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嫄周而复始的一次次用布将雨水带回来给陆廉喝,陆廉喝完,她才自己弄了些喝的。
完忙这些,用了尽一个时辰,孔嫄也没有吃东西,又一晚没有睡,只早上眯了一会儿,她抱着陆廉,面露担忧。
在她担忧的目光中,陆廉终于醒了,却已近傍晚,整个牢房里也黑下来。
“孔姐姐。”
“别动,你身上全是伤。”孔嫄眼圈一热,泪差点又掉下来。
陆廉没有听她的,慢慢坐起来,孔嫄拦不住,只能帮着扶起他,靠着草堆坐好,陆廉大口喘了几口气才开口,“孔姐姐,你没事吧?”
这个时候还担心着她,孔嫄摇头,“你没事,有没有”
哪里不舒服?
浑身是伤,怎么可能会舒服?
孔嫄的话变成了安慰,“没事的,我们一定能逃出去。”
陆廉扯了扯嘴角,因为一边脸上的伤口,他没有笑出来,“我们一定会逃出去。”
孔嫄自己的肚子咕噜的叫了,看到陆廉醒了,想到他也需要吃东西,可是牢房里只有那被她咬死的死老鼠,还被她仍在角落里。
“他们不给我们吃食,三日后有一场搏斗,赢了就可以得到一份口粮。”孔嫄没有瞒着他,“这两天我们俩个想要活下去,只能吃别的。”
孔嫄听到吱吱的叫声,笑了,在陆廉的侧目中去抓老鼠,当陆廉看到孔嫄轻意的抓到老鼠,想到他受伤晕迷,隐隐猜到了什么。
对上陆廉的目光,孔嫄到有些不好意思了,手里挣扎的老鼠又松开,老鼠一得到自由,立马钻走。
正当孔嫄想着怎么打破沉默时,听到隔壁有声音响起,“小娘子,你在吗?是不是饿了?”
孔嫄不确定的问了一句,“谁?”
男子得到了回应,声音也透着欢喜,“小娘子,是我啊,昨日我可与小娘子说话了。我刚刚看到狱卒没有给小娘子吃食,我这里有干粮,小娘子要不要?”
天下哪里有免费的事情,孔嫄看了陆廉一眼,见他紧抿上唇,知道男子轻浮的语气让人愤恼,她拍拍陆廉的手,起身走到了铁栏处,一只胳膊已经透过胳膊的铁栏杆伸过来。
孔嫄忙避开,“你给我们干粮?”
“我只给小娘子,不过小娘子要把手给我摸摸。”男子笑声透着淫、、荡,手又一次往过伸。
孔嫄仍旧躲开,背后的目光冰冷,不回头也能感受到,她没让自己回头,“先给干粮。”
男子到也痛快,递过干粮时,还放着长线,“要是让小爷高兴了,明天还有。”
孔嫄明白对方的意思,黑衣人的话隔壁的犯人一定听到了,所以才会这样色胆包天,可这也正是孔嫄需要的。
她和陆廉已经没有出路了,只要能活下去,被摸一下手又如何?
只有半块干粮,孔嫄握在手里,小心的珍重着,另一只手刚伸过去,就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握住,大手的力气很重,似要将手揉碎,孔嫄咬紧牙硬是没有喊出声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感觉到对方手上的力度减小,孔嫄立马抽回手。
她声音淡淡,“可以了。”
男子显然还没有享受够,不过却也没有为难孔嫄,得意的对大牢里喊,“十年了,小爷终于再次尝到女人的滋味。”
立时,大牢里又喧哗起来,不多时狱卒的骂声响起,四周才又安静下来。
孔嫄拿着半个干粮回到陆廉身前,陆廉紧抿着唇,孔嫄也没有着急说话,时间一点点过去,她掰下一块递到陆廉的嘴边。
“吃吧,你叫我姐姐,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孔嫄深吸一口气,不以为意道,“就是手被摸了一下,我全当被狗舔了。”
陆廉默默的张开口,干粮在口中干涩又难咽,咽下去划的嗓子痛,可陆廉仍旧一口口的吃着,直到吃下半个干粮的二分之一,他摇摇头,拒绝再吃。
孔嫄,“再吃几口,你身体现在很虚弱,受不得饿。”
陆廉仍旧是摇头,孔嫄轻了半响,他也不开口,孔嫄第一次看到陆廉倔强的一面,最后索性就闭上眼睛,孔嫄只能拿开饼。
她没有吃,她知道陆廉在恨自己的无能,任何一个男子都忍受不了这样一幕,今日他能放下尊严吃下去,已经是极限。
孔嫄盯着手里的干粮,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将剩下的干粮塞进衣袖里。
明天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干粮,她还要留着给陆廉。
在天牢里,变故很多,孔嫄不敢抱侥幸心里。
牢房里长长的夹道尽头占着火,才让整个牢房没有全然陷入黑暗,从干粮的事情后,陆廉再也没有开过口,孔嫄也坐在那发呆,直到隐隐听到陆廉的呼吸加深,她才移到他身旁。
陆廉又发烧了,这一次外面下着雨,孔嫄就把手里的布弄湿了给他敷到额头上。
下雨的天气又是湿暗的牢房,晚上冷的刺骨,孔嫄只能再次紧紧将陆廉抱在怀里。
迷糊中,听到陆廉在喃喃叫她,“孔姐姐。”
孔嫄应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抬头发现陆廉并没有醒,望着他紧锁的眉头,孔嫄心疼的用手轻轻抚平。
陆廉发烧,和伤口有关,更因为吃食少,缺少喝的水,孔嫄放下陆廉,走到先前的位置。
“能将碗借我用用吗?”
天牢里很安静,她的声音虽然放的很低,但是四周都能听到。
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男人凑了过来,声音隐着欢愉,“手。”
孔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