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了慕浅的话,司靳言端着紫砂杯喝了一口茶,然后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面上,“你是不是跟墨景琛和好了?不然你为什么不跟我联系?还有,你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为什么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不告诉我?你是顾家的,顾家的孩子,可我还是在新闻上看见的。”
说那些话,司靳言醉醺醺的眯着眼睛,表情痛苦却又时时刻刻带着那种刺眼的笑。
虽然是自我嘲讽,但对慕浅来说也是一种打击。
她缓缓垂首,“学长,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应该告诉你,对不起,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我知道你跟杨柳的事情,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你也可以考虑考虑。”
“别给我提杨柳!”
提及杨柳的名字,司靳言忽然怒了,一把拂掉了桌子上的杯子。
杯子落地,应声而碎,渣子四溅。
慕浅拧了拧眉,目光直勾勾的望着司靳言,总觉得事情不像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她问道。
司靳言坐在太师椅上,然后一靠,脑袋枕在依靠上,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浅有些莫名,更不懂司靳言的想法。
“学长?”
轻轻地唤了一声。
司靳言抬了抬手,指了指慕浅,闭着眼睛叹了一声,“杨柳,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居然博得老爷子的喜欢,现在逼着我们结婚。”
“我不喜欢她,不喜欢,不喜欢!”
司靳言很是痛苦。
慕浅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感情的事情不是勉强的,所以司靳言现在面对的是司家在逼婚。
“学长,不喜欢你可以跟家里说啊,有些事情总是可以解决的。”
她开口安慰着。
“我怎么解决?”
他噌地一下子坐了起来了,看着慕浅冷冷一笑,“我还有哥哥,你知道吗?”
“你哥?我当然知道。”
慕浅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其实我哥哥这么多年一直在国外没回来是有原因的,他有病,癌症,正在做骨髓配对。就是那么的巧合,骨髓配对和杨柳相似,所以作为回报,我爸我妈让她娶杨柳!”
司靳言是个非常固执的人。
以前家里让他继承家业,但司靳言却固执的到大学做了音乐教授。
后来也是因为慕浅而选择回到司家,但最后……慕浅差一点跟墨景琛走到一起。
与司靳言之间也就不了了之了。
对此,慕浅对司靳言真的又感恩,又内疚。
只是爱情不是回报一个人的方式,但除此之外司靳言衣食无缺,又家底丰厚,慕浅自然没有任何回报的方法。
“你有没有试着跟杨柳在一起试试?”
她试探性的问道。
司靳言摇了摇头,一手捂着脸,半晌没有说话。
慕浅虽然看不清司靳言的表情,却知道他是爱憎分明的人,对感情忠心不二,因此让慕浅很是为难。
“我不爱她。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我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执著的回答。
慕浅有些为难。
她叹了一声,侧目看着窗外,不知该如何是好。
“学长,咱们真的很像。你是对感情忠心不二,我亦是如此。但人生在世,没有那么多如意和完美的事情。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慕浅真的没有办法。
抬眸撩了撩额前刘海别在耳后,缓缓垂首,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但是……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忘掉一切,才是最好的。”
“忘掉?呵呵……怎么可能?浅浅,我认识你多少年了?十多年了,若是可以忘记,早就忘记了。”
司靳言眼眶泛红,那般注重仪表的人在慕浅面前从来没有丢过颜面,这一次居然这样的狼狈邋遢。
可见真的是身处绝望之境。
“我……”
慕浅唇瓣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闭上了嘴巴。
静静的端起面前的茶盏,品了一口茶,没有在说话。
包厢里陷入寂静,但却并不尴尬。
“帮我好吗?浅浅,帮我去跟杨柳说一说,让她不要在强求,不要跟我在一起,行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司靳言方才说出了心中诉求。
然后,起身就走了。
见着他踉踉跄跄的离去,慕浅并没有阻止,一个人在包厢里坐了很久,方才结账,离开。
驱车行驶在路上,她惊讶的发现司靳言一个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毫无形象的低着头埋在膝盖里,抽泣着。
那样一个男人,素日里温润如玉,气质逼人,是所有人眼中高贵王子一般的男人。
而如今数日不见,竟落得如此境地。
慕浅心口泛着痛。
曾经跟司靳言一起经历过生死,慕浅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对她的情感?
只是司靳言不善于表达,若非今日醉酒,也不会像个孩子一样。
慕浅停下车,抽出几张纸巾,走了过去。
“靳言?”
她唤了一声。
男人身子一僵,猛然抬眸,看见站在面前的人是慕浅,当即站了起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浅浅,浅浅!”
司靳言抱着她,闭上了眼眸,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一手轻轻地揉着她的短发,“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为何让我遇到你?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真的希望不要在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