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痛苦的闭上眼睛。
王七麟急忙将他推走,他很生气的看了眼苍天:若我兄弟犯了罪,那就以律法来制裁他,为何要找个女人来伤害他?
他们上船,立马开船,王七麟一个劲的喊加速:就让朱怀瑾在码头上对着空气挥手吧,他绝不能给金发巾帼和朱怀瑾留下虐狗的机会。
百川门的人却是误会了他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心急要查案,在心里对他大为感激。
飞舸顺流直下,中途变幻水道,速度极快,如同水上一条狂龙。
王七麟坐在船头看着两岸风光往后飞窜,八喵左边九六右边,一左一右如同两大护法。
徐大站在他身后,他眉头紧皱、面色忧愁,时不时的捂着脑门揉一下太阳穴,好像很苦恼的样子。
他这幅样子很有欺骗性,洛水忍不住过去问他道:“徐大人,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徐大沉默的摇摇头。
洛水失望的说道:“那你在苦恼什么?我还以为你是被案情难住了。”
她说着感觉腿上有东西,便低头看去,结果看到一只玄猫站起来用爪子推自己的小腿。
八喵仰头给她一个恼怒的胖脸:女人走开,别再伤害我家徐爷!
洛水不明白它的意思,看着它鼓着胖腮的样子忍不住被逗笑了,蹲下抱起它说道:“这就是玄猫吗?也太好看了吧?”
八喵生气的用爪子摁住她胸口拱起身子,它本意是不让她撸,给徐大报仇,可是爪子踩了踩后它逐渐睁大了眼睛:有、有点软……
于是它又踩了踩。
最终它悲哀的看向徐大:徐爷,不是喵爷不给你报仇,是这玩意儿实在太大了、太软了,踩起来实在太得劲了。
它心里说着不要不要,可是身体很诚实,小爪子踩得飞快。
飞舸航行一天一夜,中途变幻了河道,最终出现在一条新的大江上:黄河!
河流宽阔,足够壮阔的渭河在它面前娟秀的就像小姑娘。
晚上他们会偶尔碰上一些吊着绿灯的筏子,朱喜来介绍道:“这些就是黄河捞尸人,他们挂在筏子上发绿光的是冥灯。”
“冥灯?”王七麟大吃一惊,“这东西不是赶尸人的宝贝吗?黄河流域这么多?”
冥灯又叫过岭灯,乃是黔地湘西赶尸一族的看家秘宝,这东西煞气足、凶性强,据说连千年尸王都能压住,带着冥灯上路万鬼退避、百邪不侵。
王七麟曾经看资料介绍,说湘西每一个赶尸大族都有这么一个灯,没有这冥灯也不敢赶尸,因为一旦发生尸变普通法师可压不住那些闻讯而来的恶鬼凶灵,由此可知这冥灯的重要性。
所以这灯很珍贵,在湘西一地一盏冥灯对于那些过岭客来说比他们的命都重要,历史上几次赶尸大族的争斗,多是由这冥灯引起的。
朱喜来急忙解释道:“王大人说的应当是过岭灯,那确实是宝贝,但在下说的是寻常冥灯,就是能看鬼的东西,并没有震慑鬼邪之能。”
王七麟问道:“看鬼?捞尸人捞的是尸体,他们寻找鬼做什么?”
朱喜来介绍道:“第一是尸体往往不好找,而鬼不会离开尸体太远,它们往往站在江面上,所以只要找到鬼,那往往也就意味着尸体在下面。”
“第二,黄河太长太大,邪事太多,有个冥灯照耀着也是为了提早发现有问题的鬼,若是寻常鬼灵好说,就怕碰上恶鬼厉鬼,这样船上挂了冥灯起码可以提前示警,该跑好赶紧跑。”
王七麟点头表示明白。
飞舸从一艘船不远处开过去,船上一个老汉站了起来用带着方言口音的官话喊道:“晚上走河,手脚不要入水!起大浪了赶紧靠岸,不要冲浪,洗脸水洗脚水不要倒入河里!”
朱喜来唱喏道:“多谢老丈指点,百川门行船,禁忌分明。”
听说他们来自百川门,老汉的船迅速横靠了过来,他朗声笑道:“是洛英雄洛门主的船?老夫黄家黄准为,洛门主是否在船上?”
朱喜来示意摇橹的青年减速,他走上船头抱拳笑道:“原来是黄家的老哥,在下是百川门朱喜来,没想到今夜会碰巧遇上您,真是好巧。”
黄准为显然知道朱喜来,他笑道:“看来今晚河上吹了好风,竟然遇上了朱门主。三月夜风寒,老夫这里熬了一锅黄河鲤鱼,朱门主若是不嫌弃,要不要一起喝杯酒吃口鱼,好歹去去寒气。”
朱喜来道:“实在对不住,老哥,我们今夜有要事得赶路,等到来日再上门讨一碗酒吃。”
两艘船靠近,黄准为端着一口小锅坚持着送上了飞舸,锅里焖着烂乎乎的鱼肉,一开锅盖,香飘好几里。
放下锅中鱼肉他又叮嘱道:“你们百川门的事老夫也有所耳闻,最近黄河上不太平,诸位夜里行船一定小心、务必小心,万万不要将人气流入河中,否则指不定能引出什么东西。”
这种禁忌王七麟知道,河里阴灵多,不只是鬼,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白天有至阳至刚的太阳真火压制,这些东西只能老老实实藏在河流深处,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
人气可以吸引这些东西,船本身能隔绝住人气,但若是将手脚泡在水里或者将沾了人气的水倒入河流中,那很容易引诱到阴邪。
王七麟心里一动,他有了主意。
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