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仇不平怎么解释?”
艾大差瞪圆大小眼,当即反驳到:
“那人可不到一丝一毫被夺舍的样子,总是板着个脸,凶得很,独来独往,冷傲的很,承了张大哥的恩情,却也不愿意跟着大哥一起干。
正定十年那会,要是张大哥有他是非寨相助,早就把正道在洛阳灭了,哪还有后面这些事?”
“仙人神魂也不是能无限转生的。”
沈秋说:
“上一次乱世来时,乃是三百多年前。
正是大楚建国的时候,那一次百鸟朝凤枪就没出现,也许是龙虎君在最后一次转生中身死道消。
仇不平得了机缘,拿到了百鸟朝凤枪。
但枪中已无神魂残留,所以他躲过一劫。”
说到这里,沈秋又看了看手中的地图,他说:
“还有这张图,我怀疑,这张图就是龙虎君放入人间的,每逢乱世,便有宝图被放出,引得人来寻,又被龙虎君转生夺舍。
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之后,又抹掉一切痕迹,免得蓬莱老鬼找上门来。
就这么周而复始。
我还知道,这一千多年里,天下分分合合,不管是乱世,还是太平年间,每次王朝更迭,除了他们自己的问题之外,都有蓬莱在背后捣鬼。”
说到这里,沈秋抿了抿嘴,他说:
“龙虎君肯定恨极了蓬莱,所以在他们捣鬼的时候,他都会带着宝枪出现,尽自己所能,平定乱世。”
“照你这样说,这个仙人,还是个心怀天下的侠义之人?”
艾大差觉得不太可能。
他说:
“我觉得你想的太好了,哪有这样的事,就张大哥所说那些仙家之事,我看那些仙人,都是修仙修出了魔障。
一个个都已坠入魔道。
都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妖邪!”
“你这话就有些偏颇了。”
沈秋摇了摇头,他说:
“我可是知道一些仙君宁死不屈,宁愿身死道消,也不从蓬莱恶事。而且,你可知,那一夜,五九钜子,为何现身金陵?”
“别给我提那老东西!”
提到五九钜子,艾大差这货就炸了毛,他站起身来,恶狠狠的说:
“听到他就烦!”
“砰”
一道小烟火自两人东侧飞起,爆成一团光。
艾大差立刻起身,朝着那个方向赶去,沈秋紧随其后,应是机关人找到了一些东西,两人飞掠过去,在百丈之外。
一堆平平无奇的散碎大石边,正有个动作僵硬的机关人在那里等候。
石头边,半埋着一处枯井。
已经风化的不成样子,又有石头遮挡,杂草丛生,几乎将井口遮挡的严严实实。
不用心看,根本找不到这地方,井口纤细,只能许一人进出,艾大差对身边机关人手指一挥,那机关人立刻跳了下去。
几息之后,有重物落地声传来。
艾大差侧耳倾听,他对沈秋说:
“下面有空间,从回声来听,应该很开阔。”
“走。”
艾大差艺高人胆大,将一个精致的锁扣,扣在井边石头上,双手扶着枯井,直挺挺的坠了下去,沈秋待在井口,又过了几息,听到下方喊叫:
“扑街仔,快带着枪下来,这里有东西!”
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
沈秋抓着百鸟朝凤枪,也坠了下去,落地前,伸手在井壁上借力一次,轻巧落地,发现井下乃是一处溶洞一样的地方。
这里原本应该有条暗河,但早已干涸了。
下面黑洞洞的,沈秋弹指丢出一团火光,勉强将附近照亮,却发现,这里根本没什么古墓之类的,甚至连人工开凿的痕迹都没有。
只是在下方河道尽头,有一处石块,艾大差正站在那里,看着石块上的字迹。
“这里,什么都没有。”
沈秋上前去,说了一句。
却被艾大差怒怼道。
“你这扑街懂个甚,这里有明显的墨家机关术留下的痕迹,应是阴阳**,要寻得阵眼后,才能找到墓穴入口。
仇不平当年估计是看出来有机关了,但他不是墨家人,没办法开启墓穴。
这个先不说了,来看看这字。
有点意思呢。”
沈秋走上前,抬起左手,阳炎真气在指尖充盈,如烛火一般,手向前伸,便看到了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符。
“余修行千载,鏖战半生,幸得真君之能,遨游群星,得见大千。虽未能一窥仙尊之境,然余一生所行,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祖辈。
寿元千二十七载,天降量劫在前。
七年孤苦,友人殆亡,天地之茫茫,传承独余一人孤存,常思过往,知天有变幻,人力有无能,心哀亦伤之。
后受蓬莱之邀,寻存身之处,然道终不同。
苟延残喘,非余之所愿。
有赴死之志,却得恶人以邪法害命,拼死尤战,且行且退,自知命数将尽。
可叹非死于天地之威,而亡于妖邪之手。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命之将逝,诸般凄凉,皆已放下,惟观贼人将损天下,乱轮回,伤天道,亦有残害众生之行。
留此言与后人敬告。
仙道消亡,红尘人间凡乱世所至,皆为妖邪兴风作浪。
留灵物一器,宝药七盅,战法一篇。
凡受吾传承者,得馈赠,承因果命数,后人谨记,以此灵物,平天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