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愣了好一会,麦苗松开嘴,又是羞窘又是气恼道,“是你一直抓着我的手,吓坏我了!”
望着墨竹呆掉的脸,她默默把牙印上的口水擦掉了,不好意思道:“我也没用太大劲,只是想逼你松手。”
她转动着被他抓住的手腕,很是懊恼:“你到底为什么样,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一点都听不懂。”
“你说你听不懂,你竟然听不懂。”墨竹闭上眼睛,深深叹气,这几年,是他一直用力用错了地方吗?
他以为终于和她见上面了,没想到却是见了面的陌生人。
麦苗以为他被自己咬疼了,愧疚之余,理亏道歉:“对不住,无论如何我都不应该咬你的。现在天黑,你回去看看吧,若是伤重,我给你医药费。”
反正当是死不了人的,她在心里嘀咕。她始终觉得他大惊小怪了,除了开头她用了点力气,后面反应过来就立时卸了劲,只是因为尴尬才没有立即松口而已。
“无妨。”墨竹松开手,“你去吧。”
麦苗狐疑地收回手,揉了揉手腕,她道:“你不要赔偿?”
“不用。”墨竹静静看着她,眸光深沉,“你先回去,我帮你看着,你进去了我就走了。”
……
麦苗偷瞄了他两眼,依言回屋。
屋里小玉坐在桌旁昏昏欲睡,见她进来,忙迎过来:“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我、我去了姑娘那,然后去护卫那传话了。”麦苗下意识隐去了墨竹抓住她不让她走的事。
她揉着自己的手腕发呆——她以前见过墨竹吗?
手腕已经不疼了,可是墨竹的神情让她放不下。
“怎么了?”小玉站在床边叫她,“不睡吗?”
“睡。”麦苗连忙走过去,“辛苦你一个人铺床了。”
“铺床而已,小事。”小玉呵呵笑着,“我家小姐今儿竟然是跟朱平先生一起睡呢,说是有话要说。她看起来很开心,真好。”
“很开心?”麦苗皱眉,“我没觉得啊,她不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生人勿近的样子吗?”
“你不懂。”小玉笑着说,“虽然她脸上没多大变化,但是我能感觉到,她整个人都轻松了。嗯……明儿你多瞧瞧就知道了。不过,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忧心忡忡的?”
麦苗摇头:“我可能犯了什么错,只是我现在忘记了。因为忘记了,所以更加吓人。”
“你犯了什么错?”小玉躺到了床上,给两人都掖好了被子,随意问道。
天凉了,醒着还不觉,若是睡着了露出了胳膊腿,第二日里面就会隐隐的疼,泛着凉气的疼。
“不知道啊。”麦苗懊恼道,“我好像欠了人情债。”
她回忆墨竹的神情,好像受了情伤一样,可是她实在不记得她跟墨竹之间有什么联系了。
“人情债?”小玉心里好笑,脸上故作慎重,“你且说说,是哪种人情债?”
“就是想不起来了才觉得苦恼呀。”麦苗泄气地拉起被子蒙住头,“我这脑子哟,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既然想不起来,那有没有可能是你记错了?”小玉将被子拉下来,“可能根本没有你想的事呢。”
“不可能!”麦苗哀嚎。看墨竹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有事,肯定是她忘记了。过去的她比现在还要粗心大意呢,忘记一些事是很有可能的。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过去的人来找她,她以为离开木兰院进了柳府,就跟过去都道别了呢。
没人知道在墨竹提起在书院上课时,她心里有多慌张,她以前懒还调皮,对别人做了不少当时觉得有趣,现在觉得荒唐的事。
木兰院的师姐们脾气都好,每回都原谅了她,而且还在先生夫子面前帮她打掩护,可正威书院的就不一样了。那些男学子,在外人和师长们面前表现地风度翩翩的,其实私下里可斤斤计较了,一点点小事就能上升到国家大义,她跟那些人接触过两回之后,就再也没靠近过。
难道,墨竹就是那两回中她招惹到的?
——
“你的墨竹是闹哪样?”麦苗走后没多久,柳臻就隐身悄悄出来了,她刚找了萧秦出来,就发现麦苗杵在李季房门前。
柳臻是知道麦苗对李季的小心思的,所以就没说什么,等到后面墨竹上去硬拉着麦苗到角落里,她就不舒服了。
“窈窕君子,淑女好逑,理我都懂,这么粗鲁不应该吧?”她忍不住对着萧秦抱怨,“你就是这样以身作则的?”
“我……”萧秦一时词穷了,“可这……这也不怪我吧?我也没这么粗鲁,我对着你的时候一直挺谦让有理的。”
“你是他主子,是表率,他这样不是跟你学的是跟谁学的?”柳臻越说越气,“瞧瞧,瞧瞧,女孩子都让他松开了,他倒好,完全跟没听见一样。”
“啊,这……”萧秦也是无奈,他紧紧盯着墨竹,人麦苗都说几回了,这人是怎么做到当做一次都听不见的?
如果是柳臻这么对他说的话,他肯定早就松开了。
或许,他应该多一点坚持,瞄了柳臻一眼,萧秦觉得他也应该试着脸皮厚一点,瞧瞧他们——虽然麦苗一直让墨竹松手,但也一直没做什么,看着好像生气了吧,但墨竹把想说的话都说了。
不过,好像每次他要说话,柳臻就算生气,也是让他说完了,才会走开。这么一想,萧秦觉得柳臻真是天底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