想到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孟渐晚,上一秒的好心情就不复存在了,她没有带手机,他连发条消息给她的机会都没有。
这恋爱谈的,明明在同一个城市,距离并不远,却好像在谈异地恋。
然而他不知道,孟渐晚下午空出了半天时间,先回了一趟家,梅思琇见到她想得不行,拉着她问东问西,孟渐晚三言两语跟她解释了。
梅思琇:“啊?开飞机?安全不安全啊,听起来好吓人。”
“理论上来讲,很安全。”孟渐晚躺在房间阳台的摇椅上,怀里抱着一袋地瓜干,跟老太太似的,惬意地摇来晃去。
这就是为什么她事先没有告诉梅思琇,她会担心。
果然,即使孟渐晚说了很安全,梅思琇还是忍不住忧心,眉心拢在一起:“你不要骗我,学开飞机能安全,万一出点什么事,肯定就……”
余下的话她都没敢说出来,只想想就觉得恐怖。
孟渐晚坐直身子,从各个方面认真跟她分析,学习飞行执照的安全性,平时练习都是模拟机,没有那么吓人。
梅思琇这才渐渐放下心来,想起了什么,她起身走到床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手机。
“你离开家的那天,宋遇过来找你了。”梅思琇把手机递给她,“你不是说手机丢了?在他那里呢。”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弯唇一笑。
孟渐晚接过手机,按了下锁屏键,手机屏幕没亮,是没电自动关机了。她找出充电器插上,开了机,没用手机的这些天,消息积累了不少。
工作群里、吃鸡上分群里,还有一些私信,但这些加起来都不如宋遇一个人发来的消息多。
就在今天上午,宋遇还发来了一条消息,在明知道她没有拿到手机的情况下。
宋遇:“想你。”
孟渐晚往上翻了翻,宋遇几乎每天都发了类似的内容,问她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想他之类的。
孟渐晚抿了抿唇,退出聊天框,先紧着重要的消息回复了。
梅思琇站在她身后,突然出声:“不是妈妈八卦哦,你的手机怎么在宋遇那里啊?我记得你那天是上午回家说手机不见了,你们前一天在一起?”
孟渐晚能说自己前一晚跟宋遇鬼混吗?当然不能。
她把手机放床头柜上,重新坐回摇椅,从袋子里扯出一根地瓜干咬住,含含糊糊地说:“啊,刚好碰到了。”
孟渐晚余光瞥见梅思琇在笑,胡编乱造道:“你别瞎想,就是见了一面而已。”
见了一面就能把手机落在宋遇那里哦,梅思琇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你不用解释,我都懂。”
孟渐晚之前烫的卷剪掉了,现在的头发柔顺垂直,发梢自然地微微向内弯,显得乖巧了几分。
梅思琇一边帮她理头发一边语重心长:“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平淡满足,也没什么特别的愿望,就是希望能有个人多疼疼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多照顾你。”
孟渐晚崩溃地“啊”了一声,偏头看阳台外面:“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再说了,我也不需要人照顾,我能照顾好自己。”
梅思琇说:“你总是在外边闯荡,隔三岔五才回家一次,做妈妈的哪儿能不担心?要是有个男人在你身边,我也能稍微放心一些。”
孟渐晚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沉默片刻,从摇椅上下来:“我去店里了。”
“啊?你又要走?晚上不在家吃饭吗?”
“我好多天没去店里,得巡视一下,晚饭……到时候再说吧,有时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