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这么神奇?”
有人质疑了一句,当即引来不满,便有人信誓旦旦的说:
“你懂个什么!
这是仙家灵物,又岂是凡俗?大哥和我坐船来洛阳,那船上有些人乔装打扮,但还是被人认出了。
玉皇宫掌事,江湖大前辈冲和道长亲自往洛阳来,肯定是来护宝树回泰山的。”
“这般好运气,真是让人羡慕。”
又有人酸溜溜的说:
“我还听说,那玉皇宫,纯阳宗和剑门弟子,都是走河洛帮那边入山的。
那些河洛帮的狗腿子,侍奉他们如侍奉亲爹一样周到。”
“人家是正派高门嘛,咱们这些泥土一样卑贱的散人,怎么配和人家相提并论?
你看那妖人沈秋叛出正道,在潇湘之地杀害无辜,也不见以往公正的潇湘剑门和纯阳宗放个屁来。
人家都是有关系的,咱们羡慕不来。”
“嘿嘿,我听说,沈秋妖人,乃是那剑门大师姐林慧音的姘头,是潇湘剑门的女婿呢。
两人好的蜜里调油,自家人怎么会害自家人?”
“呃?我听说的不是这样啊。
说是沈秋和东方策有染,是东方策舍了己身,求了纯阳子前辈,所以纯阳宗才对沈秋妖人睁只眼闭着眼的。”
“你们说的都是错的,我听说的才是真的。
妖人沈秋不但和林慧音有染,还和林菀冬掌门有些不清不楚呢,据说那沈秋器大活好,取用人家掌门弟子,玩的很野呢。”
这话题说着说着,又转到了一些桃色之事上。
一帮男人说的起劲,还有种种细节,就好像是沈秋和人家掌门与弟子办事的时候,这些江湖侠客就在一边旁观记录一样。
那些风言风语,听的跟在这队人后方的刘卓然眉头紧皱。
手指也在剑柄上摩挲着,似乎下一刻就要暴起,砍了这些下流之辈的舌头。
“唉,不管说什么,最后都能到下三路的话题。”
在刘卓然身边,换了身麻布长衣,带着破旧斗笠的花青低声说:
“这些人,当真恶心。
一个个做着大侠梦,但就这种心性,真寻得宝物又能如何?一群朽木罢了。无剑,将入太行,别理他们。”
“只是听的厌烦。”
刘卓然低下头,紧了紧身后包袱。
他仰头看去,在不远处的山脚下,人头攒动间,竟如一个大集市一样,还有山中山民往来挑着担子,撑起茶摊,买些米粮浊酒。
还有能说会道的山民,在给新来的人推销帐篷,生意倒是不错。
几个大帐篷边,有江湖人在摆摊。
听他们彼此说话,似是从山中找到一些草药,奇异矿石之类的,还有人借着这机会,想要寻得一些武艺,兵刃。
热闹得很。
“这么多人!”
刘卓然估算了一下这营地里的人,对花青说:
“怕不是有上千人了。”
“不止。”
花青摇头说:
“你还要算上入山去寻宝的那些人,这太行山以往有山鬼害人,没人敢来的,但现在,山中怕是也很热闹呢。”
花青的目光,没有停在江湖人身上,而是在那些穿着朴素破烂的山民身上巡游。
几息之后,他脸上露出古怪笑容。
轻声说:
“我还听说,此地山民,常年受山鬼庇护,敬畏山鬼如山神一般,呵呵,他们还说要追捕妖人,格杀沈秋。
却不知,人家的眼线,遍地都是。
这里发生的事情,怕是件件都在沈秋掌控之中。”
说着话,花青跳下马。
他随手抓住一个编着辫子的山民姑娘,轻声说:
“我乃公孙愚故人,想入山里,要寻个向导。”
那姑娘被花青这一表人才的侠客抓住手腕,原本还有些害羞,想要挣脱。
但在听到“公孙愚”这三个字后,黝黑但有几分俏丽的脸色就变了变。
她畏惧的看了一眼花青,又看了看刘卓然,抿了抿嘴,对他们指了指营地边缘的一处破烂大屋子。
那里是山民们这些时日,下山做生意居留的地方。
花青心下了然。
他笑着将一颗碎银,塞入山民姑娘手心,又对刘卓然打了个眼色,两人牵着马,在这热闹的人群中,往破屋子那边走去。
山鬼跟着沈秋走江湖,现在也有些名气。
但江湖榜上,他的外号是“太行游侠”,出身神秘,江湖人不知他就是那山鬼故事的主角。
更不可能知道山鬼本名公孙愚。
这事,隐秘得很,山鬼一家人死光了,隐楼那边也根本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只有和沈秋一伙往来密切的人,才知道这个名字。
“又有宝物出世了!”
一声惊呼,自人群中响起,就如号角钟声,引得人人侧目,很多人丢下手中东西,便往山口那边跑去,就像是看热闹一样。
不多时,便有一辆驴子拉得破车,从山口晃晃荡荡的下来。
二三十个江湖人,手持刀剑,死死护在驴车四周。
在那车上,放着一座石碑模样的东西,还盖着黑布,显然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碑上文字。
但很快就有消息传出。
这些江湖人,是山西云冈虎啸宗的弟子,他们入了仙门遗迹,在四通八达的溶洞里,很幸运的找到了一处墓室。
不但发现了些上好丹药。
还发现了刻着仙家功法