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个清白女子,送回去给曲邪糟蹋?”
五九钜子瞥了一眼沈秋。
那眼神中颇多责备,还有一丝严厉。
他说:
“想必那妖女惹到你了,但这就是存了坏心思。你可知我墨门信念?
沈秋啊,生而为人,物伤其类。”
“是。”
沈秋低下头,没有反驳。
他确实存了坏心思,若能说动墨家钜子前去整治沈兰妖女,那妖女便绝对是逃不了的。
而且以那沈兰做出的事情,稍有不慎,整个苏州都将血流成河。
在沈秋看来,这般心肠恶毒的女人,可并不值得怜悯。
死也就死了,没什么可惜的。
“再者,此事虽然是那妖女推波助澜,但发展到现在,和她这个人关系已经不大了。”
钜子又说到:
“我们能探知的情报,魔教中人自然也能知道,他们已知江湖正派在苏州聚集,却还往苏州来,便是存了与我等交锋的心思。
我等若示弱,此后江湖必然魔教猖獗,平静不在。就算此时把那妖女送去给曲邪,他们也不会停下的。
我等堂堂七尺男儿,自持正道,难道还要用一名女子的清白,来和魔教绥靖不成?”
墨侠五九转过身,在沈秋肩膀上拍了拍,他说:
“事已至此,除了与那些魔教中人做过一场之外,已经再无第二种选择,这便是我今日要问你的第二个问题。”
钜子温声说:
“这场因你而起的大事,你要如何做?是逃,还是战?是暂避锋芒,还是勇往直前?”
这个问题,沈秋猜到了。
钜子身为门派之主,哪有这等闲工夫,和他一个江湖菜鸟聊这么多?
必是有求而来。
沈秋也不多想,持刀而起,坦然的回答说:
“不瞒钜子,在登上这二楼前,我是打算逃的,有两名前辈建议我赶在事情爆发前离开,我也觉得暂避锋芒不错。
毕竟这事牵扯到数名天榜高手,地榜高手在其中都只能打打下手。
实在不是我这江湖小虾米能掺和的。”
钜子嘴角轻笑,他说:
“那现在呢?”
“现在,我不逃了。”
沈秋抬起头,说:
“我要留下来,不但要见证这苏州之事,更想参与其中,我想要好好见识一下这真正的江湖风云。
我更想看看,我这等江湖小虾米,到底能不能搅动风云际会。”
说到这里,沈秋抱拳对墨家钜子俯身行礼。
他语气肃穆的说:
“今日,感谢钜子解我疑惑,使我寻得本心。”
墨家钜子哈哈大笑,他拢起袖子,对沈秋摆了摆手,他说:
“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和你聊了聊。
你也莫要多想,说什么寻得本心。
这事关个人武道前路,哪有你说的那般简单?不在江湖历练,不经历些事情,一味闭门造车,怎能成长?
但你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有这等觉悟属实不差了。
你说的不错,这事等次太高,于你而言非常凶险,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一个死无葬身之地。
也别想着谁会庇护于你。”
钜子加重了声音,他说:
“除了已经失踪的张莫邪,还有一向不理江湖事的太岳纯阳子外,这天榜高手之间的差距,没你想的那么大。
真要搏命互攻,就连任豪也不敢说吃定了哪位魔君。
呵呵,当然曲邪也是个例外。
他的功夫,对于天榜层次而言,还是弱了一些。
双方真要打起来,你只能在乱战中自己保护自己了,而你的武艺...似乎还做不到这一点。”
钜子这话到没有贬低沈秋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
他蜷起手指,在怪异声音中,一道气劲打向眼前沈秋。
后者运起雪霁真气,在风雷声中,一指点碎眼前气劲,自己也被打退了一步,但身体微晃一下,也站稳了脚步。
这一手让墨家钜子微微诧异。
刚才那一指只是随手为之,甚至不带真气,只是想看看沈秋武艺,被对方如此轻易的化解,想来,沈秋应该是见识过高手的。
“不错。”
钜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却不知道,沈秋在梦境中,是真和天榜高手交过手的,而且不止一次,对于这等以力摧气,无形伤人的手段,沈秋见识过很多次了。
钜子重新坐回案几边,对沈秋说:
“但若只是这样,却还不够。”
沈秋点了点头,说:
“我还有朋友,过命的交情。
只是往来不便,我听闻天机阁有飞鹰传书,日行千里的手段?钜子大人,能不能助我一助?”
“这事好说。”
墨侠五九走到窗户边,放声长吟,如吹动口哨一般。
几息后,便又一头神骏鹞鹰从天而降,收拢着翅膀,落在了钜子手臂上,那鹰翼展有两米多宽。
眼神锐利,杀气四溢。
最奇特的是,这鹰脑袋上的羽毛很是漂亮,就如凤凰翎羽。
它亲昵的朝着钜子怪叫了两声,似乎是在撒娇一样。
但看向沈秋时,这畜生的眼神就颇为不善了,那爪子活动着,似乎是下一刻就要飞来,抓瞎沈秋的双眼。
“你要送信,送到何处?”
钜子抚摸着鹞鹰的羽毛,他问到:
“送几封?”
“两封!”
沈秋也不客气,难得有大佬带飞,必须把握住机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