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外形,有些不似我中原风物。”
“嘿,都是花架子罢了。”
沈秋摆了摆手,谦虚的说:
“打打顺风仗,欺凌一下弱小还行,真遇到大麻烦,这七个是靠不住的,还得我亲自上,至于外形嘛,别在意。
反正咱们两人,也都没去过黄泉地府,没亲眼看到死后世界。
兴许,黄泉里的妖魔,就真的长成这个样子呢?”
“哈哈,沈兄说的也是。”
刘卓然笑了笑,靠在巨石边,闭着眼睛,以神魂之力整合识海,伴随着体内真气运作,将那些残存的戾气一丝丝化解掉。
沈秋并没有打扰他。
他看向眼前那熊熊燃烧的临时营寨。
人身蛛腿,身形臃肿蛮横,动作还有些僵硬的罪魔,正用爪子,提着一个被烧的半死的家伙,往沈秋这边来。
唔,应该是抓到有意思的家伙了。
沈秋从巨石上跳下来。
“砰”
罪魔爪子一挥,那只剩下小半条命的家伙,就被丢在沈秋眼前。
凄惨得很。
先是被罪魔的蛮力打断了手臂,又被火烧一番,这会别说说话了,就连活动都难,不过,看他残缺的衣服,倒不像是东瀛人打扮。
“花青和我已经查明,本地有手眼通天的人,在暗中接应这些倭人。”
刘卓然喝了口酒,看沈秋蹲在那濒死之人身前。
他说:
“我今晚过来,也是想查一查,到底是哪些人,和这些倭人狼狈为奸。”
“无剑,你也学的说话留三分了。”
沈秋没有抬头,他伸手放在眼前那人额头处,说:
“明明心里已有了猜测,却不说出来,你也怀疑陆归藏被卷进来了,甚至都有可能,是他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对吧?”
“不可能!”
刘卓然摇头说:
“我和陆归藏那人,虽然交集不多,但我对他心性,有信心,他做不出这等事,更不可能和蓬莱同流合污!”
“难说啊。”
沈秋的手指离开那人额头。
同一瞬,那人的呼吸彻底消失,剑玉中也多了个虚弱魂魄。
他站起身来,对刘卓然眨了眨眼睛。
“金陵那诛邪大会时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当时就有些怀疑,现在宁波这边出了这等事情,让我心中怀疑,不由的往最坏的方向打算。
不过你说的也对,陆归藏的性格,确实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但他可信,不代表着他身边所有人都可信,稍等一下,我去‘礼貌’的问问他。”
沈秋闭上眼睛,对刘卓然说:
“然后,再来揭晓最后答案吧。”
神魂遁入剑玉幻梦。
在那宽阔的黑沙笼罩的平台上,虚弱的魂魄正趴在地上,躯体与心魂相连,躯体的痛苦与虚弱,自然也会反映到心神之上。
沈秋背负着双手,信步走到他身前,看着那魂魄抬起头,是个年轻人,最多不过二十五岁。
“是谁派你来接洽倭人的?”
沈秋问了一句。
那魂魄满脸惊恐,遭遇抽魂之事,让他心中恐惧。
但却咬定牙关,一言不发。
这反应,在沈秋意料之中。
坏人嘛,都这样。
他摆了摆手指,有灵质的锁链自黑沙中窜出,捆在这魂魄身上,将他压着跪在地面。
沈秋来到他身后,伸出手,放在他肩膀上。
沉声说:
“肯定有人告诉你,就算遇到这等情况,也不需害怕,因为世间已过千年,所谓搜魂秘法,除了那等蓬莱狗贼之外,已无人会用了。
甚至他们自己都不太会用,他们说的不错。”
沈秋说:
“沈某确实不会搜魂术,只要你心中抗拒,纵使沈某修得神魂,也无法窥探你心中所想,但,世事就是如此奇妙,我有其他方法代替。
那是个很痛苦的方法,你看你才二十来岁,还有大好人生,何必为一群狗贼做到如此?”
沈秋的语气冷了几分。
“我最后再问一次,谁派你来的?”
那魂魄抖若筛糠,依旧抵死不说,他魂魄中有微弱的鬼气森森,说明他已走了那鬼武之道,只是还没来及接引妖鬼入体罢了。
又是一个走捷径的人,不值得同情。
“啪”
沈秋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向前推了一把,他眼前那坚实的平台,也如碎裂一般,恍若巨兽张口,将他整个坠入其中。
就像是自悬崖坠落,划过十几丈,正砸在下方的阴暗之处。
这魂魄挣扎着爬起来。
他看向高处,沈秋正站在那裂痕边缘,看着他,在等待着答案。
“唰”
鬼火点燃,就如黑暗中点燃的一盏灯,下一瞬,数百盏同样的灯,在这黑夜之地亮起,那一团团飘荡的鬼火,每一个,都代表着一个修得神魂的残魂。
它们盘绕在这个虚弱的魂魄周围,就如野兽环绕着喷香的食物。
但没人上前撕咬第一口,因为此地的主人,并没有允许它们这么做。
鬼火们,在等待着沈秋的命令。
“放过我!”
那魂魄也觉察到自己面临的绝境,当知再顽抗下来,情况只会更糟,他猛地仰起头,对高处的沈秋大喊到:
“饶我一命,我说!”
沈秋摇了摇头,手指向下挥动。
“哗”
下一刻,那惨叫的魂魄,就被一群鬼火一拥而上,只是一息不到,虚弱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