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最近繁忙,怕是没时间管这些小事。”冷如心思索了一会,犹豫着说,“这件事是你一直督促着我,希望我能答应的,怎么事到临头又迟疑了?”
“非是我迟疑,是想保护馆长,保护巾帼馆。”柳臻抱着冷如心的胳膊说,“纵然咱们是一片好意,可总有人能角度清奇地找到攻击点,所以不得不小心。”
私自救助孤儿,和奉旨救助,是两个概念。
就是日后向朝廷申请补助,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都能容易许多。
“馆长你放心,棉服、书籍还有初时孩子们的花销我都给先生找来了。”柳臻笑着安抚冷如心,“所以就算现在耽搁一些时间,也不妨事的。”
冷如心蹙眉,很是不适应她的撒娇,到底是为了她口中找来的助益给忍住了抽出手臂的冲动。
“你从哪里拉来的?”
柳臻卖关子:“馆长且别急,日后就会知道了。”
惊喜嘛,只有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或者直接东西拉到馆里,才会达到应有的效果。
柳臻想好了,这边得到太后的同意,那边她就让人将东西敲锣打鼓地送过来。
老百姓们都爱热闹,有他们帮忙宣传,相信大多数孤儿都能听见,说不定还有慕名前往的人呢。
为达效果,还是将东西分开送过来吧。
对了,钱不能由她或者柳家来出,这个钱谁出最合适呢……
巾帼馆肯定要出的,而巾帼馆的钱肯定是从太后那里来的,既然这样……有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听了柳臻的主意,冷如心很是不解,“他们还没进来巾帼馆呢,更没有读书,反而教他们欠了太后的钱,这这这……这成何体统?”
世人都说做好事不留名,柳臻倒好,竟然还想敲锣打鼓地广而告之,尤其是这个“名”,竟然还是太后的名。
“这其中的好处可不少,日后馆长就知道了。”柳臻晃着她的胳膊,说,“好馆长,你就跟太后殿下说说吧,说不定她就答应了咱们的主意呢。”
“是你的主意。”冷如心欲抽出胳膊,可是柳臻的劲大得紧,只能任由她继续抱着。
“我知道了,我会提一提的。先将章程的事解决了。”
“好嘞。”柳臻立即站好,“静候馆长佳音。那我便先去了,待馆长和诸位先生商议好之后再来叫我。”
“你等一下,这件事既然是你提出来的,便由你想一想其中的章程吧。待你想好了,我便召集全馆先生一起商量。”
如今冷如心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么多人中,只有柳臻是真心做事的,指望那些人,八百年也只能停留在商量的阶段。
就连太后都十分看重柳臻,她便也多信任柳臻几分好了。
“啊?”柳臻哀叹,“馆长,我这般年轻,实在没什么经验,还是……”
“柳先生,你是我女学兴起希望中的一员,莫要如此谦虚。”冷如心似真似假地说,“就算旁人怀疑你,你自己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本事?放手去做,我相信你一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
馆长竟然学坏了。
柳臻哀怨地看了冷如心一眼,默默离开。
这样的态度,可不就是自己用在她身上的嘛。
现在馆长学了去,还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大约就是……她跟馆长的关系更好了吧。
回去之后柳臻便一直想章程的事,怎知她还没想出来的时候,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相较于突然到来的人,章程的事就很好处理了——实在不行她便将木兰院里的搬过来,至多因地制宜稍作修改。
那日是十五,好不容无视了学子们期待的眼神,她打算好好在家休沐的时候,门房竟然告诉她,有阜县的旧人来找她。
柳臻还以为是换了借口的萧老爷,特意问了门房,结果门房说是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
门房的神情颇为暧昧,尤其说到“风尘仆仆”的时候。
“年轻人?”柳臻皱眉,“他可说自己的来历了?”
“不曾。”门房,“但是面向和善,他说姑娘一见这朵花便知他的身份了。”
说着门房便将自己捧着的东西上的布揭开了。
布下是一个竹筐,筐里是一盆花。
“紫玉蓝?”柳臻震惊极了,自打在何琪家看见这样特殊的菊花之后,她就将紫玉蓝的种子收了,可是每年都没有再出现蓝瓣紫边的菊花。
想到花的主人还在外面等着,柳臻将花塞回门房的手里,提着裙摆快速往大门的方向跑去。
“何琪,真的是你!”
望着正在揉眼睛,难掩疲惫的何琪,柳臻更加惊讶了,惊讶又惊喜。
她怎么也没想到,何琪竟然会这个时候过来。
再过一个多月可就是年节了。
“柳臻!”方才还困倦不已的何琪立时不困了,他惊喜非常地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姑娘,一瞬间湿了眼眶。
原来,只要他多勇敢一点,多坚定一些,就能再见到她。
“快进来。”柳臻侧身让开,催何琪快些进来。
何琪缓缓放下刚要抬起的手臂,笑着点头。
他太高兴了,竟然差点有了抱抱她的念头。
他太糊涂了,怎么能对她如此失礼。
明明想好了的,只是来见见她,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可是一见到她,他竟然变得贪心了。
柳臻将他引进哥哥们待客的花厅,向他打听家里的情况。
“叔叔婶娘们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