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孩童都咧嘴哭了起来。
徐大点燃鞭炮,王七麟开始鼓掌:“听懂掌声!”
那顽童惊恐的传给身边伙伴,他的小伙伴转身想跑,可是徐大举起了那根比顽童们更高大的狼牙棒。
顽童一边大哭一边小心的传马粪,然后:
“砰!”
顽童们围成了一个圈,所以差不多雨露均沾,不过有些是咧嘴哭的,所以会吃到,有些咧嘴大一些那就吃的多一点。
王七麟又掏出一个鞭炮说道:“来,第二局!”
顽童们哭嚎着回家各找各妈了。
领头的顽童去往驿所方向。
他推开门哭着进去,驿所里响起一声咆哮:“巧哥儿怎么了?哭啥?是谁欺负你了?”
巧哥儿指着门外,一个大汉凶神恶煞的杀了出来。
然后他就跪下了。
王七麟扶起他道:“别跪,这熊孩子能发展到今天少不了你的功劳,所以你待会也要给我玩一把专治熊孩子的鼓掌传马粪游戏。”
很快麻青风和力士、游星们都闻讯而来,还有一个面容妩媚、身段丰腴的少妇。
少妇一看到儿子脸上、衣服上的污渍心疼的不行,问道:“巧哥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外面用马粪炸行人吗?怎么炸自己身上?”
王七麟一听这话气炸了。
他还以为是熊孩子自作孽,原来是大人知情不管,任凭他们仗势欺负老百姓!
煞气滚滚。
麻青风头皮顿时麻了,他急忙低声喝道:“闭嘴,你个傻娘们!”
他急忙快步上来抱拳行礼:“卑职见过王大人,王大人这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王七麟没理他,而是蹲下看向跪在地上的力士说道:“兄弟,你命好,今天用不着玩传马粪的游戏,不过命运要与你玩个更残酷的游戏了。”
他走进驿所去了大堂坐下,麻青风带麾下小印、力士和游星们战战兢兢站在堂下。
王七麟和声和气的问道:“你们都知道这孩子在外面用马粪牛粪戏耍过往百姓的事?”
麻青风不敢说话,赶紧给手下使眼色。
一个游星硬着头皮说道:“回禀王大人,我们、我们小时候谁没玩过这种把戏?请大人明察,满城孩子都会玩这等把戏。”
王七麟看向徐大问道:“你小时候玩过这样的把戏吗?”
徐大说道:“玩过,但被人告到了我家,然后大年初一被我爹揍得屁股开了花。”
王七麟说道:“这就是区别,满城孩子都会玩这等把戏,可孩子爹娘会去教导教训他们,你们呢?”
麻青风沉声道:“请王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会好好教训这小兔崽子!”
王七麟道:“本官信你会这么做,可是这次他们在外面作妖被本官抓到了,你要教训他,那以前没被本官抓到的时候呢?”
麻青风道:“卑职在此发誓,日后一定对犬子严加管教!”
王七麟叹气道:“我的麻大人、麻大爷,你还不明白本官的意思吗?这不是怎么教导孩子的问题,而是你们怎么对待老百姓的问题!”
“一直到现在你们都觉得本官是在大题小做,是吗?你们觉得,不就是孩子放鞭炮戏弄几个穷老百姓吗?这也值得兴师动众把我们骂一通?是吗?”
麻青风急忙道:“不不,王大人,卑职已经知道自己问题所在,卑职确实对老百姓……”
王七麟摇手打断他的话:“你们把老百姓当鱼肉啊,我听天监是朝廷设立来斩妖除魔、庇佑万民的,你们任职一方,理应守护一方水土和百姓。”
“当然,这种大道理你们都懂,本官说了也是白说,你们对老百姓的态度不会因为本官一顿批评而改变的。”
麻青风道:“王大人言重了,卑职等绝不会把您的话当耳旁风,您的金玉良言,卑职等一定牢记于心!日后若敢再纵容子弟欺凌百姓,愿请大人以重刑惩戒,卑职等绝不敢有怨言!”
这态度很好。
好的有些过分。
王七麟自知自己上位上原府铁尉其实并不能服众,他确实干脆利索的破过几个大案,但是有的大案内情却不能对外公布。
这样他从游星一路到上原府铁尉走的有些太快了,不到一年时间成为一座郡府之城的铁尉,其实许多大印小印并不服气他。
他认为麻青风心底也并不服气自己。
而今天他训斥一行人的切入点是麻青风儿子用牛粪马粪炸过往行人,这种事对于官家子弟、乡绅后人来说不算什么,按理说麻青风和手下们应该会感觉他小题大做,应该会不阴不阳的顶两句。
但是没有,麻青风的认错态度非常好。
为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七麟从谜团中迅速找到一根线:麻青风或者马桥县驿所应当犯了什么错,或者得罪了他,所以如今才会把姿态放的如此之低!
可是他们出了什么错?
王七麟立马将思绪分成两条路:第一条路是马桥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麻青风没有处理好惹了麻烦;第二条路是不是自己吩咐麻青风做什么事他没有做好,惹了麻烦。
第一条路没问题,他每日都看各县乡送来的诡案实录,马桥县最近的案子很普通,没大问题。
第二条路——自己吩咐他做过什么?好像仅仅是上次在山枣乡的时候抓到了个叫高海的乞丐人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