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立,没有什么多余话语,更不问杀人缘由。
掌事挥起双手,便有漫天暗器激射而来,淬毒飞针,四角飞镖,还有中原之地少见,如短刃一般的黑色苦无,弯月一样的小飞刀。
暗器功夫练到深处,便是这般场景。
一待对敌,巧手挥起,千万凶险,尽在场中,飞旋暗器,如天女散花,以量覆盖中,又暗藏真正杀机。
寻常武者,面对大量暗器飞射,抵挡已是非常艰难,更别说在眼前多重暗器里,寻找到真正的致命杀招。
只是暗器功夫,很难练。
不但讲求天赋,还要手足灵活,眼神清明,而且暗器这玩意,携带不便,准备再多飞刀飞镖,都有用完的时候。
一旦无法制敌,便只能逃遁了。
在江湖榜前列,除了个天赋异禀,不走寻常路的青阳魔君艾大差之外,没有一个高手是以暗器出名的。
“铛、铛、铛、铛”
面对暗器飞来,带着斗笠的黑衣剑客左手握剑,在前挥砍。
就像是切开水果的忍者一样迅捷。
只见空中寒光点点,众多暗器,便被打落在地。
那掌事还要再射飞吐气开声,脚下砖石碎裂,四周花瓣纷飞,身形在这一瞬快了一倍。
电光火石间,杀入身前三尺,唰唰唰连刺三剑。
幽寒剑光闪耀,掌柜挥动手中短刀试图格挡,但明明打中剑刃,却像是打在了幻影上。
下一瞬,他惨叫一声。
左腕已被一剑削断。
鲜血飞舞,又是一剑刺穿飞舞鲜血,如水银泻地,若灵蛇猎食,悄无声息的没入胸前。
这一瞬,夜风吹过,将那剑客斗笠的黑纱吹开,露出了一张年轻人的脸,在那人耳边,留有伤痕。
而持剑左手上,竟缺了一节小指。
这竟是个九指剑客!
“你,是你!”
被刺穿心脏的掌柜在临死前,瞪大了眼睛。
显然,他认出了眼前来人的身份。
“砰”
尸体倒在地上,双眼瞪大,死不瞑目,月光之下,那剑客伸手摘下斗笠,他对眼前那尸体说:
“没错,就是我。”
“两年前,你隐楼给出错误情报,鼓动师父与我师兄弟,前去截杀圣火教人,使我华山派灭尽满门。
今日车某自江湖归来,便要毁你隐楼,出一口恶气!
你等贼子,作乱江湖,该杀!”
“唰”
染血长剑,被车华从尸体里抽出来,随手一甩,将血滴甩出。
他却皱了皱眉头,这把剑自今夜一战,已是卷刃开来。
本就是华山派的制式佩剑,跟了他两年多,又在太行山中苦战一夜,就算再用心养护,也已废的不成样子了。
车华叹了口气,将长剑归鞘,又从那掌柜尸体边,拿起那个包裹,在月下展开。
里面并无银票财货,而是隐楼的立身之本。
情报,消息。
一册一册,记满了华阴隐楼分舵收集的大小消息,有这东西在,就算今夜此处分舵被毁,只要些时日,招募些人手,便又是一个分舵存留。
车华翻看着那些消息,这宅院中除他之外,已无活人。
待看了几息之后,他被一条信息吸引住目光,说是华阴丐帮,最近正在收纳城中孤儿,像是在做人贩子之事。
车华眉头一皱,他在洛阳,和丐帮大龙头张屠狗也有过交集,甚是钦佩张屠狗为人。
但早就听闻这丐帮中,鱼龙混杂,藏污纳垢,现在看来,还当真不是说说而已。
“这等恶事,既遇到了,就不能不管!”
车华想起自己离开太行时,何忘川大侠的殷切教诲,心下一定,再回华山之前,要再做这一事!
他将包袱收好,背在身后,又在这院子中各处屋子里搜刮一番。
要重建宗门,总得有钱财。
这些隐楼中人都该死,但他们藏下的银钱却很无辜,与其一把火烧了,还不如被自己拿来做点好事。
行走江湖嘛,搜刮尸体,不寒碜。
这一行,居然还得了奇遇,在后院花园一处地窖里,车华不但找到了大笔银钱,找到了几把上好兵刃。
虽不是什么江湖名器。
但总比他手里那把卷刃的剑好太多了。
待一炷香后,带着斗笠的车华背着包袱和几把剑,在身后火光映衬中离开宅院,再往城中去。
若他没记错,那些叫花子,应该是聚集在城中城隍庙附近的。
夜尽天明时,一声声惨叫,自破落的城隍庙里传出,一众乞丐吓得哭爹喊娘,手足并用的从庙里奔逃出来。
在他们身后,带着破旧斗笠的车华,右手抱着一个瘦弱的,穿着百衲衣,脸上脏乎乎,扎着花辫的小丫头。
缺了小指的左手,扣着一把寒光闪闪,嵌着珠玉的华美长剑。
在他身后,跟着十七八个大大小小的孩子,有人帮他拿着包袱,有几个大点的孩子,也是手持木棍,跟在大侠身后。
各个满面红光,脸上尽是出了恶气的畅快。
“砰”
车华踢起脚下石子,正打在眼前断了胳膊,向外跑的老乞丐身上,打得他翻倒在地。
那相貌枯槁的老乞丐自知必死,想要死中求活,便大声喊道:
“你这恶人,敢欺辱我等叫花子,张屠狗大龙头必不饶你!”
“哦?”
车华将怀中丫头放下来,慢悠悠的对那老乞丐说:
“车某在洛阳时,也受大龙头照顾。
本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