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琴姑娘,老朽已经看完那条街上了,也有了些猜测,特来禀报。”
“宋叔说了便是,不用隐瞒。”
瑶琴说:
“沈秋乃是青青师兄,情同兄妹,还是…”
“老路头的弟子,我知道。”
这宋乞丐回头看着萧瑟的沈秋,他拄着拐杖,发出一声怪笑,他说:
“若是老路头还在,怎会出这等的事情!你这少侠学艺不精,丢了师妹,枉称江湖中人,你师父生前,难道没教你这江湖暗门的规矩吗?”
“没教!”
沈秋心情不好,便回怼到:
“我怎么不知道,我师父还有个乞丐朋友?”
“你这黄口小儿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宋乞丐毫不客气,他哼了一声,从破烂袖子里取出几张纸,丢给沈秋,他说:
“这是老朽在你家镖局墙边,还有街边暗巷找到的,你且看看!”
沈秋拿起纸,看了一眼,发现那纸上是一些拓印下的,古古怪怪的标记,就如涂鸦一般。
“瑶琴姑娘,这青青失踪之事,是江湖中人做的。”
宋乞丐也不理沈秋,他扭头对瑶琴说:
“这些记号,都是江湖暗门的标记,老朽去分辨过,最初的几个,乃是在半月前就留下的,那伙贼人早已盯上了青青姑娘。”
他瞥了一眼沈秋,说:
“若是某些‘少侠’凡事多长个心眼,青青丫头也不会遭此大祸。”
“宋叔,这事怪不得沈秋师兄。”
瑶琴解释到:
“沈秋师兄是前日才回苏州的,他之前都在我苏州商号间行走呢。”
“老朽知道!”
宋乞丐点了点棍子,他恨铁不成钢的说:
“老朽还知道,这老路头的弟子在南通烧了处贼人山寨,在常熟打杀了个cǎi_huā贼,做的好大事。但你这少侠,在外行侠仗义,可曾想过家中还有妹妹?”
老乞丐叹了口气,他对沈秋说:
“老朽来的路上还在想,如你师父那般谨慎的人,怎会不教你江湖规矩?
那些贼人杀便杀了,他们死有余辜,但江湖事讲求不留隐患,你杀了那周七,怎能不去探究他背后之事?
行事又如此粗心大意,以后岂能成事?”
这话说出来,沈秋和瑶琴同时瞪圆了眼睛。
那宋乞丐哀叹一声,继续说道:
“老夫方才说了,这几个暗记,最早是半月前留下的,但之后便没有新的,那伙贼人大概是查明了青青和落月号的关系。
落月商坊乃是本地大字号,整个苏州也有名,寻常江湖人不愿招惹也是常理。
他们应是觉得棘手,便放弃了,只是这沈秋一回苏州,第二日青青丫头便失踪了。按老朽的猜测,要么,是那伙贼人下了决心。”
“要么...”
宋乞丐伸手指着沈秋,冷声说:
“就是你行事粗心,自持侠义,被周七同伙衔尾找上门来,这才掳走了青青。”
沈秋如遭雷击。
他看着手里的纸,又看了看宋乞丐,他说:
“是我害了青青?”
看到沈秋面色惨白,那双眼尽是血丝,宋乞丐也不便再呵斥,他的语气软了下来,拄着棍子说到:
“老朽也不能确定,只是猜测罢了。但如今事发,说这些也晚了,沈秋,你可知道,这纸上暗记是江湖哪一家的?”
沈秋摇了摇头。
他对这些江湖暗门的细节完全不懂,而宋乞丐冷笑了一声,也不卖关子,直接了当的说到:
“是五行门!”
“魔教七宗?”
沈秋当即站起身,他问到:
“专司暗杀的五行门?”
“是。”
宋乞丐点了点头,他转身看向瑶琴,他俯身作揖,沉声说:
“老朽虽不知那周七和五行门是否有关系,但青青丫头被五行门人掳走已经可以确定,那何管事和一众伙计大概是无辜的。
那等江湖魔道行事隐匿,颇有章法,他们一众普通人也无力阻拦。
另外,瑶琴姑娘,这五行门不比其他江湖门派,乃是正宗魔教。其门人行事疯狂,无视礼法。
又擅长易容潜影,杀人于无形,你若下定决心要介入这事,就得早做打算。”
瑶琴点了点头。
她也有些紧张,对宋乞丐说:
“宋叔见教的是,但青青如我妹妹一般,我不能任由她被掳走,这事,我必须介入。我这便让人去请天机阁的墨侠们前来协助。”
“嗯,如此甚好。”
宋乞丐微微颔首,他说:
“我丐帮近日里就得知,苏州附近有一伙贼人掠夺女子,现在看来,也应该是五行门人做的。但他们为何这么做,又为何非要掳走青青。
老朽想来想去,也没个念头,老朽这就回城去,往隐楼那边走一趟。”
他说:
“隐楼中人对江湖事更加了解,尤其是江湖密事,比我等这些底层乞丐要精通的多,兴许在那里,老朽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只是向隐楼买情报,花费颇多,老朽这身无长物...”
瑶琴当即了然。
她摇动手铃,唤来贴身丫鬟,说:
“去取黄金百两,交给宋叔使用。”
黄金百两,约合白银千两,这已是一笔巨资。
如果不是宋乞丐想趁机贪墨的话,就说明那个隐楼的情报收费,确实昂贵。
“我和你一起去。”
沈秋对宋乞丐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