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采来的草药慢慢熬成浓汁,像糖稀一样,才收了火,药婆婆又拿把铁锅拿到河水上面飘着,待锅凉了之后,里面的药块也变成了一整块,药婆婆切成一块块,然后用干叶子包起来。
事情弄好,只等着找机会放到吃食里面。
晚上在河边,孔光祖捉到了鱼,为了表示感谢,熬了鱼烫给药婆婆,大家也都分到了一碗。
大晚上的,虽然七月的晚上不冷,但是一碗热乎的鱼汤也让人身体里暖暖的。
孔墨刘三家人,外加上药婆婆,难得所有人都凑到了一起,在发现那些人的计划之后,他们也将睡觉的地方与大家拉开的远一些,夏天晚上有些怕热的,干脆就在河边住。
这一晚因为鱼汤,孔家这些人也住在了这里。
孔嫄迷迷糊糊的要睡着时,突然觉得不对,可是眼皮太沉,没有撑住沉沉陷入了黑暗。
耳边有打杀声,有惨叫声,乱成一片,眼皮却沉的怎么也睁不开。
喧哗声一直持续到深夜,直到孔嫄真的撑不住才沉沉陷入晕睡,也是直到这时,她才确实他们确实被药婆婆下了药。
次日,孔嫄是被人拍醒的,看到四周围着的驻军,孔嫄猛的坐了起来,身边孔家人也都陆续的被叫醒了。
情况有些不对,众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驻军赶着一起回到了修的驿道上,这才看到那里摆放着的一排排的尸体,鼻子里更是充斥着血腥味道。
不但有犯人,还有差役的尸体。
驻军让开一条路,有人骑马而来,上面坐着的正是方章,塞北之地的驻守将军,这里的土皇帝。
方章长相粗野,典型的大汉,一脸的络腮胡,说话时声音哄亮又粗,“这里所有的差役和犯人没有一个喘气的,到是你们活了下来,不知是何故?”
众人听了倒吸一口气冷。
方章虽然在问话,眼睛也在众人的脸上扫过,见每个人都是一脸震惊的样子,最后落在孔老太爷身上,“孔老太爷,还是你来说说吧。”
孔老太爷上前一步,“不瞒方将军,昨晚在河边睡下,醒来时还是被驻军叫醒的,昨晚发生了何事,我们确实不知。“
“不知?这到是有趣,是谁能杀人无声,这么近都没有把你们吵醒?”方章冷冷一哼,目光如炬,似要将人一眼冻僵。
孔老太爷丝毫不惧,“实不相瞒,我们并没有听到声响。”
方将军冷眼扫着众人,没有在说话,这时到有一个小兵拿着一口锅从河边过来,还有一个老头跟在后面。
小兵在副将耳边低语,副将又禀报方章,方章目光落在那口铁锅上面,“这锅是你们的?”
“正是,昨晚捉到一条鱼,我们一家子用它熬了鱼汤。”孔光祖站出来,他不知道与这个有没有关,但这是他弄的,他不能让父亲担责。
方章打量他,孔光祖心是怕,可想到父亲曾说过做人要顶天立地,男子更是如此,他心中又如皓月,被方章顶着,到是越发的坦然。
方章没有在些多做停留,一挥手纵马走了,有士兵过来赶着孔家人上路,到底要如何处置他们也没有说。
这一次他们进了流人住所,被关到了泥土房里。
被赶到这里之后,士兵便走了,也没有人守着,却也没有交代他们可以出去。
这个时候,众人才有空坐下来说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孔和仁第一个沉不住气。
“还好昨晚没有睡在那边,不然咱们此时也成了尸体了吧?”说话的是刘独眼,他一边握起儿子的手,“宏哥,爹就你这一个种,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啊。”
孔嫄嘴角扯了扯,她发现刘独眼与父亲接触多了,两人性子到是越来直像了。
墨尚书到是想到了些事,“老太爷,我看这事似乎与药婆婆有关,昨晚她突然坐下来与我们一起用餐,我就觉得奇怪,难不成是她在鱼汤里下了mí_yào,我们才能睡的如此沉,连厮杀都没有发现?”
孔老太爷也想到了这里,醒来之后就没有看到药婆婆,孔光祖在路上不敢问,这时听到墨尚书说这个,他站出来。
“药婆婆是救了我们,不然昨晚那样的情况,我们怎么可能躲掉,那些人看着活的就杀,我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落在他们眼里许是死人,也就没有人管。”
误打误顶,孔光祖这一分析,还真说到了众人的心里,虽然与药婆婆接触的时间并不常,不过有孔光祖与孙娘子的事,药婆婆也不会对他们下手。
现在看来下药给他们,是药婆婆早就计划好的,而当初说让他们找药,那药哪是给犯人们用的,许是给他们准备的。
“先静观其变吧。”孔老太爷最担心方将军看死了这么多人,上面怪罪下来,而将罪名落在他们身上。
然后再来个杀人灭口,那就真解释不清了。
墨尚书也见过官场黑暗,孔老太爷一向把人想的善良都想到了这些,何况是他。
他等不了,但是也没有说,一直等到深夜,听到房子后面有悉悉索索的响声,慢慢睁一眼睛,又闭上。
暗下里偷听人见屋子里的人都睡了,听不到有用的消息,这才去回话。
方章听到之后,冷哼一声,“与他们无关又如何?死了这么多人,总要有人担个罪名。”
他的目光落在那口锅上,“竟有如此医术之人在这边,可惜一直没有发现,现在想找人也找不到了。”
大夫查看过,铁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