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神头不错,姑娘无需担心。”朱平还是想将图纸上的东西跟柳臻讲清楚,“若是有不合适的地方,姑娘且提早指出来,我好及时修改。”
见状,柳臻只得继续去看图纸,对方这么有责任心,她也不能完全当甩手掌柜。
只是她对这些确实不怎么感兴趣,虽然图纸能看懂,但是没看见实物,她还是想象不出来实物会是什么样子。
“姑娘有什么话请说。”见柳臻欲言又止地总是看自己,朱平忍不住道,“主顾有要求是很正常的事,只有姑娘将需要说得越仔细,将来盖出来的东西才能让姑娘满意。”
所以为了以后麻烦少些,现在就不要因为客气或者其他原因而将心里话藏起来。
“我建议……我觉得……”柳臻想了下,还是觉得后者更合适,“我觉得可以让木匠做一些小小的木头部件,然后先生你们画图之后可以将画出来的东西用那些小部件简单制作出来。就算不精致也没关系,主要是看布局。”
对方毕竟是被学生景仰的巧匠大师,柳臻说完就觉得后悔了:“对不住,是我妄自……”
“不。”朱平沉吟着听见柳臻的话,连忙打断她,“姑娘说得有道理。”像柳臻这样没什么要求的主顾很少,大多数主顾要求很多,还自己不了解自己的要求到底是什么样的。
更有甚者,说来说去,图纸画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还是按照最开始的图纸进行。
这样还算好的,有那不讲理的,改来改去,最后完全按照他的要求建造了,该让他满意了,哪想到盖出来的格局很是不方便。这样的结果,主顾当然是不满意的,自然就要找朱平的麻烦了。
后来若是在接触中发觉对方不好讲道理,朱平便只接画图纸的活,至于后面的监督之类的,便找借口推了去。
若是能按照柳臻的法子,将设计好的格局展现出来,或许那些主顾就能更直观地了解到他们希望盖出来的房子是什么样子的了,若有不满意的,主顾也能直接将屋子、亭子、花园等的小木头雕刻移动到自己希望的地方,这样也能方便朱平和学生们画图。
如此想着,朱平道:“姑娘,若是你对我的图没其他要求,我便回去组织学生做姑娘说的那种小部件了。”
“那倒也不必……”柳臻弱弱地说,“我对盖出来是什么样子的真的不会介意,只要能主人,屋顶不会漏水就行。至于格局朝向什么的,先生肯定是比我有经验的,我相信先生。”
朱平:“姑娘现在还没找人开工,我便组织这学生试试姑娘说的。若是此举可行,日后倒是可以专门开班授课。”如今她只是一旬给学生们将几节课,算是科普相关知识。若是按照柳臻的法子,这门课倒是大有所学,值得专门分班。
木兰院如今分了不少班,院长对科目多样性一直持鼓励态度,所以朱平认为分班之事不难,难的是雕刻。
既然是建造模型,一定不能太简陋,如果全拿萝卜苹果代替,主顾还是看不懂,一定要用到木雕。学建造不仅要学画图还要学木雕,也不知道学生会不会愿意选这门课。
“这有什么?”柳臻笑着说,“咱们有许多现成的木工好的先生,他们的学生雕刻,先生的学生去请他们的学生帮忙不就行了?”两边学生各司其职,一起合作将各自擅长的尽情发挥,岂不是更好?
本就有同窗之谊,若是能一起做事,不是更加有默契?
“姑娘说得对。”朱平点头不止,心里开始盘算起来,“我瞧点妆阁的小摆件非常精致,不知姑娘可知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朱平突然说什么摆件柳臻有些愣神,待想了之后,才想起来柴雷这个人来:“此人姓柴,是从其他地方来咱们阜县摆摊的,后来专门给点妆阁雕刻各种小玩意。他还有许多师兄,擅长其他的东西。”
专门给点妆阁雕刻各种小玩意,不就相当于是点妆阁的人了?点妆阁算是办个半个柳家的产业,另外一半在柳臻未来婆婆家,那不就相当于柴雷是柳臻的人了!
如此想着,朱平看向柳臻,希望柳臻让柴雷给她帮忙引荐。
柳臻自然没有异议:“若是先生需要,也可以让柴雷给你引荐他认识的木匠。”
柳臻记得当年柴雷说他们的师傅分开教了他们各自选定的雕刻类型,防止他们师兄弟争抢生意发生争执,堕了师门名声。所以她不确定这些房屋庭院的模型柴雷能不能做,但若能趁此将他的师兄们也引来阜县,显然是对阜县有大大好处的。
对书院也是,光是一个木工就能多分几个班。
“不过我现在还没有选好地址,倒是不急着进行后面的。”柳臻还是想劝住朱平,为了其他的便也罢了,她是真没有那么多要求,有时间的话,她更希望朱平能多教一教学生,“到时选好了地方,说不定先生又会觉得需要依照地势或者其他的来修改布局了。”
柳臻算是见识到朱平的认真了,不过也能理解,房屋之事,或许关系到一户人家的一辈子,自然再认真都不为过。
“无碍,可以先找人做着各种小部件,到时直接就能用了。”朱平说道,“除非主顾另外有要求,不然就是按照咱们自己做的部件搭模型。”
至于另外要求,就是另外加钱了。
给钱的是大爷,给了足够的钱,自然可以满足他们额外的要求。
明了了朱平的意思,柳臻默默竖起大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