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芳柔倚靠在慕浅的肩膀上泣不成声,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淌个不停。
“特么的,戚言商那个人渣,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怎么不出门被撞死才好!”
锦甜甜异常愤怒,奈何自己左右不了戚言商,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怒骂几句泄愤。
“这件事儿不会轻易过去,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公道。”
芳柔的母亲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慕浅无比自责,必然不会轻易放过戚言商。
“跟你……这事儿跟你没有关系。”
芳柔摇了摇头,抽泣声不断。
别人不清楚其中情况,可是她非常清楚。
一切不过是上一辈子人的恩怨。
若真的说跟慕浅有关,那也是她无意闯进了戚家,羊入虎口,寻了死路。
她正说着,抬手擦拭着眼泪时,赫然发现,戚言商不知何时已经走电梯里走了出来,朝着他们这边而来。
芳柔从慕浅怀中出来,愤怒的目光瞪着戚言商,“谁让你来的?把我妈害成这样还不够吗,戚言商,你还想怎么样。”
尽管无比愤怒,但芳柔却克制着情绪,不敢爆发。
因为,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她妈妈在做手术。
她声音落下,几个人纷纷朝着戚言商看了过来。
戚言商双手置于风衣兜里,神色淡漠而复杂。
面对芳柔的责骂,他置若罔闻,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没说话。
“别说了,有什么事情等你妈妈做完手术在说。”
慕浅犀利目光狠狠地剜了一眼戚言商,双手搭在芳柔的肩膀上安抚着她。
“你个人渣,人都伤了,你还过来干什么?”
锦甜甜看见戚言商,顿时火冒三丈,朝着他扑了过去,却被慕浅一把拉住了,“别闹,正在手术呢,安静点。”
“我……”
锦甜甜气的双拳紧握,狠狠一把甩开了慕浅。
焦急的等待了半个多小时,急诊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她没事吧?”
“结果怎么样?”
……
几个人走了过去,围在医生面前紧张而又饱含期待的追问着情况。
医生神色沮丧,目光打量着芳柔,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尽力了。”
“什么?你说什么?”
芳柔眼眶里氤氲着泪光,用沙哑微弱到她们都听不见的声音问道。
“患者伤了大动脉,失血过多。你,节哀。”
医生说完最后一句话,绕开她们走了。
那一句话似乎压倒了芳柔心底最后一根稻草,她身子一软,看向抢救室,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一个劲儿的挣扎着,扑向手术室,“妈,妈,妈,你不能死啊!”
“对了。”
走了没多远的医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芳柔,说道:“你妈临终前让我们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
芳柔愣住了,不忘哭泣。
“你妈妈说,罪孽清了,你要好好活着。”
医生皱眉重复了那句话,似乎不明白什么意思,说完就走了。
芳柔木讷的站在原地,看着医生的背影,沉浸在那一句话里,目光渐渐游移到戚言商的身上。
所有人云里雾里,唯有她跟戚言商最清楚。
忽然,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芳柔?芳柔?”
慕浅一把抱住她,“你怎么了?医生,医生……”
她一声呼喊,戚言商立马跑了过来,迅速的推开了慕浅,抱着芳柔直接跑到了抢救室。
“芳柔,你不会有事的。”
戚言商一边跑,一边呢喃着。
“戚言商,你个人渣,放下芳柔。”锦甜甜追了过去。
慕浅跟顾轻染却愣在原地。
“你不觉得其中有什么猫腻?”
顾轻染走到她面前,说道。
慕浅侧目看了他一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终归洗脱不了戚言商就是杀人凶手的事实。”
她抬步,跟了过去。
芳柔经过检查,是因为身体虚弱而昏迷,被送进病房挂了吊针。
中途醒来,直接拔掉了吊针,去停尸房,扑到芳母身边痛哭流涕,咆哮哀嚎着。
慕浅几人站在一边,看见芳柔那样子心疼极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导。
慕浅手机响了,是小宝的电话,她拒接。
然后妍妍打来电话,她拒接。
墨筱筱的电话来了,她又挂了,有些不耐烦,便直接手机关机。
她以为,他们是叫她过去过小年夜。
停尸房里,回荡着芳柔的哭声,每一声哭泣哀嚎都是那样的锥心。
这一次的小年,大抵是慕浅和锦甜甜过的最记忆深刻的小年夜。
芳柔中途又一次昏厥。
这一次昏厥一天一夜都没醒过来。
慕浅、锦甜甜、戚言商一直陪伴着,顾轻染因为临时有事离开了。
事后,料理后事。
芳柔表现的很平静,不哭不闹,把情绪隐藏在心底。
即便是戚言商一直在旁边,她也没有说什么。
直到那天芳母安葬,芳柔才对戚言商说道:“我妈妈的葬礼,请你离开。”
戚言商陪着三天三夜,似乎没有睡觉,眼眶泛着猩红血丝,下巴生出了青胡渣,整个人憔悴不堪。
“我……”
戚言商看着她,薄唇轻启,正欲说些什么,芳柔便指着他吼了一声,“滚,我让你滚,你听不见吗?”
她手里抱着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