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气度不凡的中年人模样。
当然是易容,不是他的本体。
赤练魔君虽然武艺不入天榜,但易容潜影,腾挪提纵,可是江湖公认的的武林第一。
实际上,除了沈兰这些亲近之人外,江湖上没人知道赤练魔君曲邪原本的脸是什么样子。
至于身形。
身形也是可以伪装的!
尤其是对身体柔韧无比的五行门杀手们来说,学个把缩骨功之类的,简直是基础操作。
而赤练魔君此时的模样正面看去,颇像是养浩然正气的学士,让人心生好感,寻常人绝对想不到,这会是一位江湖刺客。
面对张楚的问候,赤练魔君摩挲着下巴,他那双灰色瞳孔里,尽是一抹满意之色。
他说:
“那12美人灵气十足,乃上登鼎炉,但不通武艺,就得先调养一番,使体内灵气尽出。
若是就这么牛嚼牡丹的采补了,也太过浪费。
本座欲带她们回去五行门,保存灵气,再辅以真气温养,方可采用。
若没有七绝门主的襄助,就靠本座那些粗苯弟子,也寻不得此等珠玉。”
说到这里,曲邪也是抱起双拳,对张楚微微颔首,他说:
“这确实是份大礼,本座谢过张楚门主了。
还有此番,我五行门处置叛徒,张楚门主还带人来襄助,实在是让本座感激不尽。”
“魔君为何说这见外的话?”
张楚摆了摆手,一脸温和的说:
“我魔教七宗本就同气连枝,我父在时,大家其乐融融,就好似一家人,我现在还记得小时候,见诸位宗主把酒言欢的热闹场面。
而这沈兰,身为五行门大弟子,将来是要继任门主的。
魔君对她如此厚爱,她不但不思报恩,反而行叛逆之举,实乃大奸大恶之人。”
张楚哼了一声,做义愤填膺状,说:
“别说伪善的正派中人,连我魔教同道也必不能容她!
我张楚虽武艺平平,但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此番决计为魔君压阵!我还请了阳桃叔叔,他此时便在苏州城中,乃是定海神针一样的人物。”
张楚看了一眼赤练魔君的眼神,他轻声说:
“魔君放心行事便是!”
“好!这便极好。”
赤练魔君眼中光芒一闪,便又笑了一声。
他知道苏州城里有正道高手,有门人汇报说,墨家钜子和形似玉皇宫宫主的人都在苏州。
这两位天榜高手,曲邪自认正面交战是敌不过的。
他本有些踟蹰,不过魔教这边也有青阳魔君和桃花老人两位天榜高手在,此番又听张楚说,那圣火教掌教必要之时也会出手。
曲邪内心便稍稍一定。
但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没修行阴阳邪术之前,在魔教七宗里,也是被很多人敬仰的,人缘也不错。
可惜,终究还是因为武艺卡在瓶颈,常年不得突破,便只能寻一些旁门左道来练习。
结果晚节不保。
在练了阴阳邪术之后,曲邪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行为被很多人不齿,就连魔教内部,鄙夷他的人也多的是。
这七绝门张楚虽然是个晚辈,但也是计谋百出的人物。
此番摆出这么大阵仗来支持自己,看似尽心尽力,但曲邪是真的不怎么信任他。
开什么玩笑?
大家都是魔教中人,难道真要学正派人侠肝义胆?
曲邪几乎可以肯定,一旦事情不顺,这张楚绝对是第一个抽身而退的。
桃花老人是魔教巨擘,威望只在张莫邪之下,他倒是可以信赖。
但问题是,阳桃多年不出手,而且毕竟老了,也不知道敌不敌过正派高手。
这些心思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曲邪很快有了定计。
江湖之事,切忌优柔寡断。
今日已经到了烟雨楼,那便要一鼓作气,拿下叛徒沈兰。
自己那大弟子兰心蕙质,灵气满溢,乃是江湖绝等鼎炉,若能采补一番,自己突破天榜便是十成十的事情。
这也是曲邪为什么一定要抓住沈兰的缘故。
事关武道前程,便容不得一丝犹豫!
“唰”
曲邪手指轻挥,宽大长袖摇摆之间,送出一缕锐利气劲,正拍在大门紧闭的烟雨楼门前。
那两扇沉重的红木大门还插着三道门栓,却被这锐利气劲一冲便开,三道坚固门栓,就像是被利器切开,切口平滑异常。
眼看着大门开启,张楚做了个“请”的姿势,曲邪点了点头,便一步踏入冷清的烟雨楼中。
张楚紧随其后。
七绝门人和五行门人如水银泻地一般,从两位门主后方涌入烟雨楼,又有五行门高手自二楼三楼的窗户翻入。
眼前这三层楼宇还如以往一样奢华精致,地面上还铺着西域最上等的羊毛地毯,桌子也摆放的整整齐齐。
屋檐楼梯处,悬挂着红色宫灯,却并未点亮。
数百人涌入这空旷之地,倒是有一番热闹。
但那些悬挂起的小灯笼摇来摇去,似乎是被烟雨楼中充盈的肃杀之气冲击到,瑟瑟发抖一般。
“啊!”
一声惨叫自高处传来,便有三道身影被从三楼琴台的窗户丢下来,正摔在曲邪眼前。
三名身穿夜行衣的五行门高手就像是被丢入了刀刃风暴里,身上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伤口。
在他们脖颈处,还有被灼伤一样的焦痕。
死状极为凄惨。
曲邪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