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印想了想说道:“少爷切莫这么想,如果您现在身体虚弱,那我让雉山找轿子把你抬回去如何?待在这地方终归不是个事呀。”
陶蝉不耐道:“等我先养一养身子,等我能走了,我自己会走回去,现在让人抬回去算什么?怎么面对咱陶家的历代祖先?”
陶印见他生气,只好讪笑着放弃劝说的念想。
他不再多说,陶蝉的态度缓和下来:“印叔,京城里来的大人们离开了吗?”
陶印急忙说道:“离开了,喔,这是他们留下的护身符,少爷您可要收好。”
陶蝉慵懒伸手接过护身符,他说自己很疲惫想安静的休息一下,陶氏和陶印只好离开。
通往后院的内门关闭,后院成了个封闭的空间。
陶蝉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一直晒到了日落西山,这才慢慢悠悠的喊上陶印给自己收拾了一间屋子,慢慢悠悠的走进了屋子。
陶印说道:“少爷,您的护身符还在桌子上。”
一边说着他一边殷勤的给陶蝉送进屋子中。
陶蝉拿到护身符后向他道谢,目送他走出院子。
看到大门关闭,他不屑的撇撇嘴道:“这种符吗?它能保护的了什么?顶多有鬼出现的时候给告警一下罢了。”
他将小护身符在手里抛了抛,符纸燃烧起来……
见此他猛然扭头四顾,一道红色身影一闪而逝。
夕阳余晖越来越散,橙红的光芒穿过枝杈缝隙落在地上,色泽有种妖异的古怪。
一声猫叫忽然从他头上的屋顶响起:“喵呜!”
声音尖锐刺耳,猫的脚步声迅速远去。
它像是被什么吓到了。
站在门口,陶蝉感觉到身后有一阵凉意在翻涌。
这间屋子平日里没人住,窗户门上的纸片有些破损,寒风突起,纸片哗啦啦的响。
但没有风从屋子里往外吹的道理。
陶蝉阴沉着脸转过身,一个穿着大红嫁衣、披着红盖头的女人无端出现在北墙上。
它像是镶嵌在墙壁中,身躯与墙壁此时融为一体。
见此陶蝉笑了一声,说道:“看来盯上这具身躯的东西确实不少,还真让那老道士的乌鸦嘴给说中了,不过你一个小小的女鬼,也敢来垂涎我的东西?”
不见女鬼动,它的身躯猛然出现在陶蝉身后,伸出纤纤玉手抓向陶蝉颈喉。
陶蝉身上的虚弱顿时消失不见,他双拳紧握身后凭空长出一张庞大的脸庞,嘴巴张开占据巨脸一半,却不长牙齿而是在牙龈上长了许多手臂,伸出来纷纷撕扯女鬼。
女鬼后退,巨脸追逐,伸出来的手臂更多了。
陶蝉头也没回,轻声一笑:“来了就别走了。”
巨脸突兀发出声嚎叫,接着砰然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碎裂了。
听闻这声音陶蝉面皮一紧,他脚尖点地瞬间向前并飞快回头。
巨脸破灭,女鬼头上的红盖头被它撕碎,露出了一张布满狰狞伤口的丑脸。
还有一只猫。
黑猫。
黑猫尾巴撑地人立而起,站在那里乱七八糟的挥舞前爪,瞪眼呲牙一幅‘我超凶’的样子。
陶蝉见过这只黑猫,他看到黑猫出现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坏了!”
两个身影先后落在了院子里,还有一个魁梧身影在翻墙。
墙头上站着两个人,一个人是仙风道骨的道士,一个人是倒持大刀的猛汉,两人之间夹带着一个俊美秀气的青年。
已经离开的六个人又回来了。
徐大爬上墙后跳下来,扛着燃木神刀往前冲:“妖魔,吃大爷一刀!”
陶蝉身影一晃冲开屋顶站了上去,他苦恼的看着王七麟叫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王七麟说道:“我们觉得你有问题,所以回来看看,结果你果真有问题。”
‘陶蝉’倒是没有去狡辩什么,他苦笑道:“我哪里露出了马脚?我以为我模仿陶蝉很像,你们几个从未见过他的外人怎么会看出问题来?”
王七麟掏出小黄书晃了晃说道:“我确实没看出你模仿的陶蝉有什么问题,我只看出来你在幻界有问题。”
“陶蝉进入幻界求长生,他不过是个寻常读书人,进入幻界这才多少日子竟然成了幻界之主?你在幻界里头表现的太过头了,而且我们离开的也太轻松了!”
“你不该炫耀你对幻界的掌控,那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不是真正的陶蝉,而是励学天禄的灵!”
“再者,我们不了解陶蝉,你对他了解的也不多。你并不知道他昏迷前曾经做过什么,上午你告诉我说愧对祖先所以不敢进入祖宅,却不知道陶蝉昏迷之前曾经想要见到他的妻子陶氏,他最后是见陶氏的。”
王七麟还要再说,庄梦蝶已经不耐的吼道:“妖邪,我蝉哥儿去哪里了?你把他困在哪里?将他放出来!”
励学天禄无奈的说道:“别冤枉人,我可没有困住他,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如今的一切都是他作死的结果!”
庄梦蝶激动的吼道:“你休要妖言惑众,王大人、谢真人,你们赶紧上去将他给抓起来!”
励学天禄叫道:“慢着慢着,先不要动手,我是个妖怪,但我没有害过人!”
“陶蝉呢?”谢蛤蟆问道。
王七麟哗啦啦的翻阅小册子的纸张,喝道:“看这些人留下的字迹,你还说你没有害过人?”
励学天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