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夜,他却意外的目睹了刚才那一战,他心下非常疑惑。
凤头鹰,他是认识的。
尽管他最熟悉的那只,叫疾风,体型要比惊鸿小一圈,性格也比惊鸿好很多。
不多时,忧无命就在一处荒地上,找到了艰难爬行,试图重新起飞的惊鸿,它伤的有点重,爪子有精钢爪套保护无碍。
但脖子处有骨折的迹象,翅膀根也受了伤,就像是走地鸡一样在扑腾。
若是放任不管,这猛禽很可能就会死在这处夜色中。
“别怕,我,帮你。”
忧无命跑过去,伸出手,试图将惊鸿抱起来,但凤头鹰虽受了伤,亦是凶狠异常,虚弱下,也能以鸟喙攻击忧无命的手指,将他逼退开。
它是忠诚而高傲的凤头鹰。
一生只有一个主人。
“真凶啊。”
忧无命哈哈一笑,他并没有被啄到,他的武艺比不得沈秋,但也是一流的。
“我,认识,你主人。”
他半跪在地上,伸出手指,隔着数尺,引动血海魔功,惊鸿身上的伤口一疼,让猛禽在原地跳了一下。
但疼痛之后,本在流血的伤口,却飞快的止血。
“我,认识,沈秋。是,范青青的,好朋友。”
忧无命眨着自己蓝色的眼睛,对眼前看着他的,神骏的大鹰说:
“让我,帮你。”
惊鸿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却不发出一声鸣叫,只是死死的盯着忧无命那散发着血光的手指。
是这个消瘦的两脚兽,帮了它?
凤头鹰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
忧无命朝着它伸出手,这一次,惊鸿没有再去啄,任由那手指,落在了自己脖颈的伤口处,但它依然警惕。
只要忧无命有任何不轨之行,自己尖锐的鸟喙,绝对会啄瞎他的眼睛。
“疼,对吧?”
忧无命咧嘴笑着,他用血海魔功沿着伤口滑动,说:
“这样,就不疼了,我小时候,受了伤,就这样,就不会,疼了。”
随着手指的活动,惊鸿伤口的血管,在魔功的血气融身中,开始愈合。
这门魔功,本就号称“滴血不死”,配合却邪汲血,让忧无命在弱小时,就能正面对搏冲和老道那等高手,端的是奇妙无比的魔功。
但惊鸿被那神秘人伤的太重,一时半会还飞不起来,一刻钟后,伤口愈合,但昏昏欲睡的它,被忧无命抱在怀中,又往百战军营地那边摸了过去。
能救下沈秋的凤头鹰,是意外的喜事。
但忧无命没忘记自己的正事。
他还要继续保护赵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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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方才那应是远古异种,可惜,如今这时代,也是灵异不存啦。”
百里外的东营口。
残城之中,占了东瀛强大武士躯体的红尘君睁开眼睛,颇为遗憾的说了句。
刚才他留在南军里的那个容器,为了不惊动他人,并没有冒险前去处死那为赵廉,带去警告信息的异兽灵鹰。
他和喜欢养小动物的东灵不一样,他修红尘仙道,对万物万灵一视同仁,并没有特别喜欢的,也没有特别厌恶的。
是个很佛系的仙君,同时并没有养宠物的习惯。
比起灵鹰的生死,更让他感兴趣的,是那封信。
“沈秋那拘禁了东灵神魂的忤逆凡人,也要来齐鲁凑这个热闹,亲眼见证灵域降下吗?”
仙君站起身来。
他向下看了一眼,夜色中,那些如蚂蚁一样勤劳的人儿,依然在忙碌着,城中灵阵,现在已聚齐大半。
“好啊,真是好热闹的场面。”
仙君低声说:
“此等顽固凡人,欲要自投罗网,也省的本君四处去寻,在老祖苏醒之前,便将这最后的硬骨头连皮带肉的啃下,那也是大功一件。
待除了他之后,这处世间,便任我等驰骋,灵域于齐鲁降下,以仙灵之气蔓生人间,正当迎回老祖,双喜临门!”
话到此处,红尘君停了停,他看向身后阴影中矗立的修长身影。
他说:
“本君以‘红尘引’观的过往,知你有亲人正死在沈秋手中,你与这沈秋与你还有些恩怨,本君要坐镇东营灵阵,唤引灵气。
不如这一次,就由你,来替我蓬莱,除去此缭,可好?”
身后并无回答。
这沉默,让红尘君有些不满,他感觉自己似乎被无视了。
他想了想,又说到:
“儿子唤醒了父亲,父亲却又想要救儿子。
本君当年啊,就没有这等刻骨铭心的亲情,本君依稀记得,我出生时,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呢。
看到陆先生与令郎父子情深,本君甚是感动,本君也知你心中所想,不如这样,你将沈秋的人头带来,本君就助你或者你家陆归藏修成阴神之体。
在这灵域之中,不需躯体,也能如寻常般行走生活。
这样一来,你家父子,又能团聚。
你看,陆先生,你已失去了大儿子,现在不能连小儿子,也一起失去吧?若本君没记错,你应还有个乖巧的女儿?”
“噌”
一声剑鸣,玄蛇剑于黑夜中亮起,幽光如闪现一瞬,便将利刃抵在红尘君身前。
持剑的身影,站在这处月光之下,正好在光暗的分隔之中,露出半张脸,以及一只黯淡无神的眼睛。
“不许,动她!”
沙哑的,如双重音般的嗓音,在这木楼边缘响起。
玄蛇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