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玲儿大惊。
三遍呀!
她连一遍都抄不完,先生竟然让她抄三遍!
苍天呀!
“怎么,觉得这个惩罚太轻了,不足以表明你的心意?”
柳臻面带狐疑的微笑,神情间满是担心,最后,她像是无可奈何一样说:“既然如此,那便不抄了……”
“先生!”
玲儿刚要惊喜,就听柳臻下面说道:“那你默吧,背完了默。若是错一个字,便重默。”
“先生!”
玲儿只觉世上再没有比自己悲惨的人了。
早知如此,她就什么也不说了。
“怎么了?”柳臻张着双臂等了一会,见玲儿还不动,她神情更加苦恼地问,“你觉得这样还不够吗?”
“够了够了。”玲儿笑得跟哭一样快步走过去。
柳臻偷笑,将她抱了下来。
像是怕玲儿不够难过一样,她语重心长地说:“从前只知道玲儿虽然有些爱玩,但是很爱读书。到了今天我才知道,原来玲儿的决心这么大。”
“嘿嘿!”玲儿装作高兴的样子,其实她很好奇,她到底是有什么决心。
但是她不敢问。
她怕自己的惩罚又变多。
将玲儿送回去,柳臻和萧秦慢慢在院子里随意走着。
柳臻想将萧老爷的事告诉萧秦,但是又觉得突然提起有点奇怪,而且她怕萧秦听后会心情不好。
“瞻白,现在天冷了,你读书的时候可受得了?”
萧秦:“还好,此时不算太冷。若是再冷一些,会烧炭的。你放心,墨雨在这些事上还算仔细。”
说起墨雨,柳臻倒是想起一件事。
“你家墨雨是不是将谷雨给气着了?”
萧秦皱眉:“何出此言?”
“他俩好像许久没说过话了。”柳臻拧眉,回忆着这段时间关于谷雨和墨雨的事,“虽说以前谷雨也总不爱搭理墨雨,但是也从没待墨雨这般冷漠过。”
就是她这么忙,都察觉到不对了,那显然两人间确实有什么。
萧秦想了下,着实没什么印象。
柳臻耸肩:“也不怪你,你每日都在读书,没注意到也是正常的,这件事交给我,你安心读书就是。”
萧秦:“若是墨雨有什么不对的,你多担待,我定让他给你道歉。”
柳臻笑起来,这人,也真是够了。
就算墨雨真的做错了什么,那也是对不住谷雨,给她道什么歉?
“放心吧,应当没什么。”
墨雨和谷雨虽然没怎么说过话,但是该做的事一件也没有少,就是对上了,也没有过多的反应,想来只是小事。
两人又说了会话,柳臻终是将萧老爷说的话告诉了萧秦。
她自觉说得不动声色,萧秦还是冷了脸。
“他要来便来,至于见不见,就不是他能做主的了。”萧秦的声音极为冷淡,“只要他自己不怕挨冻,就在外面等着就是。”
散学之时,偏门动静不小,他就在马车里,自然会掀帘子找她。至于萧老爷,他不过一打眼,就放下帘子没有多看了。
他心里下过决心,不再关注萧老爷。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柳臻抿嘴,她能看出来,萧秦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他要假装,她陪着演戏就是。
“对,这是咱们的地盘,岂是他想来就来的?”柳臻故意用哄人的语气说,“若是他逼急了,咱们就报官,让官差来将他打走。”
萧秦摇头失笑,他明白柳臻的好意,只是……
甩了下头,他说:“我还有篇文章没读,趁离晚饭还有一会,我先去将文章看了。”
“好。”柳臻站在原地看着萧秦的背影发呆。
萧秦似是有感应,回头冲柳臻笑了笑。
柳臻叹气,只希望萧老爷不要再继续纠缠了。
说了要解决谷雨和墨雨之间的事,跟萧秦分别之后,柳臻特意去寻了谷雨说话。
“姑娘找我说什么?”谷雨手上不停,时不时低头看看自己绣的对不对。
柳臻看着她正绣的花样,笑着问:“这是给我的?”
谷雨笑着将衣裳展开给她看:“这是我回忆着千梅园里的梅花绣的,姑娘可还看得上?”
柳臻轻轻抚摸颜色淡雅的花瓣,赞叹道:“你的手艺比在木兰院里时还要好了。”
“那是自然。”谷雨的语气很是自得,“在木兰院的时候我心里总是静不下来,想学这个还想学那个,只想着囫囵学下好去学别的。还是到了姑娘身边,每日将姑娘院子里的事打理好就是给姑娘帮的最大的忙了。如此,心反而静下来了。”
心一静,做事更仔细,无论是制衣还是刺绣,都比过去做的好上几分。
“冬天都躲在家里,你做那么仔细做什么?”柳臻很是心疼地拿起谷雨的手,“一坐就要坐一天,累吗?”
“不累。”谷雨抽回手,继续绣着梅花,“我每日只坐一会。”
宅子里的事看着不多,但毕竟有那么多人,光是厨房里的事就要费去不少心神,更何况其他。
柳臻更加心疼,每日只绣一会,却绣了这么多,肯定是晚上赶工了。
“而且呀,谁说冬天不出门就不能穿得漂漂亮亮的了?”谷雨收了针,将衣裳收起来,一会要吃晚饭了,剩下的等晚上再接着绣,“姑娘到时穿上了这衣裳,看着上面素雅明亮的颜色,说不定心情也能跟着好上几分。”
“是呀,在家里的时候,好歹还能到,入了冬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