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没有在昨夜便炼化这玉卵的原因,他怕被忽悠了——
不是怕被金辉道长给忽悠了,他对金辉道长的人品还是很有信心的,他怕的是金辉道长被人给忽悠了,或者说,金辉道长的祖师爷被一个和尚给忽悠了。
他很怕耗费火焰后造化炉炼化这玉卵结果给炼出来个鹌鹑或者鸽子……
他带着石盒去找绥绥娘子,看到桌子上放着那绣有良禽吉兽的包袱而不见人,便问道:“刚才那老汉走了?”
绥绥娘子俏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走了,然后不小心丢下了这包袱。”
王七麟大约猜到了这包袱中的东西,问道:“他想要换灾?”
所谓换灾是个民间说法,有人家里遭了灾——包括厄运缠身、瘟神缠家,若是没办法解决这些灾祸,就会请高人将之封印起来送出去交给别人,找人顶包。
绥绥娘子点点头道:“应当是吧?否则他会恰好留下这么个大包袱?”
王七麟说道:“待会我拿走,我去找到他,看看他想做什么。”
绥绥娘子温柔的冲他说道:“好的,叔叔你对奴家真好,奴家无以为报,你有什么需要奴家帮忙请尽管说,奴家一定答应。”
王七麟高兴的说道:“那太好了,你看看这个玉卵,能不能认出它的身份?有人跟我说这是一枚迦楼罗的玉卵,可我感觉不太像……”
他嘚吧嘚说了一大通,忽然意识到绥绥娘子刚才的话好像是别有一番含义?
于是他愕然看去,看到绥绥娘子再次蛾眉倒竖。
但当他打开盒子,绥绥娘子的注意力被小石卵吸引去了,她小心的捧在手心里看向石卵,不见她做什么,石卵放出一道柔和白光,化作半透明的青白色。
晶莹柔润,恍如美玉。
这一刻王七麟明白这石卵为什么会叫玉卵了。
绥绥娘子叹息道:“奴家不知道它是不是迦楼罗的玉卵,但确实是一枚神禽之卵,不知道它遭遇了什么事,这卵竟然未能孵化出来,变成今天这般境地。”
见识过玉卵的非凡后王七麟放下心来,他不再用盒子装着,直接收入怀里让造化炉给吞掉。
元宵节后天气开始回暖,大地开始回春。
如今依然有风呼啸的吹,可是只要太阳出来那就不是很冷了,春寒料峭和吹面不寒杨柳风说的就是这个时令。
王七麟看了看天色,最近几天天气一直很好,阳光明媚、蓝天白云。
他琢磨了一下问绥绥娘子道:“最近我手头上事情不多,如果明天天气晴朗,咱们一起去踏青怎么样?”
从旁边经过的胡涂随口问道:“七爷,现在地青了吗?”
王七麟说道:“我们去山里踏青!”
胡涂说道:“地面还没有青,山里更……”
“好呀。”绥绥娘子将胡涂给推走了。
王七麟冲她挤挤眼:“到时候给你个惊喜。”
绥绥娘子抿嘴笑:“好呀,那我们要在山里吃午餐么?奴家好提前收拾点食物。”
王七麟说道:“这些你不用管,你明天跟我走就好,其他的我来负责!”
绥绥娘子双手背在身后绞来绞去,又轻轻的说道:“好呀。”
王七麟吹了个口哨,正在舔屁屁的九六爬起来屁颠颠的跟着他跑路。
回到驿所后他正准备将秦韬调出来干正事,却看到木兮正在抽抽噎噎,马明在旁边慌慌张张。
王七麟喝道:“马爷,你怎么把人家姑娘惹哭了?”
马明无奈的说道:“不是卑职,七爷,卑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木兮着急的四处寻找什么,卑职去问她找什么,她就忽然哭了起来。”
王七麟狐疑道:“木兮,你这是丢魂了?”
木兮用袖子遮着脸摇头,清澈晶莹的泪水荡漾落下,马明的心都碎了。
可是不管王七麟怎么问,木兮就说没事,就是流泪。
他没辙了,把绥绥娘子给叫了过来。
绥绥娘子到来后拉着木兮进屋去说了几句话,很快摇着头走出来:“两个傻爷们!既然木兮这么伤心还不对你们说出实话,当然是不方便告诉你们。”
“到底怎么了?”王七麟不耐道。
绥绥娘子说道:“今早木兮四处燃香,身上沾染了些香烟味,于是她先前去洗了个澡想换一身干净衣裳,可是洗完澡发现准备好的内衣不见了!”
马明的眼睛顿时瞪大了,他握着腰刀吼道:“谁干的?卑职要剁了他!”
王七麟明白了,难怪姑娘哭的那么伤心却又不敢冲他们说出真相。
这真是事关贞操的大事!
王七麟喝道:“你叫什么叫?嫌木兮不够伤心吗?”
他又迅速分析道:“咱们驿所现在固若金汤,盥洗室又在最中央,所以这事肯定不是外人偷走的。”
“马爷,守门,许进不许出!九六,干活!”
九六明白他的意思后抽着鼻子在院子里转了转,随即直奔徐大房间……
徐大正在人群里看热闹,结果看着看着发现热闹出自自己家里,他顿时傻眼了。
王七麟跟着九六进屋,九六叼开枕头,露出下面一件粉色的小衣裳。
马明闻声而来,见此他一下子呆住了:“不可能啊。”
徐大也呆住了:“不可能啊。”
王七麟看看他们两个,猛的大叫道:“八喵,滚过来!”
这事自然不是徐大干的,他被栽赃了,那谁会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