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是俞飞祖下楼不多久,刚汇合了被安置在中堂的几位同行人,然后听说东堂四楼有人死了,他们急急忙忙赶回来,那时候俞大荣已经死掉了。”
“可是根据俞飞祖所说,从他下楼到回去,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王七麟说道:“凶手好算计,他趁着俞飞祖和俞大荣下属去赴晚宴的时候下手,一场晚宴至少两个时辰,等俞飞祖等人回来,那时候俞大荣体内毒素已经消失不见。”
“杀人于无形啊。”荆郁南喃喃说道。
汪泉说道:“还有一个疑点,王大人应当记得当时俞大荣的屋子里有一桌酒菜,他说他身体不好,可为什么还会布置一桌酒菜?”
“根据俞飞祖所言,他离开的时候屋子里头什么都没有,可仅仅半柱香的时间回来,屋里竟然有了一桌丰盛酒菜?本官问询了招待寺后厨,后厨并没有给俞大人做菜,东堂的守卫也没有见到有外面酒肆的人进来送菜送酒。”
“那么这一桌酒菜是哪来的?”
王七麟问道:“那些酒菜还保存着吗?”
汪泉说道:“被放入冰窑里进行了封存,原样不动的进行了封存。”
王七麟问道:“那有没有查过酒菜的问题?”
汪泉摇头道:“酒菜没有问题,都没有毒。”
王七麟果断说道:“既然这样,那下官想不到别的问题了,此事牵扯重大,诸位大人不应当找我,而是应当去将消息汇报给圣上,由圣上定夺。”
汪泉道:“此案确实重大,早就已经通报圣上,俞大荣贴在身上的状纸也已经给圣上过目了,圣上要求彻查此事,要么给俞大人一个交代,要么给祯王一个清白。”
“这事涉及到酒席的部分很是古怪,恐怕涉及方术,所以圣上要求听天监配合查案,如有所需可主导本案。”
“另外圣上得知王大人已经赴京,他特意提到了您的名字,说听天监可以由大人来配合本案的调查,此举赢得青龙王的赞同,所以本官今日又特意将你找来,将案情详细告知于你。”
听到这里王七麟明白了,原来皇帝已经知道他来到京城,不过不召见他,而是直接给他派了活。
很显然皇帝是想要考验一下他,只是皇帝给他设下的考题太大,竟然要让他去查祯王……
王七麟抹了把脸,情况不大妙。
更不妙的事在后面:
“之前王大人认为俞大荣的侄子俞飞祖很有作案嫌疑,理由是俞飞祖欠当地帮派金钱帮大笔钱财,且俞大荣曾经公开表示过,一旦自己过世,家财交由亲侄子俞飞祖继承。”
“蜀郡对此作了调查,昨日送来调查的信息,俞飞祖所欠的钱财在他们出发之前便由俞大荣给还上了。”
“还有,你记得俞大荣遇刺当日本官曾经说过一条消息,便是金钱帮放话说俞飞祖再不还钱就要他的命,而在俞大荣等前往京城的时候,俞飞祖的相好被人刺死在闺房中?”
王七麟点头道:“记得。”
汪泉摆摆手说道:“根据蜀郡送来的消息,俞大荣还钱给金钱帮的一个条件便是要他们帮忙做掉俞飞祖那相好的。原来他那相好的是当地一家大赌坊的托,专门吊着俞飞祖让他去赌钱。”
“案件涉及百枚金铢,俞大荣出身贫苦,当官后这些年的俸禄合计起来也不过才两百枚金铢上下,可他这些年要吃穿要买田置地还买了宅子,那肯定攒不下百枚金铢的存钱。”
“这样他怎么得到的百枚金铢?这不说咱们也能想到,贪污!”
“贪污受贿,雇凶杀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按理说俞大荣犯下这些罪一旦东窗事发也是个死,所以他死的倒是不可惜。但是他偏偏是被人害死的,还是在状告祯王的时候被人害死,这问题就大了!”
王七麟回忆当时俞道:“下官要提审俞飞祖,他恐怕不是凶手。”
汪泉道:“在这里提审他吗?还是去牢里?他现在被独自关在一座牢房中,自从被带回来他就有些疯癫了,而且总是说要面见圣上。”
荆郁南闷哼一声:“圣上岂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
王七麟说道:“那他有没有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汪泉回忆了一下,说道:“咱们还是实在太多,其实本官抓他回来后除了提审他两次,其他时候都没有管他,所以并不清楚他都说过什么。”
“提审他的时候他没有说自己是冤枉的吗?”王七麟一边走一边问。
汪泉说道:“没有,他只说自己要面圣。”
一名衙役引路,他们去了京兆府的牢房。
京兆府的条件很好,牢房修建的比听天监的小牢还要牢靠,卫生环境很好。
八喵进来后小耳朵抖了抖,胖嘟嘟的圆脸上眼睛一眯、嘴角一撇,露出一丝狐疑之色。
王七麟看向它,知道它这是有所发现了。
可是八喵在牢门口转了转,几次做出腿软的架势,但最终摇摇头站直了身躯。
喵爷从今天起站起来了!
俞飞祖住在牢房最里头一间,有些阴冷,汪泉解释了一下:“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他要住最里面,把他放在其他房间他就哀嚎折腾,所以本官才说他有些疯疯癫癫,一直在喊报应报应。”
看到衙门里头的三巨头来了两巨,牢头急忙带路,道:“这位公子爷真是能折腾,要么喊自己要面圣,要么喊有鬼来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